黑塔的命令不容置疑，语气中的狂热让楚风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反抗，下一秒就可能被当成新型太空垃圾处理掉。
艾丝妲和列车组众人交换了眼神，最终瓦尔特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楚风还能怎么办，只能在心里给自己点播一首《凉凉》，抱着怀里这位“祖宗”，被迫接受了这项“邀请”。
通往主实验室的路，成了楚风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T台秀。他抱着卡芙卡走在中间，她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小脑袋还时不时在他颈窝蹭一下，温热的呼吸搞得他痒痒的。
无论艾丝妲还是三月七试图靠近搭话，她都会立刻收紧手臂，酒红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喉咙里发出小猫护食般的呜咽声。
这支奇特的队伍浩浩荡荡，艾丝妲和列车组在侧，后面还跟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以及闻讯赶来的、胆子比较大的研究员。
空间站的广播系统虽然没再响，但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堪比光速。
“快看，就是那个男人！”
“天呐，他怀里抱着的真是卡芙卡？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刚才在主控室，亲耳听见卡芙卡喊他‘我的’，绝对没错！”
“嘶……这信息量太大了，我的处理器有点过载。”
这些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钻进楚风耳朵里，他面无表情，内心早已是弹幕刷屏。完了，退休金没了，名声臭了，这下全宇宙都知道他是个能让星核猎手俯首称臣的神秘大佬了。他只想当个咸鱼研究员啊！
卡芙卡倒是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孩童式的好奇。她的视线被墙壁上流动的全息广告吸引，看到一只卡通星际巨兽的形象，她会伸出小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似乎想去触摸。
路过一排正在进行能量传导测试的管道，看到里面流淌的炫光液体，她的大眼睛就变成了星星眼。
但无论怎么新奇，她的手始终死死抓着楚风的衣领，仿佛那是连接她与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缆绳。
终于，一行人抵达了黑塔的主实验室。巨大的圆形拱门无声滑开，内部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不像实验室，更像神的收藏馆。
空中悬浮着奇形怪状的造物，有被力场束缚的微缩恒星，有闪烁着符文的巨大骨骼，还有无数楚风根本叫不上名字的仪器在自行运作，发出和谐又冰冷的嗡鸣。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金属冷却后的味道。在实验室正中央，那个标志性的人偶——黑塔，正背对着他们，调试着一个巨大的悬浮透镜。
听到脚步声，人偶的脑袋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那双人偶的眼眸瞬间亮起刺目的紫光，精准地锁定了楚风怀里的东西。
她甚至懒得跟其他人打招呼，迈着人偶特有的、关节带有轻微咔哒声的步伐径直走来。她伸出手，目标明确，直指楚风死死护在怀里的“基石碎片”。
“石头，给我。”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在下达一个写入底层逻辑的指令。
楚风心脏猛地一跳，本能地侧身躲开，将基石碎片和卡芙卡一起更紧地搂在怀里。开玩笑！这可是他唯一的金手指，是他的命根子，给了她还能有好？
黑塔的手指在半空中顿住，人偶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纯粹的计算和评估。既然硬的行不通，她便换了个目标。她转而将目光投向卡芙卡，那份研究的狂热并没有减退，反而因为这个活生生的、行为异常的样本而更加炽烈。
她收回手，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个精密的探针扫描仪。她向卡芙卡递过去，似乎想采集她的生理数据，甚至打算直接拔下一根酒红色的头发进行基因测序。
“呜！”
威胁感扑面而来。卡芙卡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整个人缩进楚风怀里，死死地埋着头，只从楚风的肩膀上方露出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死死瞪着黑塔。
她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带有警告意味的咕噜声，宣示着这个怀抱的所有权。
楚风感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只好硬着头皮挡在前面，将卡芙卡完全护在身后。
“黑塔大人，她现在状态很差，而且非常怕生，经不起您这么研究。您看，能不能……温柔一点？”他此刻俨然一副老父亲的姿态，完全忘了自己不久前还在心里吐槽这是个天大的麻烦。
黑塔停下动作，挑了挑眉。她看着楚风笨拙的保护姿态，又看看卡芙卡那种全然的依赖和信任，人偶的嘴角竟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那不是嘲笑，而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有意思，真有意思。”她喃喃自语，看向楚风的眼神彻底变了。一个普通的空间站研究员，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一个失智的星核猎手。这三者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远比一块死物石头更值得探究。
【黑塔对未知的好奇心剧增，震惊值 100！研究优先级已从“基石碎片”转向“你”。】
楚风脑海里响起的提示音让他眼皮一跳。完了，这下更跑不掉了。
“行吧。”黑塔意外地好说话，“看在你这么护着你的‘宠物’的份上。”她随手一指实验台角落里的一堆杂物，“那些小东西，赏你了，算是配合研究的报酬。现在，把那块石头借我玩几天，放心，弄不坏。”
楚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堆被随意丢弃的、看起来像是失败品的玩意儿。他走过去，在卡芙卡警惕的注视下，将那些东西一一收起。入手瞬间，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中刷了屏。
【获得奇物：报废的概率稳定器（传说）】
【获得奇物：一瓶装反了的引力（稀有）】
【获得奇物：只会说‘你好’的翻译口香糖（普通）】
楚风内心波涛汹涌，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些在黑塔眼里的垃圾，随便一件拿出去都价值连城。他瞥了一眼怀里，发现卡芙卡正好奇地盯着那个外形像水晶球、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报废的概率稳定器”。
这小球是黑塔试图研究命运的失败品，但仍残留着微弱的虚数和量子能量。
卡芙卡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楚风手里拿过那个小球。她拿在手里抛了抛，小球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光轨，让她看得入了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不设防备的纯真笑容。
【卡芙卡获得新玩具，心情愉悦，宠溺值 30。】
楚风看着她那份快乐，心里莫名松快了些。也许……这样也不算太坏？
就在他分神之际，黑塔已经拿到了那块“基石碎片”。她将碎片放置在中央的悬浮台上，准备启动分析矩阵。
突然，整个实验室的所有屏幕，无论大小，都在同一时刻闪烁起刺眼的雪花。刺耳的电流音取代了仪器平稳的嗡鸣，紧急备用灯光胡乱地闪烁起来，将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下一秒，所有画面被一片像素化的背景强制取代。
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像素风少女头像占据了所有屏幕。她那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在混乱的实验室中清晰地响起：
“哟，黑塔女士，还有星穹列车的各位，聚会呢？不介意我插个队，找个人吧？卡～芙～卡～，玩够了没有？该跟‘妈咪’回家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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