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黄蓉,以及坐在轮椅上的陆乘风。
不知何时。
已经出现在了演武场的边缘。
陆乘风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握着轮椅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死死地盯着杨康!
“你......你这门爪功,是跟谁学的?!”
他的声音,嘶哑、尖锐,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杨康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陆乘风却不依不饶,用尽全身的力气。
从轮椅上撑起半个身子。
“说!”
“你和黑风双煞!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风双煞?!”杨康一脸的茫然。
“什么黑风双煞?本王不认识!”
他确实不认识。
他的师父,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瞎眼女人,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名号。
只让他叫她“师父”。
就在杨康动作一滞的瞬间。
陆乘风动了!
他身下的轮椅纹丝不动,上半身却如猛虎出闸般探出。
只见他右手化作一道残影。
后发先至。
其势如电!
杨康的“九阴白骨爪”尚在半途,便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了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杨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竟被硬生生捏得脱了臼!
“说!”
陆乘风单手将杨康提了起来,双目赤红如血,一字一顿地逼问:
“陈玄风和梅超风,是你什么人?!”
杨康痛得满脸冷汗,整个人都懵了。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
黑风双煞?
陈玄风?梅超风?
这些都是谁?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
陆乘风怒极反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使得是他们的独门武功,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是谁?!”
“找死!”
眼看陆乘风杀意毕露。
杨康彻底慌了。
他拼命地扭头,看到了人群中的郭靖和欧阳克。
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郭兄!救我!救我啊郭兄!”
他朝着郭靖,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求救。
郭靖浑身一颤,脚步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但随即又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犹豫。
郭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对着杨康怒斥道:
“你投靠了金人,做出这等卖国求荣的无耻之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虽如此。
他眼中的不忍与犹豫,却骗不了任何人。
杨康见郭靖这里行不通,又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那个始终淡然的白衣身影。
“欧阳兄!看在同行的份上,救我一命!我父王必有重谢!”
然而。
欧阳克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甚至懒得开口。
只是对着陆乘风,轻轻说了一句:
“陆庄主,此人与我等无关,你们庄内之事,自行处理便是。”
杨康可是引出梅超风的关键。
欧阳克自然不会让他离开这里。
杨康眼中最后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带下去!严加看管!”
陆乘风怒哼一声,随手将杨康丢给了庄丁。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
庭院中。
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以及陆冠英那充满了震惊与疑惑的目光。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个在他印象中,永远只能在轮椅上读书、作画、感怀伤世的文弱书生。
刚刚那雷霆一击!
那身手,那气势。
陆冠英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走到陆乘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爹......”
“您怎么会武功?还有您的腿......”
陆乘风听到儿子的问话,眼中瞬间涌出无尽的落寞与凄凉。
他摆了摆手,神情黯然。
“都过去了......”
“往事,不提也罢。”
他不敢提,也不能提。
桃花岛的门规,何其森严!
他被挑断脚筋,逐出师门。
便不能自称桃花岛弟子,更遑论传授功法给自己的儿子。
陆冠英看着父亲落寞的神情。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所有的问题,都咽了回去。
整个庭院的气氛。
瞬间变得沉重而压抑。
就在这时。
一个清朗而沉稳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沉寂。
“陆庄主。”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欧阳克缓步上前,目光平静地落在陆乘风那双残废的腿上。
“腿疾之痛,固然折磨人。”
“但比腿疾更折磨人的,是心病。”
陆乘风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欧阳克。
“有些事,过去,不代表就真的过去了。”
欧阳克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直抵人心最深处。
“每逢阴雨天,陆庄主的双腿,想必是疼痛难当,如万蚁噬心吧?”
陆乘风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心结不解,气血不畅,旧伤便会反复发作,长此以往,必将损及寿元。”
欧阳克负手而立,宗师气度尽显。
话锋一转。
他接着说道。
“我若指点你一套行气法门,以自身内力,冲击腿部‘环跳’、‘血海’、‘足三里’三处大穴……”
“虽不能让你行走如初,却可保你气血通畅,延年益寿。”
“从此,不再受这阴雨天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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