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渡丘河,从北域雪山之巅流入西域荒崖,又拐了一个大弯流入东方的大国-燕氏王朝,最终汇入一望无际的东海。
燕氏王朝的边境,一位闭着眼睛,披着百衲衣的老和尚沿着渡丘河边行走。
渡丘河虽以河冠称,可是比的大江还要汹涌。从雪山之巅落入西域荒崖,有着巨大的高差,使得渡丘河成为第一凶河,普通人一旦掉进河中便是十死无生。
水流不断拥挤,拍打在两岸的岩壁上,水流急湍的地方可直接将岸边的人卷入河水之中,如同一头猛兽,让人望而生畏。
大风将老和尚的百衲衣吹的呼呼作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和尚,却始终如一的在岸边缓缓行之。
此时老和尚的后面追来了两位边兵。
“圣僧!圣僧!且慢。”
听到有人喊他,老和尚自然是停下了脚步。
“不知二位这么匆匆赶来,是有何事啊?”老和尚转过身虽闭着双眼,也依旧一脸和蔼。
“圣僧,前面再走出了关口,就真是西域荒崖了,那地方太危险。我们将军担心你,希望你能去军中坐一坐,我们将军也是信佛之人。所以我们将军希望能够请教一下圣僧,还望圣僧能够给几分薄面。”
“哈哈。”老和尚轻轻一笑
“二位将军太看的起我了,大将军日理万机,我等只是一介凡人,谈不上请教。”
“可是此次前往西域荒崖是乃佛祖给我的指示,贫僧不敢耽误,还请二位将军见谅。”
两人尴尬一笑,这是将军给他们下的死令,一定要请圣僧到军营中一坐。
可是面前这位又是灵隐寺第一高僧,他们可不敢将其得罪,更不敢动粗。面前的老和尚不仅在燕氏王朝德高望重,许多年前更是被评为十大高手之一。
两位边兵只顾着追上圣僧,完全没注意脚边的河水之激荡,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裤腿。
“圣僧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可不要为难我们啊。”边兵面露难色说道。
“二位将军可也不要为难我啊,既然你们将军是信佛之人,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贫僧此次之行是受了佛祖指示,想必你们将军不会怪罪于我,更不会怪罪于你们。”
“这...”两位边兵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突然,河水翻涌而起,站在江边的一位边兵正好被河水侵袭,正要卷入了渡丘河时,老和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避免了一起事端。
两位边兵被吓得惊魂未定,连忙移开河边,站在了更靠近陆地的位置。
而老和尚依旧不动如山,站在河边。
渡丘河依旧大水拍岸,夹杂着大风往下游而去。
边兵也是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圣僧救命之恩。”
“啊...啊...”
老和尚右耳一动,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哭啼声。
老和尚侧头朝着河流上游望去。
两位边兵一阵纳闷,不知圣僧在望什么。
过了好一会,二人才终于发现了,在他们位置的上游五十米处,汹涌的大河中间有一个木桶,待木桶越来越近他们才发现木桶中有一个正在哭啼的婴儿。可是呼啸的风声导致他们听不到三米外的任何声音,而圣僧在百米外竟然发现了这位婴儿的存在,太恐怖了。
老和尚竟向着十米下急湍的渡丘河袭去,只见圣僧掠过木桶后,木桶中的婴儿便消失不见。圣僧一套蜻蜓点水直达河流对岸岩壁,向上迈了两步,向着岩壁一蹬,借力又飞了回来。
轻轻的落在了二人面前。
此时二人如同石像定在那里般,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对这位传说中的高手有了清醒的认知。
老和尚没有顾得二人,而是安抚起了怀中哭泣的婴儿。
好一会,二人才回过神来。
“圣僧功德无量,属下佩服。”二人握拳道。
二人对着老和尚自称属下,打心底佩服起了这位得道高僧,以前只能听其事迹,却不能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老和尚安抚好怀中的婴儿,没有了婴儿哭闹的声音。
婴儿从陌生害怕的环境感到了一丝温暖便安心睡去。
“二位将军高赞了,此事本当尽心竭力。大千世界万物皆有灵,更何况一个婴儿,我所做的都是该做的。”
“圣僧不必谦虚,我们二人都是发自肺腑的赞叹啊。”
老和尚呵呵一笑,抚摸了怀中的婴儿。
“求得西域行,自有缘相来。看来我们二人相遇皆是因果啊。不知二位将军可否帮我一个忙?”
“圣僧请讲。”
“希望二位将军能帮我将这孩子带回灵隐寺,交给住持,告诉他将这孩子抚养长大。等凭僧从西域荒崖归来自然会拜访大将军,可否?”
二人听的圣僧如此一说,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请到请圣僧到军营一坐,但还是答应下来。可不是谁都能求得圣僧的,更何况是圣僧亲自开口允诺。
“圣僧放心,待我二人回去禀告大将军,必定安安全全将孩子送往灵隐寺。”
“那便拜托二位将军了。”说完,老和尚将婴儿交到了二人手中。
......
大河东去,风如罡。
老和尚缓缓走出了燕氏王朝的关口,关外黑云压城,一眼望不到的灰色天际线,让人心生压抑和恐惧。
正德三十一年,宣地高僧出关西域荒崖,终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