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安……迷惑公主，霍乱朝纲，罪当其诛！”
嘈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入耳膜，程序安猛然惊醒，眼前却是一片刺目的血色。
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
这是……哪里？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高台之上，四周站满了人影，他们身着冥界权贵的华服。
面容或冷漠、或讥讽、或愤怒。而最令他震惊的，正紧紧拥抱着他的少女。
夜昭……
十四五岁的模样，稚嫩的脸庞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傲。
她的肌肤如雪，唇色却艳得近乎妖异，仿佛刚饮过血。
长发如墨，被一根银簪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幽深。
她的眼眶似乎泛起微红，又像是压抑着某种疯狂的情绪，她的眼神充满着偏执和病态看着他。
那眼神，程序安只觉得自己心好像停止跳动一把，说不出的感觉漫涌心间。
只见，她的指尖死死攥着一柄方戟，戟尖缠绕着浓重的亡灵气息，仿佛有千万冤魂在哀嚎。
“公主，糊涂啊……”有人叹息。
程序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布满刀痕，手臂残缺不全。
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这根本不是活人的身体。
我……死了？
他试图回忆，却只有一片空白。
夜昭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审判者们，她轻声低喃着，说不出的疯格
“你们凭什么……从我身边夺走他？”
话音未落，她的眼眸骤然化作深红，鲜血顺着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都该死……”
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瞬移至中央那名戴面具的长老身后！
方戟如闪电般刺出，直取对方咽喉。
长老仓促格挡，却被戟刃上爆发的亡灵之力震飞，面具碎裂，露出一张惊恐的脸。
“保护长老！”其余人怒吼着冲上来，可程序安却丝毫动弹不得。
有人向他发起了攻击，但突然一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笔横挡在他的面前，瞬间形成法阵把他们的攻击格挡在外面……
程序安瞬间睁大眼眸，“夜昭阎罗笔……”
夜昭回头看了他一眼，让程序安感觉说不出的压抑和疯批
夜昭以一敌众，方戟在她手中化作死亡旋风。
她的招式毫无花哨，每一击都直奔要害，仿佛早已计算好所有人的行动轨迹。
一名权贵试图从侧面偷袭，却被她反手一戟贯穿胸膛，亡灵气息瞬间吞噬了他的生机。
“冥界律法……不可更改。”一名老者厉喝，手中权杖凝聚出漆黑雷光，朝夜昭劈下！
她闪避不及，雷光擦过肩头，鲜血喷溅。
可她却笑了，笑得愈发疯狂。
“律法？”她舔了舔唇边的血，“那你们告诉我——凭什么他必须死？！”
程序安看着她的背影，心脏狠狠抽痛。
她在为我拼命……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战局逐渐倾斜，夜昭的攻势愈发凌厉，但她的气息也开始紊乱。
终于，一名长老抓住破绽，一掌击中她的后背！
“噗——”夜昭喷出一口血，仍然在死撑着……
全场死寂。
权贵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以杀程序安，却不敢真对鬼公主动手。
“公主……请停手吧。”有人颤声道。
夜昭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表情。
就在众人震惊中，她突然迅速的下坠
“公主！”几名侍卫慌忙冲去接她。
可她的身体却在半空中化作千万只血蝶，铺天盖地地飞向众人。
蝴蝶所过之处，血肉消融，惨叫连连。
夜昭的身影在蝶群中若隐若现，她望着程序安，轻声呢喃：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嗬——！
程序安猛地坐起，冷汗浸透衣衫。
眼前是漆黑的洞穴，岩壁上的水珠滴答作响。
是梦？
他摸了摸胸口——没有伤痕，手臂也完好无损。
可掌心却残留着一缕蝴蝶鳞粉，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女熟悉的轻笑：
“程序安，你逃不掉的。”
洞穴深处，一双血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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