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祝融”工程研究院临时总部,会议室内座无虚席。
“祝融鼎”工程动员大会正在召开!
祁渊、秦振帼和几位祝融工程研究院管理层在台上就坐。
而台下坐着的,都是来自全帼各大科研院所、各个相关领域的泰斗、专家、技术骨干。
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都是在各自领域内跺跺脚就能引起震动的人物。
此刻,这些专家学者们,都将目光聚焦在演讲台上那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院长身上。
祁渊环视全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有好奇。
有审视。
有期待。
也有疑虑。
他没有说任何客套的开场白,只是伸出手指,在身后的巨幅电子屏上轻轻一点。
屏幕上出现了“祝融鼎”工程的宏伟蓝图和一个关键目标——【预估建设周期:三年】!
“这是首长给我们定下的时间节点。”
祁渊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前辈和专家,对这个项目所涉及的工程量和技术难度,比我更清楚。”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附和声。
三年,这还是在一切顺利,所有技术难题都能按时攻克的最理想状态下!
事实上,不少人心里的预估是五年,甚至更久!
“首长给我们定的时间节点,是最大期限!但我们对自己的要求要更高!”
祁渊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三”这个数字上,重重地画下了一道横线。
然后,写下了一个新的数字——“一”!
“我的要求是,把这个时间压缩到一年。”
“一年之内,我要‘祝融鼎’工程竣工点火!”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几秒钟后,死寂被“嗡”的一声震惊和议论声打破!
“一年?这怎么可能?!”
“祁院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不是盖一栋楼!那是人类历史上最复杂的工程!”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材料学跟不上,精密加工跟不上,超级计算机的模拟运算都跟不上!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天啊!这也太儿戏了!三年都难!怎么可能一年完成?!”
就连坐在祁渊身旁的秦振帼,瞳孔也是骤然一缩。
即便是他,这个对祁渊近乎有点盲目崇拜的老科学家,在听到这个目标时,心脏也漏跳了半拍!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整个工程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技术难点都过了一遍。
结论是冰冷的,残酷的,确定的——不可能!
一年时间,绝无可能!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些老伙计们投来的惊疑、荒诞、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目光。
他知道,只要自己此刻流露出半点犹豫,祁渊刚刚建立的威信就会立刻崩塌。
在这个由帼之重器组成的团队里,威信,比任何命令都重要。
秦振帼的手在膝上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眸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
在全场的议论声达到顶峰时,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党组書记。
秦振帼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直视着台上的祁渊,苍老但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我,秦振帼,完全并无条件支持祁渊院长的决定!”
一句话,掷地有声。
他顿了顿,环视着台下一张张错愕的面孔,沉声说道:
“诸位,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重复过去的经验,而是为了创造未来的历史!常规,在这里已经不适用!”
“想想理论突破的时候,在祁渊同志拿出一份份完美的理论数据之前,你们有谁敢相信,我们这一代人能亲眼看到可控核聚变的曙光?”
“没有人!”
他自问自答,语气愈发激昂。
“祁渊同志带领我们实现了理论上的奇迹,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不能带领我们,再次创造工程上的奇迹!”
“我的任务,就是为祁院长保驾护航!”
“我恳请并且要求在座的每一位,从现在开始,收起你们所有的疑虑,”
“围绕着‘一年’这个唯一的目标,倾尽所有,全力以赴!”
说完,他转向祁渊,深深地鞠了一躬。
祁渊站在台上,静静地看着秦振帼。
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暖意。
他知道秦老内心的挣扎,更知道他这番话的分量。
他需要的就是这个。
一个能够为他挡住所有风雨,镇住所有场面的绝对支持者。
祁渊微微颔首,算是对秦老的回应。
然后,他再次面向全场,声音冷冽如刀。
“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看结果。”
“一年之后,我要让这颗太阳,在龙帼的土地上,升起!”
话音落下,整个会场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那不是命令,更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判决。
空气中弥漫着巨大的压力,压得台下数百名专家学者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的议论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每个人都看着台上那个年轻人,他的身影在巨大的电子屏光芒下,显得孤高而绝对。
质疑的情绪并未完全消散。
但一种更深沉的情绪正在萌发。
那是面对无法理解的伟力时,油然而生的敬畏,混合着一丝疯狂的期待。
祁渊没有给他们任何消化和思考的时间。
他再次抬手,在电子屏上划过。
宏伟的“祝融鼎”蓝图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结构清晰,却内容骇人的任务分解列表。
【第一周任务】
列表的标题,简单直接。
“材料科学组。”
祁渊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三天内,我要看到十种新型超导合金的理论极限性能报告,”
“包括但不限于临界温度、临界电流密度、以及在高能中子辐照下的结构稳定性数据。”
台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猛地抬起头,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是帼内材料学的权威,王崇山院士。
三天?
这十种合金,每一种都代表着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
光是理论推演就需要数月,更别提模拟计算!
这简直是在逼他们胡编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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