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顿时戏精附体。
双手颤抖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了那份离婚证和高小凤的“声明”。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捏不住。
“沙書记,田書记,你们看!”
“这是……这是我和高小凤的离婚证,还有她的亲笔声明!”
他将文件递了过去,像是在呈上一份罪证。
沙瑞金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
田帼富也凑了过来,眉头紧锁。
高育良见状,情绪更加激动,他捶着自己的胸口,声音“悲愤交加”。
“我一直以为,高小凤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虽然有些仓促,但也是有感情基础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赵瑞龙的阴谋!”
“他为了腐蚀我,拉拢我,竟然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像一头困兽。
“更让我痛心疾首的是……是那个孩子!”
高育良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痛楚,
“声明里写得清清楚楚,那孩子……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是赵瑞龙的!”
“我……我竟然替他养了这么多年儿子!”
“我被戴了绿帽子啊!沙書记,田書记!”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他老泪纵横,捶胸顿足,演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仿佛真的是一个被蒙蔽、被欺骗、被侮辱到极致的受害者。
那份屈辱,那份愤怒,那份绝望,几乎要溢出这间办公室。
沙瑞金快速看完了声明,又和一旁的田帼富交换了一下眼神。
两人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见识过无数的表演。
高育良此刻的“真情流露”,在他们眼中,更多的是一种求生本能的展现。
沙瑞金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他缓缓开口。
“育良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这件事,性质确实很严重。”
“你能够主动向组织坦白,说明你还是有觉悟的。”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
“赵家父子的问题,中枢高度重视,我们汉东省伟也绝不姑息。”
“你能在这个时候认清形势,主动与他们切割,这是对的。”
沙瑞金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没有完全相信高育良的“坦白”,也表达了对其“切割”行为的某种认可。
这对于稳定汉东的证治局面,无疑是有利的。
至少,在扳倒赵家这件事上,高育良此刻是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田帼富则是一脸的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高育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高育良同志。”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通融。
“你所说的一切,以及这份声明的真实性,省纪伟都会进行彻底调查。”
“我们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理。”
“但你也要明白,如果调查发现你有任何欺瞒组织、包庇罪犯的行为,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这番话,既是程序,也是警告。
对于高育良这种级别的干部,田帼富向来是铁面无私,不讲情面。
高育良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明白,我明白!”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多了一丝急切。
“我恳请组织对我进行严格审查!”
“我一定积极配合,交代所有问题!”
“只求组织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放得极低。
随着祁同伟“坦白”提供的部分线索,在高小琴那份详尽无比的供述的印证下,如同拼图一般,逐渐清晰。
赵瑞龙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铁证如山!
再加上高育良的主动坦白,再次牵出了幕后黑手赵瑞龙!
如果从官方的角度看,一个体制外捞偏门的“商人”,竟然先后用极其下作的手段,腐蚀了省伟副書记、省公安庭长等诸多大员!
绝对是无法无天、无法容忍的!
于是,在掌握了确凿证据后,沙瑞金没有丝毫犹豫,正式下达了对赵瑞龙的逮捕令!
汉东省检查院迅速行动。
这一次,由侯亮平亲自带队。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以及一种即将完成使命的庄重。
他手持批捕令,目标直指赵瑞龙在京州的某个秘密据点。
那是一处位于市郊的豪华别墅,戒备森严。
赵瑞龙自以为安全的藏身之处,自然逃不过祁渊的掌控。
其具体位置,正是通过祁同伟提供给了侯亮平。
这又算立了一功!
夜色如墨。
数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别墅。
当荷枪实弹的法警如同神兵天降般冲入那间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时,赵瑞龙正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
他手中握着手机,一遍遍地拨打着他父亲赵立春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无法接通的忙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赵瑞龙!不许动!”
侯亮平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赵瑞龙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当他看到一身制服、神情冷峻的侯亮平,以及他身后那些法警黑洞洞的枪口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手中的电话“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卧槽!侯亮平?”
赵瑞龙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
“你……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此刻的赵瑞龙,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他想不通,自己这个如此隐蔽的藏身地,是怎么被这些人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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