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瑞龙暴跳如雷,汉东官场因为祁同伟的“反水”而暗流涌动之时。
正在家中的高育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高育良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电话,声音沉稳。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低沉,辨不清男女,更听不出任何情绪。
“高书记,别来无恙啊。”
高育良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
对方直接点破他的身份,显然来者不善。
“你是谁?”
他追问。
“有什么事?”
“我是谁不重要。”
那个陌生的声音不带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重要的是,高书记,你和高小凤在香港注册结婚,还有个儿子。”
“这件事,组织知道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高育良的心口。
他心中猛地一沉。
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件事是他隐藏最深的秘密。
是他人生中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对方怎么会知道?
而且知道得如此清晰。
“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育良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想说的是,高书记,你恐怕还不知道。”
那个声音顿了顿,似乎在享受猎物被逼入绝境前的恐惧。
“你那个宝贝儿子,跟你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是赵瑞龙的种。”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落下的惊雷,在高育良的脑中轰然炸响。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没有一丝血色。
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你胡说!”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高小凤怎么敢?赵瑞龙怎么敢?
“是不是胡说,高书记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嘛。”
那个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不过,我劝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跟高小凤切割干净。”
“毕竟,赵家这条船,马上就要沉了。”
高育良的手指冰凉,如同坠入冰窖。
额头上,冷汗沁出,一颗颗渗入鬓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却在此刻飞速运转,试图从这片混乱中找出一点头绪。
对方不仅知道他和高小凤的秘密婚姻。
甚至连孩子的真实身世都一清二楚。
这种情报能力,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汉东,最近谁有这样的能量?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电话那头,会不会是祁同伟口中那个神秘的天才弟弟?
毕竟,这个人,疑点很大……
“你是……祁渊?”
他试探着问出了这个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那短暂的沉默,对高育良而言,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然后,那个经过处理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
“高书记果然是聪明人。”
“竟然一下子就猜到我的身份。”
“看来,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真的是祁渊!
高育良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比刚才听到孩子身世时更加震撼。
这个名字,这两天他听祁同伟提起过不止一次。
那个将祁同伟从绝境中救回,并赋予他新生力量的神秘弟弟。
他原以为,那只是祁同伟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说辞,或者是一个有些背景的小角色。
但他万万没想到,祁渊的能量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连他这点深埋多年的陈年旧事,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侥幸。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想干什么?
“所以,祁同伟的事,真的是你在背后运作的?”
高育良的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原本还在想,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现在,他信了!
“那只是一个开始。”
祁渊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棋要下。”
“高书记是想继续上桌呢,还是早早被淘汰呢?”
高育良感到一阵无力。
他知道,从对方点破他秘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所有主动权。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艰难地问道。
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对方掌握着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
“很简单。”
祁渊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书记,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立刻和高小凤离婚。”
“主动向沙瑞金、田帼富坦白你被赵瑞龙设计陷害的事实。”
“争取组织宽大处理,彻底与赵家切割。”
“要么,就等着和赵家一起,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通牒。
每一个选项,都让高育良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
但同时,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生机。
祁渊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那头传来,清晰而冷酷,却也为他指明了一条“生路”。
“高书记,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赵瑞龙用高小凤腐蚀你,这是事实。”
“但你可以将计就计。”
“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赵立春和赵瑞龙身上。”
“说你是被他们精心设计,一步步拉下水的。”
高育良的眼睛里,慢慢地亮起了一丝光芒。
“主动向沙瑞金和田帼富坦白。”
“承认你在生活作风上的错误。”
“承认你对高小凤的底细没有查清,被赵瑞龙利用了你的同情心。”
“被她所谓的‘才情’所蒙蔽。”
“另外,孩子不是你的,这个消息,对你而言,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它正好可以彻底撇清你与高小凤的关系。”
“连带那个为孩子在港岛成立的2亿元信托基金,也顺理成章地成了赵瑞龙为他自己孩子成立的。”
“这笔巨款,就再也算不到你高书记头上了!”
高育良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祁渊的话,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点点剖开他困境的核心。
然后,又巧妙地为他缝合伤口,指明出路。
他最大的污点就两条。
一个,是与高小凤在香港注册结婚生子,这是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更是欺骗组织。
第二个,就是通过山水集团,由赵瑞龙出面,在港岛为他和高小凤的“孩子”成立的那笔高达2亿元的信托基金。
这笔钱一旦被查实与他有关,他将百口莫辩,贪腐的帽子是绝对摘不掉了。
结果,祁渊几句话,就将这两个致命的污点,巧妙地转化了。
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他与高小凤的关系就更容易切割。
基金是为赵瑞龙自己的孩子设立的,那他高育良顶多算是个被蒙蔽的、生活上犯了错误的糊涂官员。
妙!
实在是太妙了!
这个祁渊,不仅手段通天,这份心智和谋略,更是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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