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几天,他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冰冷的眼睛,在暗中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家,让他们浑身都不自在。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在他们家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得罪过什么特别的人。
想来想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那个平日里不声不响,总是独来独往,但却总感觉有些阴沉和邪性的邻居——后院的陈古。
以及,前几天,他从陈古家窗台上,偷偷捅下来的那块香喷喷的腊肉……
一想到这里,棒梗的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难道……难道这次的事情,真的跟那个陈古有关?
是他因为自己偷了他家的腊肉,所以怀恨在心,在背后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家下了什么绊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棒梗的心中,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再也无法遏制。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记得,院里的大人都说,陈古那个人,有些古怪,有些邪性,他家那屋子,也不干净,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自己这次,偷了他的腊肉,不就是明摆着招惹他了吗?
说不定,他真的会什么妖法邪术,在暗中报复自己呢!
棒梗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虚。
他甚至不敢把自己这个猜测告诉贾张氏和秦淮茹,生怕她们不相信,或者骂他胡思乱想。
但从此以后,棒梗对于陈古这个人,以及陈古家那间小屋,就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恐惧和忌惮。
他再也不敢轻易地去招惹陈古了。
甚至,在院子里看到陈古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头,夹着尾巴,绕道而行,生怕被陈古那双看起来平静无波,但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给盯上,再次遭受什么莫名的灾殃。
那块偷来的腊肉,他自然也是不敢再吃了。
在腹泻刚刚好转之后,他就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将那块已经有些变味的腊肉,扔到了院子外面的臭水沟里,毁尸灭迹。
至于贾张氏,她虽然不像棒梗那样,能把事情联想到陈古的身上。
但经历了这次差点把老命都给拉掉的惨痛教训之后,她对于一些无法解释的、透着邪门的事情,也多了几分敬畏和忌惮。
她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时不时地还会在背后编排几句陈古的怪异和不祥。
但她却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当着陈古的面,或者在他家门口大声嚷嚷,指桑骂槐了。
她总觉得,陈古那小子,身上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还是少招惹为妙。
万一真把他惹急了,他又在背后使什么阴损的招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一场由一块腊肉引发的“血案”,以贾家人的惨痛教训和陈古的暗中得意而告终。
而陈古在四合院里的“凶名”,也因此而更上了一层楼。
……
靠着自己那双勤劳的双手,以及日益精湛的扎纸手艺,再加上寻物纸鼠“小灰”偶尔带来的那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之财”,陈古的手头,渐渐地宽裕了不少。
他不再是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米缸里永远见底的穷光蛋了。
他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小的积蓄。
当基本的温饱问题得到解决之后,陈古首先想到的,就是改善一下自己那简陋不堪的居住和生活条件。
他实在是受够了那张又冷又硬的土炕,那床又薄又旧,盖在身上跟没盖一样的破被褥,以及那个四处漏风,连件像样家具都没有的小破屋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陈古揣着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离家不远的一家国营百货商店。
他先是去布料柜台,扯了足足十尺崭新的、厚实的棉布,又买了好几斤雪白松软的新棉花。
然后,他找到附近一个相熟的、手艺还算不错的裁缝铺,请老师傅帮他做了一床又厚又大又暖和的新棉被,和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被褥。
当他把那床散发着阳光和棉花清香的新棉被抱回自己小屋,替换掉原来那床又薄又旧,还带着一股霉味的破被褥时,他感觉自己的幸福感,简直要爆棚了!
他甚至忍不住扑到那柔软蓬松的新棉被上,狠狠地打了个滚,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接着,他又去旧货市场,淘换了一些简单但却还算结实的旧家具。
比如,一张桌面平整,四条腿都还算稳固的方桌,用来代替他之前那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
两把看起来还算结实,坐上去不会摇摇晃晃的木头椅子。
还有一个小小的、三层的旧书架,虽然有些掉漆,但擦拭干净之后,正好可以用来放置他那些珍贵的扎纸图谱、练习作品,以及一些零散的扎纸材料。
他还买了一个新的铁锅,一个暖水瓶,几个粗瓷碗碟,以及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虽然这些东西,在他前世看来,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廉价货。
但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于一个刚刚摆脱贫困线的年轻人来说,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改善了。
经过他这么一番添置和收拾,他那间原本显得有些阴暗、潮湿、杂乱不堪的小屋,虽然依旧简陋,面积也没有变大,但却比之前整洁和温馨了不少,总算是有了点“家”的样子。
陈古看着焕然一新(虽然只是相对而言)的小屋,心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
这一切,都是他依靠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这种感觉,真好!
……
陈古的生活水平,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有了如此肉眼可见的、翻天覆地般的提高,这在普遍都不太富裕,家家户户都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四合院里,自然是显得有些扎眼和突兀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