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木叶忍者学校。
阳光透过窗户，在陈旧的木质课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教室里充满了孩童特有的喧闹，像一锅烧开的水，叽叽喳喳，沸反盈天。老师伊鲁卡正在讲台上讲解着查克拉提炼的基础，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但这片喧闹，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绝开来。
在教室的后排角落，空气仿佛是凝固的。宇智波佐助坐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张已经初显俊朗轮廓的脸上，覆盖着一层与年龄不符的冰霜。他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倒映不出窗外的阳光，也容不下周遭的热闹。他只听自己需要的部分——任何能让他变强的信息。
他的身旁，坐着宇智波玄野。
玄野看起来比佐助要普通得多，甚至有些不起眼。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听讲，又似乎在打瞌睡。他从不主动发言，从不惹是生非，成绩永远是不好不坏的中上游。在所有同学和老师的眼中，他是宇智波佐助唯一的朋友，一个安静、沉默、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附属品”。
“好了，那么谁能告诉我，作为一名忍者，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伊鲁卡温和地提问，目光扫过全班。
“是毅力！”
“是智慧！”
“是火之意志！”一个戴着护目镜的金发小子，从座位上猛地跳起来，扯着嗓子大喊。他正是漩涡鸣人，班级里最引人注目的吊车尾。
一阵哄堂大笑。
“鸣人，你给我坐下！”伊鲁卡头痛地扶额。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那个角落，看向佐助，带着一丝期许。“佐助，你来说说看？”
佐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得像冰碴：“力量。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
教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那股森然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不适。伊鲁卡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讲课。
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玄野，嘴角勾起了一个无人察觉的、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的内心独白，是与这间教室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次元的声音。
“‘火之意志’……多么廉价而又煽情的概念。用一种虚无缥缈的集体精神，来掩盖个体生命的脆弱与无力。不过，正因为有这种天真的‘光’作为背景板，‘复仇’这道‘影’，才会显得愈发浓墨重彩。”
他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佐助紧握的拳头。
“瞧，这仇恨的种子，正在茁壮成长。我悉心浇灌了这么多年，它已经变得非常……可口了。”
灭族之夜后，玄野便确立了自己的新“玩法”。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孩童，而是佐助“唯一的同伴”。他用完美的演技，扮演着一个同样背负血海深仇，却将所有痛苦深埋心底，默默守护在佐助身边的角色。
佐助的冷漠，他理解。佐助的孤僻，他陪伴。佐助对力量的偏执，他予以肯定。
在忍者学校，他刻意维持着“万年老二”的形象。无论是理论课，还是手里剑投掷，他的成绩永远比佐助差那么一点点。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要让佐助永远站在聚光灯下，让他坚信自己才是那个天选的复仇者，是宇智波最后的希望。
这并非谦让，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饲养”。
他要让佐助这颗仇恨的果实，在极度的自信与偏执中，不断吸收养分，膨胀、成熟，直到达到最顶点的美味。而他，则是那个耐心等待着采摘的果农。
“砰！”
教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打断了玄野的“品鉴”。
漩涡鸣人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直指后排的佐助，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傻乎乎的挑战笑容：“宇智波佐助！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吧！”
全班女生立刻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尖叫。
“鸣人你这个白痴！不准你对佐助大人无礼！”春野樱捏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就是就是！吊车尾就该有吊车尾的样子！”山中井野不甘示弱地附和。
佐助像是没听见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这种程度的挑衅，对他而言和苍蝇的嗡鸣没什么区别。
鸣人见自己被无视，脸上挂不住，干脆踩着桌子，一步步朝佐助跳了过去，打算用行动证明自己。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片惊呼。
就在鸣人即将跳到佐助课桌前的瞬间，一只脚，悄无声息地、恰到好处地伸了出来。
“哎哟！”
鸣人被精准地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着前方扑去。而他扑倒的方向，正是佐助。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佐助终于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去。
而鸣人，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抛物线，嘴巴不受控制地向前嘟起。
全班同学，包括讲台上的伊鲁卡，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成为了木叶忍者学校历史上足以载入史册的传说。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漩涡鸣人的嘴，精准地印在了宇智波佐助的嘴上。
“……”
“……”
“……”
整个世界，死寂了三秒。
下一秒，尖叫声、干呕声、以及女生们心碎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教室的屋顶。
佐助猛地推开鸣人，像是碰到了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趴在地上疯狂地漱口，仿佛要把自己的嘴唇给搓掉一层皮。鸣人也同样在干呕，指着佐助，话都说不清楚：“我的……我的初吻……”
一片混乱中，只有玄野，慢悠悠地收回了自己那只“不小心”伸出去的脚。他看着眼前这荒诞而又充满戏剧性的一幕，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感到了一丝愉悦。
“光与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么……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上蹿下跳的金发小子身上。
“漩涡鸣人……人柱力，被排斥的孤独者，内心却渴望着认可。体内封印着名为‘九尾’的庞大情绪能量体。嗯，非常棒的变量。”
“故事，开始变得好玩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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