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深邃的地下,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据点,阴冷潮湿的气息与刺鼻的药水味混合,在幽暗的通道中弥漫。这里是大蛇丸的巢穴,一个充斥着禁忌知识与扭曲生命实验的迷宫。
主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映照着无数玻璃器皿,里面浸泡着各种令人不安的组织与器官。大蛇丸站在一张巨大的石台前,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一卷古老的卷轴,蛇一般的金色竖瞳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他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兜,最后的准备,都妥当了吗?”他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如同毒蛇在耳边吐信。
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圆形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恭敬地垂首:“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大蛇丸大人。砂隐村的‘棋子’已经就位,我们安插在木叶内部的力量也已准备完毕。只等中忍考试决赛那一天,盛大的‘葬礼’便会为木叶奏响。”
“很好。”大蛇丸轻笑起来,舌头如同蛇信般舔过嘴唇,“木叶……这个腐朽的温床,孕育了太多无聊的和平与虚伪的羁绊。是时候,让火焰将这一切净化,让毁灭带来新的‘秩序’了。”他眼中燃烧着对破坏的强烈渴望,以及对永生近乎偏执的追求,“而我,将在那片废墟之上,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包括……宇智波佐助那完美的身体,以及,永恒的生命。”
“您的夙愿,必将实现。”兜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就在他们密谋之际,无人察觉的,这片污秽的地下据点上空,玄野的意识如同无形的薄雾,悄然降临。他并未真正出现在那里,而是通过一种超越此世法则的“感知连接”,将自己的“视线”投影至此。他像一个隐匿于维度夹缝中的幽灵观众,饶有兴致地“品鉴”着下方上演的这一幕。
大蛇丸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复杂而强烈的气息,让玄野那万古不变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兴味。那是一种混合了对生命法则肆意践踏的傲慢、对禁忌知识无尽渴求的贪婪,以及不惜一切代价背叛所有规则以达成自身目的的决绝。
“以生命为代价的研究,对规则的公然蔑视,还有这浓烈的,背叛的气息……”玄野在心中默默评估,“‘背叛的契约’与‘永恒的贪婪’。嗯,品质相当不错。是锻造‘生命剥夺’或‘规则篡改’类诡物的绝佳素材。尤其是他对‘生命’这个概念的肆意玩弄,很合我的‘口味’。”
他并不在乎大蛇丸的善恶,正如他不在乎蝼蚁的生死。他只对这些极致的情感与概念本身感兴趣,它们是构成他力量体系中“诡物”的基石。
实验室内,大蛇丸正专注于一项咒印的改良。这是一种极为复杂和危险的术式,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实验体彻底崩溃,甚至施术者自身也会遭到反噬。他眉头微蹙,某个关键的能量节点,始终无法完美串联,术式的稳定性也因此大打折扣。他尝试了数种方案,查克拉的流动总是在那个节点出现滞涩。
“这个地方的查克拉回路,似乎总差了那么一点……”大蛇丸喃喃自语,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不耐。即便是他这样的天才,面对这种精细到极致的禁术,也难免遇到瓶颈。
兜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他知道,大蛇丸大人在研究陷入困境时,情绪会变得极不稳定。
就在这时,大蛇丸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奇异的“灵光”。那并非他苦思冥想的结果,更像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启示”。原本模糊不清的术式细节,那些晦涩难懂的能量流转路径,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为他拨开了层层迷雾,直接将最终的答案呈现在他面前。
他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动了起来。手指翻飞,查克拉以一种全新的、他之前从未设想过,却又无比精妙和谐的方式开始运转。那个困扰他许久的能量节点,被一股奇异的力量轻柔地“梳理”了一下,原本滞涩的查克拉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顺畅地流淌而过,与其他部分的能量完美融合。
“嗡——”
石台上的一个小型培养皿中,被注入了改良咒印的实验体,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鸣。原本狂暴不安的能量波动,迅速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凝练、更加强大,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秩序感”的力量。
一个全新的,比他预想中更为完美的咒印,诞生了。
“成功了?”大蛇丸看着培养皿中稳定的咒印能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次的突破,来得太突然,也太……轻松了。顺利到让他感到一丝不真实。他看向兜,发现对方也正用一种略带困惑的眼神望着自己。
“大蛇丸大人,您……刚才……”兜迟疑地开口。他敏锐地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实验室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并非温度或湿度的变化,而是一种更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沉重”,空间结构也似乎更加“稳固”和“有序”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快到让他以为是错觉。
大蛇丸没有回答。他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望向了幽暗的岩石天花板,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土层,窥探到什么未知的存在。
那股突如其来的“灵感”,究竟从何而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研究进度,那个瓶颈绝不是凭借他现有的认知就能如此轻易突破的。那感觉,不像是顿悟,更像是一种……“馈赠”,或者说,一种“指引”。
是谁?
本能地,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他的脊背。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被更高层次存在所“注视”和“干涉”的悚栗。他一生致力于掌控一切,玩弄生命,蔑视规则,但此刻,他却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也成了某个更宏大棋局中的一颗棋子,甚至……一个被观察的实验品。
这种感觉,让他极度不悦。
“有趣的反应。”高天之上,玄野的意识体收回了那缕微不足道的“规则波动”。他并不在意大蛇丸的警觉。对于他而言,这只是在看戏的过程中,随手给某个投入的“演员”一点小小的“提示”,让剧情能朝着更“精彩”的方向发展罢了。
大蛇丸这种存在的“素材”,其价值就在于其本身的“扭曲”与“疯狂”。若是让他轻易因为某个小瓶颈而卡住,岂不是浪费了这份好材料?
“以‘毁灭’为序章,以‘生命’为代价……”玄野那亘古不变的淡漠声音,在无人能听到的维度中响起,“这份‘剧本’,开始变得越来越值得期待了。”
他收回了“感知连接”,如同潮水般退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地下的实验室内,那股莫名的沉重感与有序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无法理解刚才的异状,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但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或者说,盯上了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宴”。
“哼,”他发出一声冷哼,压下了心中的波澜,“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止我的计划。”
那丝不安,反而激起了他更深层次的凶性与偏执。他要用一场最彻底的毁灭,来向整个忍界,也向那个可能存在的未知窥视者,宣告他的存在。
“兜,传令下去,所有计划,提前半日发动!”大蛇丸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而果决,“我有些迫不及待,要看到木叶在绝望中燃烧的景象了。”
他要将这场“葬礼”,办得更加盛大,更加……惨烈。
药师兜微微一怔,但立刻垂首应道:“是,大蛇丸大人。”他没有问为什么,对于大蛇丸的命令,他只会无条件执行。
一股更加浓烈的阴谋气息,在地下深处悄然弥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蓄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木叶村的命运,似乎已经被那条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牢牢锁定。
而玄野,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祇,对大蛇丸的这点“帮助”,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这场酝酿中的“木叶崩溃计划”,在他的“剧本”中,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会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欣赏这场由他稍加“润色”的戏剧,还是会在某个关键时刻,再次投下改变一切的“石子”?
无人知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场即将在阳光下爆发的毁灭,从一开始,就被染上了一层更深、更诡异的色彩。而所有身处棋局中的人,都未曾察觉,真正的棋手,早已在更高的维度,布下了无人能解的残局。
风雨欲来的木叶,对此,依旧一无所知。决赛的喧嚣与期待,正掩盖着那即将吞噬一切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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