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椅吱呀一转,他摸出根雪茄咬在嘴里。
大佬B身边就剩大天二和包皮这俩活宝。
大天二就是个有勇无谋的二愣子,打架冲第一,动脑子就歇菜;
包皮从头到尾净闯祸,没一次能派上用场。
……
第二天中午,陈眉别墅的会客厅闷得像个蒸笼。
几个堂主、十几个红棍紧绷着脸,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
谁都知道昨天陈泰龙被靓仔耀敲了三千万的事儿,这会儿空气里都飘着股火药味。
陈眉阴鸷的眼神扫过众人。
洪泰堂口扛把子小霸王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黄花梨扶手。
“咳咳!”
陈眉清了清嗓子,道:
“小霸王,你是社团里唯一的双花红棍,这次...
“眉叔!”
小霸王猛地站起来,油头梳得反光。
“不是我不帮衬,最近扫黑组的条子跟疯狗似的。”
“我那几个得力手下全栽进赤柱了”
“现在去碰靓仔耀,不是拿鸡蛋砸石头吗?
他摊开双手,脸上写满无奈。
陈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小子上个月还带着小弟在尖东抢地盘,这会儿说被条子盯梢?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堂主的面,他真想把手里的紫砂壶砸过去!
其实他哪知道,小霸王早就在酒桌上和东星眉来眼去。
正等着找机会过档。
“好!好得很!!!!”
陈眉咬着后槽牙。
看着小霸王转身时露出的爱马仕皮带扣,他在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当年要不是自己力排众议提拔这白眼狼,他哪有今天的风光?
陈眉气得直喘粗气,猛地转头盯着旁边的二路元帅花虎:
“阿虎!你带了几十年兄弟,总不能也认怂吧”
花虎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汤映出他花白的眉毛在抖:
“眉叔,不是我怕事儿!”
“您看看我手底下那帮崽子,打架喊口号比谁都凶,真动起刀子,连自己裤子都系不利索”
他连连摆手。
在座的堂主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
林耀现在是什么狠角色?
观塘、尖东两条黄金街都在他手里攥着,手下养着几百号能打的猛人。
这会儿谁冲上去,不是拿命往绞肉机里送?
正僵着,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修身西装的年轻仔匆匆忙忙跑进来,发胶打得锃亮。
“眉叔对不住!场子里突然出了点状况......“
“坐吧”
陈眉眼皮都没抬,冲墙角的塑料凳子努了努嘴。
在他眼里,韦吉祥就是个窝囊废。
哪料花虎突然一拍大腿:
“哎!眉叔您可别小瞧阿祥!”
“当年太子哥被围,要不是这小子单枪匹马拎着开山刀杀进去,以一敌七把人救出来,现在咱们上哪找太子哥喝酒?
“对啊对啊!阿祥那身手,砍人跟切菜似的”
“上次单挑东兴的猛人,三招就把对方胳膊卸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韦吉祥站在原地,耳朵根子都红透了,手指紧张地抠着西装扣子。
陈眉的脸却黑得像锅底,恨不得把这帮落井下石的老狐狸全踹出去。
韦吉祥一头雾水地挠挠头,视线在满屋子阴沉的脸之间打转:
“眉叔,到底啥情况啊?怎么个个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陈泰龙突然扑过来,肿得像发面馒头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
“阿祥!现在有个大买卖!”
“只要你把靓仔耀那孙子做掉,双花红棍的位子给你,再赏一百万!敢不敢接?”
“太子哥你这脸......“
韦吉祥吓得往后一缩,盯着陈泰龙脸上东一块紫药水、西一块红汞的惨样。
活像被人拿调色盘砸了脸。
这是让人打成京剧脸谱了?
“扑你阿母,狗仔祥,关你屁事”
陈泰龙暴跳如雷,喝道:
老子问你敢不敢杀人!磨磨唧唧的当自己是老娘们”
韦吉祥脖子一缩,马上堆出讨好的笑:
“太子哥,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您说个日子,我提刀就去。”
“好!就等你这句话”
肥豹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茶水溅出来。
“阿祥可是咱们洪泰第一猛将,连义群的金牌打手都栽在他手里,还搞不定一个靓仔耀?”
“可不是嘛!阿祥出马,保管把靓仔耀的狗头当球踢”
“这笔仇必须报!阿祥去最合适,咱们洪泰的面子就靠你撑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起哄,唾沫星子喷得韦吉祥满脸都是。
他僵在原地,看着陈泰龙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突然反应过来——合着自己成了顶雷的冤大头?
可话已经说出口,这会儿反悔,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肥豹一开口,其他人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七嘴八舌全冒出来了。
“阿祥出马,一个顶俩!”
“草啊,靓仔耀这次死定了”
“阿祥出征,寸草不生!”
“是啊,阿祥牛批的!”
……
恭维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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