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胡三保接到一个电话,三缺一。他拿起茶杯,叼着烟,悠哉悠哉地出了门。徐海萍朝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呸!”
当年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大地震那一年,徐海萍19岁,哥哥徐海晨24岁,他们俩和许多人一样,一夜之间变成孤儿。从此以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政府给他们盖了新房,找了工作。后来徐海晨遇到同是孤儿的刘筱慧,两人一见钟情,喜结连理。刘筱慧只比海萍大一岁,俩人情同姐妹,无话不说。相同的命运使得她们格外珍惜亲情。筱慧和海萍都是温柔善良的性子,美丽又朴实,从不刻意打扮自己却处处散发出来迷人的光芒。后来思纯出生,一大家子别提有多幸福。
后来海萍遇到胡三保,被胡三保的花言巧语骗走了真心。恋爱时处处呵护有加,谁成想婚后他本性暴露,动不动就对海萍拳脚相加,不喝酒还好,一喝醉就如同野兽。海萍不想给哥哥嫂子添堵,为了让他们放心,总是撒谎说丈夫对她很好。后来又有了小丫丫,再加上公公婆婆待她不薄,日子也就这么凑合过吧!
兄妹两家离得不远,所以走动得很频繁。后来徐海晨又跑上了大货车,一遇到长途就带些地方特产回来,两家在一起开开心心聚一聚。胡三保自小被父母惯坏了,属于好吃懒做型的,就盼着去大舅哥家解馋。
那一年,思纯刚上五年级。有一次徐海晨从外地回来,带了许多海鲜,邀请妹妹一家来聚。
中午海萍把丫丫从学校接回来,一家三口骑上摩托车就往思纯家赶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开心的很,特别是小丫丫,小嘴就笑得停不下来,因为她知道去舅舅家总有好吃的,而且舅妈待她还特别好。
餐桌上摆满了海鲜,徐海晨东奔西跑,见多识广,早就练的一手好厨艺。
期间胡三保自顾自喝了不少酒。以前徐思晨也喝酒,自从跑上大货车以后就戒酒了,因为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
酒足饭饱后,孩子们也该上学去了。海萍去送两个孩子,顺便去打工的地方上班。徐海晨接到朋友电话,需要在本地送一趟货,于是兄妹二人一同出了门。
刘筱慧在家收拾桌子,把地拖一遍,就到厨房洗洗刷刷去了。胡三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喝醉,他说喝得头晕晕的,走不了道了,于是刘筱慧就出于好心叫他就躺在沙发上休息休息再回去。
锅碗瓢盆收拾干净后,刘筱慧又到卫生间去清洗衣服。她坐在小板凳上,悠闲地搓着衣服,嘴里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再说胡三保躺在沙发上,压根儿就没有睡着,当他看到海萍兄妹二人一道出门后,心里竟然情不自禁地窃喜起来。他听到刘筱慧在厨房里干活,然后去了卫生间放水。
刘筱慧嘴里哼出来的小曲,在胡三保听来简直就是催情剂,闹得心里痒抓抓的。他鬼使神差地来到卫生间门口,倚靠在门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死盯着刘筱慧。看她那丰满圆润的身材直流口水,心里拿她与海萍相比较,海萍简直就是一根柴火。尤其是筱慧倾身露出胸前的一大片后,他身体跟着了火似的,体内有股什么劲必须使出来。他眼睛里喷着火窜到筱慧身边,筱慧吓一跳,立刻条件反射站了起来。
“她姑父!你要上厕所?我这就出去。”
这么诱人的“美食”岂能放她逃走!胡三保一把搂住筱慧,又是亲又是摸,把她抵在墙上不能动弹。筱慧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声呵斥:“放开我!你给我滚出去!”
筱慧双手被胡三保禁锢在身后,扣子被扯开了。“畜生滚出去!”“你这畜生放开我!”
胡三保此时还管她怎么骂!就是骂他娘也不管了!他像一头饿狼一样要吃人,要吃掉刘筱慧解馋!他把刘筱慧往客厅里拽,想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好得手。筱慧拼命挣扎,拼命反抗,把胡三保的脸扣烂了。胡三保哪管许多,对着她的头来了一拳。“少给老子假正经,看老子不整死你!”
就在胡三保快要撕烂刘筱慧衣服的千钧一发之际,徐海晨开门进来了。他在门外就听到不寻常的动静,果然出了问题。
徐海晨冲上前去,一拳朝胡三保打回去,刘筱慧乘机爬起来,赶紧回房间给海萍打电话,然后迅速将身上被扯坏的衣服换了。她躲在房里委屈得放声大哭,怎么也想不通胡三保怎么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她心想丈夫把那个畜生打死算了!
也就十几分钟,徐海萍风风火火赶了回来,见两个男人在厮打赶紧去拉架。胡三保根本不是徐海晨的对手,自小除了会耍嘴皮子,力气可没有徐海晨大。胡三保已经满脸是血了,鼻梁骨断了,他鬼哭狼嚎起来。海萍也吓坏了,哭着求哥哥别打了,筱慧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抱住海晨不让他再打了。
也许是打累了,徐海晨收了手,四个人冷静下来。刘筱慧一边忍不住流泪,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两兄妹听,转身去房里把撕坏的衣服也拿了出来给他俩看。
徐海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她猛地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胡三保一字一句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嫂子?”胡三保为了保命,只说是喝多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徐海萍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哭了很久,徐海萍忽然站起来,走到刘筱慧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脚下。“嫂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一直拖累你们的。”
她又转到哥哥脚下:“哥哥,妹妹没用,是我害了你,拖了你后腿。”
徐海晨终于忍不住了,他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他扶起妹妹说:“就这个混账东西肯定没少欺负你,你干嘛以前不和我们说实话?今天我当着你嫂子面,你大胆地说,要是过不下去就离,丫丫我俩帮你养。就这混账东西他迟早要把孩子带坏。”
刘筱慧也说:“我没有意见,海萍!你是我刘筱慧的亲人,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我不在乎日子过得苦不苦,只要我们开开心心的,苦一点算啥呀!你这样忍气吞声的过下去不是办法呀!你还这么年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海萍,听你哥的吧!”
海萍泪如雨下,要是没有丫丫她肯定不再将就下去。可是她不想丫丫过缺爹少娘的日子,她舍不得孩子啊!“哥哥!嫂子!原谅我,我不能让丫丫受罪呀,我不想丫丫被小伙伴们嘲笑!呜呜……呜呜……”海萍伤心地说不出来了。
“你要离婚就离婚,不离婚就跟老子回家,谁稀罕你这个柴火棍似的!”胡三保居然发起狠来。
徐海晨腾地一下站起来,揪住胡三保就要揍,吓得海萍和筱慧赶紧抱住他。人是不能再打了,再打命都不好保了。
正在这时,思纯突然回来了。“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啊!你们在干嘛?姑父怎么啦?你受伤了?”
思纯吓坏了,放声哭起来。
四个大人僵住了。海萍反应过来,“哦!纯纯回来啦!你姑父摔倒了,我这就送他去医院!”说完抓住胡三保就冲出了门。
从此徐海萍没有勇气再踏进哥哥嫂子家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