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响起,一个仙气飘飘的身影从门口踏进,手里拿着团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秋水一般的眸子。
进来的女子,十八九岁左右,眉眼如画,叫人看直了眼,一身蝶恋花的蓝紫色清汉女服装,身段轻盈灵动。
而胡音儿进屋之后,看到上座一位穿着蓝色道服的女道,她先是愣了片刻。
她扫了一眼旁边穿着军装的叶麒,眼神半眯,仿佛有钩子般,她跟着音乐翩翩起舞,宛若花丛轻蝶一般。
叶麒作为司令之子,其母还是世家之女,他早对这场面见怪不怪。
倒是宋鳞放下筷子,伸长脖子看了起来。
叶麒转头,瞧见宋鳞恨不得扒开人家的扇子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子,他扶住额头,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等胡音儿一曲毕后,场面一度安静。
“啪啪啪!”
突然响起掌声,叶麒抬头,果然是宋鳞,她眼神都落在胡音儿的脸上了。
胡松正见状,也反应过来,立马招手,
“音儿,过来见见叶连长!”
胡音儿上前,温柔福身,
“见过叶连长!”
叶麒已经知道胡松正是什么打算了,他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随即站起来说道: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给了宋鳞一个眼神,便大步离开。
宋鳞见状,直接塞了一口肉,顶着一张油嘴追了出去,她可不敢一个人在胡家。
胡正松追了出来,对叶麒说道:
“小女温柔贤惠,不如让她跟着叶连长回去伺候您。”
叶麒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宋鳞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胡音儿,发现她眼神空洞,仿佛一具精致的木偶一般,心里提她难过。
胡松正还以为有戏,继续说道:
“叶连长,在下没有其他意思,我这闺女听话懂事,哪怕当个丫鬟伺候您,也是她的福气了。”
叶麒听到这话,转过身看向胡松正,眉头一挑,
“好!”
没想到叶麒居然答应了,倒是叫宋鳞惊得张大嘴巴。
“你…你…你!”
胡音儿倒是没有惊讶,而是提着箱子,直接跟在叶麒和宋鳞身后。
宋鳞见状,转头看向胡音儿,心里微微叹息,小声在叶麒耳边问道:
“叶麒,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还干这事!”
叶麒听到宋鳞的话,转头盯着她,心里憋闷,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宋鳞一个眼神。
宋鳞见状,偷偷打量胡音儿,
“人家长这样,给你做丫鬟…”
叶麒见状,深吸一口气,
“你不会以为胡松正真的让她给我做丫鬟吧?”
而胡音儿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宋鳞摸着脑袋,看了看叶麒和胡音儿,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该不会,该不会…”
她痛心疾首看向叶麒,又看了一眼胡音儿,眼神充满了怜惜,
“这么美的姑娘,你睡得明白了?”
胡音儿脸色爆红,倒是叶麒神色僵住,他瞪了一眼宋鳞,
“你明白,从今以后,她就挨着你睡!”
宋鳞美滋滋的笑了起来,拉着胡音儿胳膊,
“走吧!”
胡音儿神色愣住,她神色为难,咬着红唇说道:
“我爹他说…”
“你爹说什么说,他有什么资格说!”
宋鳞神色愤愤,对胡音儿说道:
“他不是都把你送人了,你现在可是叶麒的人,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听到宋鳞的话,叶麒无奈闭上眼睛,他的身边能不能有点正常人!
等回到赵府,宋鳞热情拉着胡音儿,
“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胡音儿有些无措,她小声回道。
“姐姐!”
宋鳞出声喊道。
胡音儿身体一震,这叫宋鳞的道士是要干什么?
她心里警惕,面上却温柔似水回道:
“宋道长,客气了,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音音!”
宋鳞甜腻腻的声音,叫胡音儿更不自在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宋鳞打开房门,发现是叶麒,她挑眉问道:
“你来干什么?”
叶麒见状,深吸一口气,
“你是不是忘了正事?”
宋鳞想起来,连忙走了出来,和叶麒站在门口,
“怎么了,白宣城找到凶手了?”
而屋子里的胡音儿也竖起耳朵,小心走到门口,出来的时候,她父亲就交代了,一定要留意叶麒他们的动向。
宋鳞察觉什么,眉头皱了皱,眼神扫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叶麒此时一脸疑惑,他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今天白宣城调查的时候,明明对警卫说自己有线索了,怎么出去一天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宋鳞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们都是同生共死过的人,宋鳞心里自然把白宣城当做朋友,一脸担心问道:
“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
叶麒脸色一变,周身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来人,全镇搜查,找到白副连长!”
再说白宣城,叶麒喊他调查李福的事,他自己没头绪,准备睡一觉起来,再出去转转。
可等他刚躺下,脑海就想起自己一直没告诉叶麒的一件事,那就是上次他怀疑的人。
既然他内心怀疑,他就要去看看,万一有发现。
他从床上下来,独自一人来到安宁镇的街上。
街上冷冷清清,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叫白宣城心口闷闷。
他一路走来,终于看到一户卖包子的人家,他连忙上去问道:
“大婶,我请问你一个事!”
大婶神色慌张,赔着笑脸说道:
“老总,你问就是。”
白宣城从卖包子的大婶口中得知了地址,一个人便来到一座泥土做的茅草屋前。
这屋子十分偏僻,甚至都快出镇上了,更重要的是,白宣城发现这屋子挨着坟地那边十分近。
“林大爷,林大爷?”
“你在家吗”
他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
他小心推开房门,拔出手枪,走了进去。
小小的泥土房子,居然有三个大房间。
白宣城先推开一个房间,瞧见是厨房,他也就没多停留,而推开第二间房间,是一间卧室,屋子十分简陋,就一张木床。
第三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桌,看样子是堂屋。
他进到屋子里面,走了一圈,发现根本没什么异样,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他本想离开,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来到厨房。
“嘎吱!”
推开房门走进去,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摸了一把灶头,眼神晦涩,目光犀利在房间里搜索,
“灶头没灰?”
他冷笑一声,看来他找到藏在安宁镇的人了!
他在屋子里寻找着,突然目光看向碗柜,他连忙走过打开。
瞧见里面的东西,白宣城笑了起来,碗柜里放着都不是锅碗瓢盆,而是一些瓶瓶罐罐,他倒是不敢碰,毕竟李福死的那般古怪,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下他要叫叶麒心服口服叫他大哥!
白宣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咯吱!”
他神色一凝,左右看了一下,只能躲在门后。
要是林老根进屋,这里好歹是个盲区,也能趁机出手。
“嘎吱嘎吱!”
厨房的门被打开了,白宣城手里紧握着枪,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啪嗒,啪嗒!”
是布鞋拖沓的声音,白宣城神色也紧张起来,握枪的手指动了动。
林老根的背影出现,白宣城手枪对着他的后背,
“别动!”
林老根身体僵硬住,他举起手来,缓缓出声问道:
“白副连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白宣城反问林老根,他冷笑一声,
“想来宋鳞体质特殊,她一进安宁镇,就已经被你盯上了,所以你才去拍了她肩膀,而且宋鳞在山洞里听到有人和赵予安说话,那人肯定就是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枪靠近林老根,枪支抵着他后背,眉眼带着得意,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