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代价是你的好奇心，换吗？
轰！
韦笑的身影消失在钢铁厂厚重的铁门后，那股神明般的压迫感才轰然消散。
厂房内，劫后余生的龙组成员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那里站着什么史前巨兽。
唯有姬千凝。
她俏脸冰封，平静得吓人，只是垂在身侧、因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组长……”身旁仅存的先天高手，一位叔伯辈，声音干涩沙哑。
姬千凝深吸一口气，那双锐利凤眸中的迷茫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然。
“风叔，按规矩办，上报总部，严惩不贷！”她的声音冷冽如刀，不带一丝感情，“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签署最高保密协议！今晚的一切，包括‘韦笑’这个名字，S级绝密！”
“是！”众人心神一凛，齐声应道。
风叔的下场已经注定。背叛龙组，勾结“烛天”，死路一条！
姬千凝看都没再看风叔一眼，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向指挥车。
“信息部！立刻用‘幽灵’留下的那个加密后门，必须联系上他！”她下达指令，语气不容置疑，“告诉他，龙组接受‘合作’，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个证明！”
“证明？”那名先天高手愣住了。
还需要什么证明？
今晚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已经颠覆了他们对力量的认知！还需要怎么证明？！
姬千凝眼神复杂，冷声道：“他的能力，我们没资格衡量。但他的立场，他的目的，我们需要知道！他究竟是友是敌，还是……只想把我们当成棋子！”
众人默然。没错，龙组，不可能因为一次震慑，就将所有希望押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身上！
……
三天后。
江城，一家不起眼的茶馆包间。
韦笑悠哉地品着雨前龙井，对面，换上一身便装的姬千凝英气逼人，但看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探究与警惕。
“韦先生，你的‘诚意’，我们收到了。”姬千凝将一个黑色金属U盘推到韦笑面前，“这是龙组高层讨论后，给你的第一个‘合作项目’，也是定金。”
韦笑挑眉，拿起U盘在指尖抛了抛，笑了：“定金？想雇我？服务费可不便宜，友情价九九八，概不赊账。”
姬千凝嘴角一抽，压下吐槽的冲动，公事公办：“完成任务，你就是龙组最高优先级的合作对象，资源情报，权限内全力供应！”
“什么任务这么神秘，还玩U盘这么复古的东西。”韦笑随手将U盘插在平板电脑上。
屏幕亮起，A级加密档案展开。
“江城，城北，康宁精神病院。”姬千凝声音沉肃，“半月内，失踪十三人。七名病人，三名医护，三名附近居民。”
韦笑一脸轻松：“精神病人跑丢几个，不是很正常？医护居民，集体跳槽搬家了呗。”
姬千凝无视他的骚话，继续道：“龙组B级探员‘夜枭’，擅长精神感知，进入三小时后失联。最后传回的音频里，有‘幕后黑手’的能量波动！”
“‘幕后黑手’？”韦笑的眼神终于认真了几分，指尖轻敲桌面，“有意思了。要我去捞人，还是直接端了他们的老窝？”
“首要目标，找到‘夜枭’，死活不论！”姬千凝盯着他，“其次，搞到‘幕后黑手’的情报。至于要不要端掉……看你的心情，也看你对这次‘合作’的诚意。”
好一个姬千凝，把皮球踢了回来，既是任务，也是试探。
韦笑摸着下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A级档案，B级探员，还扯上‘幕后黑手’……这精神病院，够劲！行，定金我收了。”
他拔下U盘揣进兜里，起身就走。
“等我好消息。”
“韦先生！”姬千凝叫住他，“康宁精神病院很危险，情报只是冰山一角，你需要支援……”
“支援？”韦笑回头，咧嘴一笑，那笑容嚣张至极，“姬组长，你是不是对‘管理员’有什么误解？我需要的是经验包，不是拖油瓶！”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姬千凝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神复杂。这个疯子……但不知为何，她心中竟升起一丝期待。
或许，这个炎夏最大的变数，真能带来转机。
……
茶馆外，街角。
一袭白色连衣裙的苏昭俏生生站着，清丽的脸蛋上写满凝重。
“韦笑，你接了龙组的任务？康宁精神病院？”她开门见山。
韦笑扬眉：“小重生者，消息灵通啊。怎么，你也想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警告你，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苏昭语气异常严肃，“那里，是‘幕后黑手’布置的一个‘法则禁区’！”
“法则禁区？”韦笑脚步一顿，脸上露出真正感兴趣的表情。
“对！”苏昭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根据我前世的记忆，康宁精神病院的核心法则，是【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没错！”苏昭脸色泛白，“在那，你可以用你拥有的任何东西——记忆、情感、天赋、运气，甚至寿命、你的‘存在’本身，去交换你想要的一切——财富、力量、禁忌知识！”
她看着韦笑，一字一顿：“听起来很公平，对吧？但这最阴险！它会诱导你，用你最宝贵的东西，去换一些看似重要的垃圾！龙组那个探员，八成就是为了情报，付出了他付不起的代价，被彻底吞了！”
韦笑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般的兴致。
“用记忆换力量？用情感换财富？”他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创意不错啊。不知道我的‘节操’能换点啥？我的‘帅气’，能打折不？”
“韦笑！”苏昭被他气得直跺脚，“我跟你说认真的！【等价交换】法则，必须拿出让‘禁区意志’认可的等价物！很多代价是隐性的，等你发现就晚了！”
“哦？”韦笑嘴角重新勾起，“‘禁区意志’？听着像个GM。那要是我不想交换，想……白嫖呢？”
苏昭懵了：“白嫖？！在法则禁区里白嫖？！你疯了？！那等于直接对抗整个禁区的法则，会被瞬间抹杀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韦笑耸肩，脸上是苏昭最熟悉、也最头皮发麻的癫狂笑容，“说不定，我的‘脸皮厚度’，也能算一种等价物呢？”
苏昭一阵无力。跟这个疯子，讲不了道理！
“总之，你万事小心！”她只能无奈叮嘱，“有危险就退出来！”
“安啦安啦，小昭昭，我专业的。”韦笑摆摆手，晃晃悠悠朝着城北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
江城城北，康宁精神病院。
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楣上“康宁精神病院”几个大字油漆斑驳，阴森诡异。院内楼房的窗户黑漆漆一片，偶尔透出几点惨白灯光，如同窥伺的鬼眼。
空气里，消毒水味混着腐朽的气息，死一般的寂静。
韦笑站在门外，打量着这个不祥之地，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减分毫。
他伸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迈步而入。
穿过荒草丛生的前院，主楼接待大厅。
大厅昏暗，只有前台亮着一盏孤灯。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背对着他，身影僵硬。
“咳咳。”韦笑故意咳嗽两声。
护士的动作一顿，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卡顿的姿态，转过身来。
她脸上挂着标准到虚假的微笑，五官端正，眼神却空洞得吓人，宛如两颗没有焦距的玻璃珠。
“欢迎……光临……康宁……精神病院。”她的声音轻柔，却毫无波动，像设定好的程序，“先生，您看起来很困惑。是需要帮助，还是……在寻找什么？”
韦笑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开口：“找人。顺便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护士脸上的笑容弧度扩大一丝，空洞的眼神却依旧不变，更显诡异。
“找人吗？我们这里有很多‘人’。”她轻声细语，“想找到他们，或知道他们的讯息，都可以。不过，先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按照这里的规矩，您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她微微歪头，僵硬的笑容在灯光下格外瘆人。
“比如说……您此刻这份旺盛的‘好奇心’，用它来交换您想知道的第一个线索。您觉得，这笔交易……划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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