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的指骨收紧,那力道像是要将安月的手腕生生折断。
剧痛让安月瞬间回神,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男人更强势地禁锢住。
“傅总,有话好说。”
赵文宇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快步上前,脸上温润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试图隔开两人,手刚要碰到傅时雨的胳膊——
“赵公子,”傅时雨连眼角都没分给他一个,声音冷得像冰渣,“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插手?”
一句家事,轻飘飘的,却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将赵文宇推开。
是的,傅时雨是安如微的未婚夫。从法律和家族层面上,他有绝对的立场。
赵文宇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安月苍白无助的脸,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在这个圈子里,温柔和善意,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傅时雨不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他拽着安月,几乎是拖着她,在一众宾客惊异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拍卖会场。
他的步伐又快又稳,安月穿着高跟鞋,被扯得踉踉跄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她不敢反抗,也不敢说话。
这个男人的怒火,她十年前就见识过,足以将人焚烧殆尽。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傅时雨一把推开一间VIP休息室的门,将安月甩了进去。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安月被甩得一个趔趄,撞在柔软的地毯上,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休息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
傅时雨扯了扯领带,解开西装的第一颗纽扣,动作间带着一股压抑的烦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不听话的物品。
“安月。”
他第一次,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清晰地叫出了她的本名。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像是一句审判。
安月的心脏猛地一缩。
“谁给你的胆子?”傅时雨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那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此刻覆满了寒霜,“在那种场合,举牌竞拍,还跟赵文宇眉来眼去。你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没有……”安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傅时雨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安如微会看上那种不值钱的东西?她会为了区区五万块,跟别的男人在公开场合拉扯?”
下巴上传来的力道让她疼得蹙眉。
“回答我。”他加重了力道。
“不……不会……”安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不是安如微,她永远都成不了那个张扬明媚、可以随心所欲的大小姐。
“看来你还记得。”傅时雨松开手,站起身,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
这个侮辱性的动作,比任何一句辱骂都让安月难堪。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
傅时雨的助理走了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傅总,您拍下的星落。”
傅时雨接过盒子,挥手让助理退下。
偌大的休息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打开盒子,那枚蓝宝石耳钉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幽蓝的光芒在昏暗的灯光下,美得让人心悸。
那是她一眼就看上的东西,是她卑微生活中,偶然窥见的一点星光。
安月以为,他会把这个盒子扔掉,或者用更残忍的方式毁掉它。
但傅时雨没有。
他拿出那枚耳钉,走到她面前,再次蹲下。
他冰凉的指尖拨开她左耳边的碎发,那里空空如也。
“你想要它?”他问,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安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忘了反应。
下一秒,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她左边耳垂传来。
傅时雨竟然……亲手,将那枚耳钉,用力地按进了她没有耳洞的耳垂里!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她白皙的耳垂,滴落在昂贵的礼裙上,像一朵凄美的红梅。
疼痛让安月浑身一颤,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
她想尖叫,想推开他,可身体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傅时雨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耳垂上的血迹,动作甚至称得上是温柔。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残忍地说道:
“既然这么喜欢,就戴着吧。”
“戴在这只听不见的耳朵上,好好记住,什么东西是你该要的,什么,是你永远都不配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