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对!就是红军!他们说,在更南边的大山里,有一支队伍,打着红色的旗帜,专门跟那些欺压老百姓的地主老财对着干!他们把地主家的粮食分给穷人,把地分给没地的农民!他们说,那是咱们穷人自己的队伍!”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俺当时一听,这心里头‘咯噔’一下!就像是……就像是迷路的人,突然看到了指路明灯一样!”
“打土豪,分田地!这不就是俺从小到大盼着的事儿吗?专门给穷人打天下的队伍!这不就是俺做梦都想找的队伍吗?”
李云龙越说越激动,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那是对希望的渴望,对理想的向往。
“俺当时就觉得,浑身的血都热起来了!俺这些年受的苦,吃的亏,好像一下子都有了奔头!俺觉得,俺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混下去了!俺得去找这支队伍!俺得去当红军!”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
“俺向那些人打听,红军到底在哪儿。
他们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见俺不像坏人,又是一副穷苦出身的样子,才悄悄告诉俺,往南走,翻过几座大山,就能找到红军的根据地。”
“俺听了之后,二话不说,揣着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买了两个干粮,就上路了!俺心里头啊,一下子就亮堂了!之前那种没着没落、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俺再也不想过了!俺觉得,俺的人生,终于有了方向,有了奔头了!”
李云龙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神采。
那种找到信仰、找到归宿的喜悦与激动,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观众们仿佛也随着他的讲述,回到了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感受到了一个迷茫少年在黑暗中追寻光明的执着与勇气。
这一刻,他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为何李云龙会成为那个叱咤风云的李云龙。
因为在他的心中,从年少时起,就埋下了一颗不屈的种子,一颗向往光明与正义的种子。
而“红旗军”的出现,正是点燃这颗种子的火星。
接下来的故事,无疑将会更加波澜壮阔。
李云龙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那缸子有些年头了,边沿磕碰掉了几块瓷,露出底下黑色的铁皮,但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温开水,水有些甜,润了润他因长时间说话而有些发干的嗓子。
他放下缸子,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眼神中那股子对“红旗军”的向往之情依旧没有散去,反而因为回忆的深入而愈发炽热。
“俺打定了主意,要去投奔那红旗军,那心里头啊,就像是揣了个小太阳,热乎乎的,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但依旧坚固的牙齿。
“俺也不耽搁,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呢,俺就从那个小镇出发了。
身上没几个钱,就买了两个最便宜的黑面馍馍,揣在怀里当干粮。
水袋?那玩意儿俺可没有,渴了就找山泉,找溪流,捧着喝几口。”
他伸出粗糙的手,比划着:“一路往南走,那可真是两眼一抹黑啊。
俺又不认得路,只能逮着人就问。
有那好心的老乡,会给俺指个大概方向;也有那不搭理人的,翻个白眼就走了;还有那疑心重的,把俺当成歹人,躲得远远的。”
“可俺不管那些,俺就认准了一个理儿,只要方向没错,一步一步往前挪,总能走到!”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犟劲。
“那路啊,可真他娘的不好走!”李云龙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段艰苦的跋涉之中,“出了镇子,没多远就是大山。
一座山连着一座山,望不到头。
那山里头,都是些深山老林,几十年没人走过的野路,有时候连路都没有,得自个儿拿手扒拉着树枝藤蔓往前钻。”
他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俺记得有一次,钻进一片林子,天阴沉沉的,辨不清方向,在里头转悠了两三天,愣是没转出去。
那几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身边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只有些鸟叫虫鸣,有时候晚上还能听见狼嚎,吓得俺汗毛都竖起来了。”
“饿了咋办?”他自问自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怀里揣的两个黑面馍馍,头一天就吃完了。
后来,就只能找些野果子充饥。
可那野果子,也不是随便能吃的,有的酸得倒牙,有的涩得难以下咽,还有的……俺就吃过一次不认识的野果,吃完就上吐下泻,差点把肠子都给拉出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以为这回真要交代在那荒山野岭了。”
“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了,俺就学那些山里的野兽,啃树皮,嚼草根。
那树皮,又苦又硬,嚼在嘴里跟吃土似的,难以下咽。
可为了活命,再难吃也得往下吞啊!”
台下的观众们听得心头发紧,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和平年代、衣食无忧的年轻人,他们很难想象,一个人为了追寻一个渺茫的希望,竟然能忍受如此的饥饿与困苦。
秦峰也是一脸凝重,他能感受到李云龙话语中那份刻骨铭心的艰辛。
“渴了,就找山泉水喝。
有时候运气好,能碰上清澈的溪流,捧起来就能喝。
有时候找不到干净的水源,只能喝那些坑洼里积的雨水,里头还有泥沙和虫子,也顾不上了,总比渴死强。”
“晚上睡觉,更是没个准地方。
有时候能找到个破败的山神庙,或者废弃的牛棚、羊圈,挡挡风雨。
更多的时候,就是找个背风的石壁,或者茂密的草丛,蜷缩着对付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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