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现在毫无头绪，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白玲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杨烁同志，你说的这个……嗜血症，我会去查。”
她郑重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然。
“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现在这种情况，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排除。”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不管这线索有没有用，杨烁这份心意，她记下了。
杨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查不查是你的事，我就是随口一说。”
“别到时候没查出什么，又跑来找我麻烦就行。”
他那副痞赖的样子，又让白玲有些哭笑不得。
但这一次，她没有生气。
“我明白。”白玲点了点头，“如果……如果真的查到了什么，我会来告诉你。”
她深深地看了杨烁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卫生室。
易中海家里，油灯的光晕昏黄。
三大爷阎埠贵一进门，就把手里那空瘪瘪的鱼篓往地上一摔，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他娘的！真是邪了门了！”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端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一口，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我老阎在这河边钓了几十年的鱼，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儿！”
“一连好几天，我在河边蹲着，鱼饵换了七八种，连个鱼星子都瞧不见！”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
“可别人呢？人家往那一坐，杆子都来不及提，一条接一条，那鱼篓都快装不下了！”
“你说说，这不是活见鬼是什么！”
二大爷刘海中坐在旁边，慢悠悠地磕着瓜子，嘴角藏着一抹看热闹的笑意。
“老阎啊，我看你这是时运不济。”
他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吐，慢条斯理地说道：“要不，你去庙里拜拜？求求菩萨保佑保佑，去去晦气？”
阎埠贵闻言，眼睛一瞪，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拜佛？我呸！”
他一脸不屑：“我阎埠贵这辈子，信自己，不信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刘海中嘿嘿一笑，也不跟他争辩，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行了行了，不说你那鱼了。”
“老易，咱们说正事。杨烁那小子，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阎埠贵也立刻竖起了耳朵，脸上的憋屈暂时被期待取代。
易中海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在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听到刘海中问话，他这才放下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
“放心。”
易中海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沉稳和阴冷。
“人手，早就安排下去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
“那小子，蹦跶不了几天了。”
“网，已经撒下去了。”
易中海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就等着收网了。”
贾东旭这几天，觉都睡不安稳。
他天天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等着公安局那边传来好消息，把他举报杨烁那孙子的事儿给办了。
可左等右等，连个屁影都没有。
他急得抓耳挠腮，嘴上起了一圈燎泡，脸上更是爆了好几个火气痘，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他妈的！这公安局办事效率也太低了！”
贾东旭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心里头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不行，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亲自去公安局问问情况。
怎么着也得给杨烁那小子点颜色看看！
公安局里，人来人往，气氛严肃。
贾东旭缩了缩脖子，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找到了一个看着像是管事儿的公安同志。
他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公安同志，我……我前几天来举报过一个人，叫杨烁，轧钢厂卫生室的，说他……他来路不明，经济有问题……”
那公安同志本来正低头写着什么，闻言抬起头，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几眼。
“杨烁？”公安同志的眼神锐利起来，“你是贾东旭？”
“哎，对对对！我就是贾东旭！”贾东旭一听对方还记得自己，心里头顿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看来这事儿有门儿！
谁知道，那公安同志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贾东旭同志，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公安同志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你举报的杨烁同志，其父母是为国捐躯的烈士！他是名正言顺的烈士遗孤！”
“你无凭无据，就敢随意污蔑烈士后代，还给他扣上‘经济问题’的大帽子！你这是什么行为？！”
“轰！”
贾东旭的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烈……烈士遗孤？
杨烁那孙子……是烈士的儿子？
这……这他妈怎么可能！
他不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吗？
他不是个来路不明的小混混吗？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烈士遗孤了？
这反转也太他娘的快了吧！
“我……我不知道啊……”贾东旭吓得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地辩解，“我……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公安同志冷哼一声，眼神更加冰冷，“不知道你就可以胡乱攀咬？不知道你就可以信口雌黄？”
“我告诉你，贾东旭！这次念在你初犯，又是被人蛊惑，我们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再敢胡言乱语，污蔑好人，我们绝不姑息！直接把你抓起来，关你几天，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公安同志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贾东旭心坎上，让他浑身发冷。
“你……你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明白了！”贾东旭魂都快吓飞了，连连点头，跟捣蒜似的，“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哼！滚吧！”公安同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贾东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公安局。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烁那小子，怎么就成了烈士遗孤了？
那他举报的事儿……岂不是全都成了笑话？
他还指望着公安局能把杨烁抓起来，替他出口恶气呢！
结果呢？
人家屁事没有，自己反而差点被抓！
贾东旭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火，可更多的，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还惹上了一个自己根本惹不起的硬茬子！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贾东旭吓得半死，却根本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四九城的天，好像一下子变得阴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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