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贾东旭这一巴掌，用尽了他仅存的力气，打完之后，脑袋一歪，双眼紧闭，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朝着床铺倒去。
秦淮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身子一趔趄，脸上瞬间泛起红印，火辣辣的疼让她眼眶瞬间泛红。
可此时，她根本无暇顾及脸上的疼痛，满心满眼都是昏迷过去的贾东旭。
病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惨白的灯光无力地洒在地面，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
地走着，仿佛在无情地倒计时。
秦淮如呆立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就在这时，“吱呀”
一声，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护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脚步急促，眼神在贾东旭和秦淮如身上快速扫过。
看到昏迷的贾东旭，护士微微皱眉，又瞧了瞧满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秦淮如，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护士走到床边，快速检查了一下贾东旭的情况，直起身子，表情严肃且凝重地说道：“病人的情况十分危急，他的肾已经严重损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换肾，否则生命堪忧。一般来说，从父子、兄弟或者其他亲属中寻找匹配的肾源是最稳妥的办法。你们家属得赶紧想办法，这事儿刻不容缓，每耽误一分钟，病人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说完，护士再次看了看两人，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病房，关门的瞬间，那“咔哒”
一声，仿佛重重地敲在秦淮如的心坎上。
秦淮如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地看着病床上的贾东旭。
她心里五味杂陈，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
她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这些年，贾东旭对她的态度，这个家带给她的种种委屈，就像一把把钝刀，割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可要是真这么做了，回到四合院，那些邻居们会怎么说？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邻居们那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听到了他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她咬了咬牙，心中一横，为了不让自己在四合院抬不起头，她决定回四合院寻求帮助。
四合院中，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各个角落。
易中海正蹲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他那些心爱的花草。
他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给花盆里的松土，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秦淮如一脸憔悴地朝他走来。
易中海心中“咯噔”
一下，大概猜到了几分。
秦淮如脚步急促，走到易中海面前，“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一大爷，东旭的情况您也知道了，现在必须换肾。您说，咱们四合院这么多人，能不能……能不能让大家帮忙捐个肾啊？我……我甚至想，要不……要不逼李老五试试？”
说着，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双手紧紧拉住易中海的裤脚。
易中海听了，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
字。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花铲，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缓缓站起身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淮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他伸手扶起秦淮如，说道：“秦淮如啊，你这想法可太难实现了。咱院子里的人，一个个都自私着呢，谁愿意把自己身上的器官给别人啊？再说了，那李老五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你想逼他，谈何容易啊。”
秦淮如一听，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又一次紧紧拉住易中海的胳膊，苦苦哀求道：“一大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呀。您就帮帮我吧，您是一大爷，您说话有分量，您召集大家开个会，商量商量这事儿，说不定……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
说着，她不停地摇晃着易中海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盼。
易中海看着秦淮如那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
他思索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答应你召集大家开个会。但我可先说好，这事儿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易中海转身走到院子中间，拿起那面召集大家开会用的破锣，“当当当”
地敲了起来。
锣声在四合院中回荡，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平日里大家难得有个闲下来的时候，听到锣声，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李老五也听到了锣声，他正躺在屋里的床上打盹，被这锣声吵醒，心里琢磨着估计又有什么事儿，骂骂咧咧地起身，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跟着来到了院子里。
众人陆陆续续围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这次开会的目的。
“这一大爷突然敲锣，是出啥事儿了？”
“不知道啊，难不成又有人闹矛盾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在院子里嗡嗡作响。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说道：“今天把大伙召集过来，是有个事儿要跟大家说。贾东旭现在在医院，情况很不好，他的肾坏了，必须得换肾才能活。咱们开这个院子会，就是想商量商量这事儿。”
众人听了，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换肾？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就是啊，这可不是小事儿，谁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个大妈双手叉腰，满脸的不情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反对。
易中海见状，赶忙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大伙先别着急。我知道这事儿不容易，可贾东旭也是咱院子里的人，咱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他吗？”
“帮？怎么帮？难道要我们把自己的肾割下来给他？这也太荒唐了吧！”
一个年轻小伙子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这时，易中海把目光投向了李老五，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说道：“要不这样，李老五，你先去医院做个检查。要是你的肾和贾东旭匹配，就……就给东旭换了吧。你看，你年轻力壮的，一个肾也不耽误你干啥。”
易中海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唰”
地一下都投向了李老五，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李老五听了，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易中海，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手指着易中海，愤怒地说道：“易中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我去检查？凭什么我就得给贾东旭换肾？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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