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就答应了吧,燕兮月现在是人是鬼还是妖都无所谓了,她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啊!难得三王爷看上她,把她送去三王府,也算是断了太子的念想,娇娇的婚事眼看着也有苗头了,太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属啊!”
刘文喜看着燕忠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喝着茶的样子一脸焦急,在他身边左走右走,想尽了法子劝说他,看他始终无动于衷的模样,刘文喜又急又恼,却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啪——茶盏狠狠拍在桌子上,燕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悦:“你懂什么?娇娇本来早就是那边认定的太子妃了,要不是那个死丫头横插一脚抢了婚约又突然悔婚哪能闹出这么多事来?现在他独孤月说都不说一声直接就把聘礼送来,摆明了就是要跟太子对着干,还骑在我这个未来国公老爷的头上!我岂能容他!”
说着,他越想越气,站起身袖子一挥将茶盏摔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得刘文喜不敢发声,定在原地动都不动。
“哎呀呀,父亲大人好大的脾气啊,这一大清早的发这么大的火可不好哦~”夙离昭还没走到前厅就顺着风听到了燕忠大发雷霆的声音,娇笑着埋怨道,嘴角擒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见到来人,燕忠一愣,随即收敛了几分怒意,站起身微微笑着说:“兮月啊,来得正好,额……为父呢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这聘礼,是三王爷送来的,想必你也不喜三王爷,都传独孤乐体弱多病,活不过30岁,不如爹帮你婉拒了,你随妹妹一同……”
夙离昭没等燕忠把这虎狼之词说完,抬手打断他:“老东西,我虽然懒得掺和你们这些无聊的勾心斗角,但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个凡人当枪使,这桩婚事虽然来的突然,正巧也是我想要的,我是不会退婚的,你就别为难旁人了……”
“你……你!”燕忠被她这一番话气得不轻,这个逆女,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我我,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叫人推我下水的,你放心,你们这些权贵的事情我绝不掺和,事情办完了我就会走,这无聊的把戏留着你们自己玩吧!”
夙离昭说完,走到一旁摸了摸那几个大箱子,又敲了敲,实心的很,满意地笑笑,转身离开了前厅。
“冥宝,顺利的话咱们要不了几天就能回去喽。”
夙离昭心情愉悦,昨天还想办法怎么和那个独孤月绑个姻缘,没想到今天自己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与此同时,王府里,独孤月也有着同样的欣喜。
“王爷,一切顺利,那燕兮月不仅出面一口答应婚事,还好一顿批斗了燕忠,这桩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只是,属下不明白……”
独孤月咳嗽两声,端起眼前的药碗皱着眉一饮而尽,又吃了颗蜜枣,等嘴里的酸苦味散尽才缓缓开口:“虽然不知道兮月为何与独孤邢彻谈了婚约又反水,不过燕忠既然非要攀上太子的势力与我作对,全然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我就要他看看,他会错得多彻底。”
“可是……”
独孤月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斜过头抬眼看着他:“萧晨,兮月是我此生唯一所爱,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只要往后她能留在我身边,我会用我一生护她平安喜乐。”
萧辰见到他这样,一时语塞,悄悄扭过头去翻了个白眼,自家主子真是没救了,那个燕兮月之前对他那样爱搭不理他却一心想着她,就算和太子闹出了那样的事他还想着要她当王妃。
依萧辰看,这个燕兮月就是怕自己没人要了才这么爽快答应自家主子吧。
哎,可怜王爷呦,一心痴情怕是终究错付哦。
想着想着,萧辰不自觉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独孤月起身看向窗外,院子里那颗银杏树叶子已经变得金黄,风一吹一片两片接连掉落在地上,那还是小的时候燕兮月送给他的,那株幼苗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萧辰立刻回过神来,慌乱眨眨眼,立刻岔开话题:“我是说,我是说……王爷怎么知道燕小姐会答应您呢?”
独孤月目光一滞,随即转过身,低头笑了笑,“赌一把,赌她会选我。”
萧辰看着独孤月面带微笑却透露着伤怀的样子,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哎,自家主子对燕小姐还真是情根深重。
下午,独孤月从宫里回来,与独孤邢彻在路上撞了个正着。
“慢着。”独孤邢彻看到与他擦肩而过的车里面坐着的独孤月,大声叫停了他的马车,撩开车帘钻了出来,手上还扇着扇子,带着一脸戏谑嘲讽的表情。
见到独孤月还没下来,他略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手中的扇子不安分地前后扇着风:“独孤月,见到本太子还不下来?你怎么越发不知礼数了?”
独孤月轻咳两声,本来想好好回家休息,没想到半路招惹来独孤邢彻,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骄傲又自大,虽然学识也不浅,头脑精明并非愚笨之人,可他整日拈花惹草,在京城市出了名的风流人物,皇帝都为他这个名声头痛不已,独孤月更是不屑于这样的人物为伍。
“臣弟眼拙,没看见。”独孤月缓缓下车,站好。
独孤邢彻懒得理会这个拙劣的借口,将扇子一甩收了起来。
“三弟啊,听说你要娶燕兮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可是我不要的女人。”独孤邢彻如是说着,表情中满是玩味,他乐趣之一就是嘲讽和挖苦别人,不过这次,他倒是没能得逞。
“太子殿下,据我所知,是兮月拒绝了你,何来你不要的一说?再者,你一没写婚书二没下聘礼,燕大小姐与我八字相合投机也投缘,这门亲我为何不能结?”
独孤月边说着,时不时咳两下子,在独孤邢彻的眼里他独孤月走到哪都不过是个病秧子,短命鬼。
“算了,本殿懒得和你争,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剩下的东西那就让给你了,不过我可听说她居然躺在棺材里又活了过来,那可是鬼上身,我看你就没几年好活喽……”
说完,他一个转身又上了马车,面上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