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隼人则没有像神崎丽奈那样坐着等待,他依旧在房间内“热心”地四处走动,美其名曰“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或者从不同的角度发现一些安保人员可能会忽略的细节”。
他的动作看起来随意而自然,时而弯腰看看桌子底下,时而抬头望望通风口,表现得像一个真正关心此事的同僚。
田中队长默许了他的行为,毕竟风间隼人也是S.O.N.G.的高级骑士,观察力异于常人,或许真的能有什么意外发现。
就在小李几乎要完成对主要区域的初步勘查,准备转向一些更隐蔽的角落时,一直表现得像是在认真协助搜寻的风间隼人,突然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了脚步。
那个位置是休息室靠墙的单人沙发与冰冷墙壁之间形成的一道狭窄缝隙,大约只有十几厘米宽,平时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那里。
光线也比较昏暗,如果不特意去看,很容易就会忽略。
风间隼人先是状似无意地朝那个缝隙瞥了一眼,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微微俯下身,眯起眼睛仔细向缝隙深处望去。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但足以引起旁边田中队长的注意。
“嗯?”风间隼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带着一丝疑惑的鼻音,仿佛真的在那个幽暗的角落里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入沙发与墙壁之间的缝隙中摸索着。
他的手指在里面停留了几秒钟,似乎在确认物体的形状和位置。
然后,他慢慢地直起身,手中已经多了一件小巧的、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物件。
他将那物件摊在掌心,那是一枚设计相当独特、工艺也十分精良的男士袖扣。
袖扣主体由某种稀有的黑色金属打造,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银色纹路。
最引人注目的是,袖扣的正中央,用微雕工艺镌刻着一个非常特殊的图案——一个estilizado的罗马数字时钟表盘,指针则巧妙地指向了特定的时刻。
整个设计充满了力量感和科技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市售品。
风间隼人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这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房间内的神崎丽奈和田中队长都清晰地听到。
他举起手中的袖扣,将它展示给众人看,特别是刻意地转向了神崎丽奈和田中队长的方向。
“这是”风间隼人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困惑、惊讶和一丝不确定的表情,他仔细端详着掌心的袖扣,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这枚袖扣看起来好眼熟啊。
它的设计很特别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顿了顿,目光在袖扣和若有所思的田中队长以及脸色苍白的神崎丽奈之间逡巡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确定”的语气,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枚袖扣,似乎是雾岛彻队长常用的那一款特制袖扣?他有好几款类似的,但这个时钟标记,我记得是KamenRiderChronos的专属象征之一。”
他的话音不高,但在安静的休息室内却显得异常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轻轻敲打在神崎丽奈和田中队长的心上。
这枚袖扣,自然不可能是雾岛彻遗落的。
实际上,这是风间隼人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早在进入休息室,趁着神崎丽奈心烦意乱、安保人员尚未全面铺开勘查的时候,他就利用自己对房间布局的“熟悉”(或许是提前通过某种手段侦查过),以及自己灵活的身手,悄无声息地将这枚事先准备好的、与雾岛彻常用款式一模一样的特制袖扣,精准地放置在了那个既隐蔽又“合情合理”能够被“发现”的角落。
他选择沙发与墙壁的缝隙,是因为这样的地方,物品掉落进去后不容易被立刻发现,也符合“意外遗落”的逻辑。
而他“发现”的时机,也恰到好处,正好是在监控缺失、现场初步勘查又似乎陷入僵局的时候,这枚袖扣的出现,无疑会成为一个重大的“突破口”。
田中队长闻言,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他快步走到风间隼人面前,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枚袖扣。
他将袖扣凑到眼前,借着灯光仔细端详。
袖扣的做工确实非常精细,背面的卡扣结构也与S.O.N.G.为高级骑士定制的配件工艺相符。
而那个独特的“时钟”标记,正是KamenRiderChronos——雾岛彻的骑士徽记的核心元素。
S.O.N.G.的每一位假面骑士,其装备和一些个人专属配件上,都会有代表其身份的独特标识,这既是荣誉的象征,也是身份识别的一部分。
田中队长对组织内各位A级骑士的专属物品多少有些了解,尤其是像雾岛彻这样战功卓著的王牌骑士。
他几乎可以肯定,风间隼人没有认错,这枚袖扣,如果不是雾岛彻本人的,也必定是与他有着密切关联的物品。
“这”田中队长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如果这枚袖扣真的是雾岛彻的,那么它出现在神崎部长的休息室,尤其是在发生了这种入侵事件的现场,其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这几乎等同于将一个清晰的嫌疑人直接摆在了他们面前。
神崎丽奈也看到了那枚袖扣,她认得那个时钟标记。
雾岛彻作为组织内的明星骑士,他的很多特征,包括他骑士形态的标志,都是广为人知的。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了上来。
雾岛彻?怎么可能会是他?她印象中的雾岛彻,虽然性格有些孤僻,不太合群,但为人正直,战功赫赫,是S.O.N.G.的中流砥柱。
他怎么会做出潜入女同事休息室,翻动私人物品,甚至做出那种猥琐行为的事情?这完全不符合她对雾岛彻的认知。
但袖扣就摆在那里,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无声地指控着它的主人。
风间隼人看着田中队长和神崎丽奈的反应,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微不可察的笑意,但表面上,他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替同僚感到惋惜和不解的模样:“这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雾岛队长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他看似在为雾岛彻辩解,实则进一步加深了众人的怀疑。
就在休息室内的气氛因为这枚袖扣的出现而变得异常诡异和紧张的时候,田中队长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是之前派去宴会厅区域了解情况的另一名安保人员。
他报告说,根据宴会厅服务人员的初步回忆,似乎并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人员在宴会中途长时间离开,或者有异常举动。
田中队长听完报告,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沉吟片刻,对通讯器那头说道:“把宴会区域所有当值服务员都请到安保办公室,我要逐个询问。
特别是那些负责靠近出口区域或者在宴会后半段注意到有人提前离场的服务员。”
挂断通讯后,田中队长对风间隼人和神崎丽奈说道:“神崎部长,风间队长,看来我们需要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宴会期间的情况。
这枚袖扣的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我们必须查清楚,雾岛队长是否真的来过这里,以及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的。”
很快,一名负责宴会厅贵宾区域服务的年轻服务员被带到了安保部门的临时问询室。
这名服务员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整洁的制服,但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田中队长亲自对他进行问话,神崎丽奈因为是当事人,也获准在一旁旁听,而风间隼人则以“协助调查”和“安抚受害人情绪”为由,也留在了问询室。
田中队长的语气尽量平和,以免给年轻的服务员造成太大的压力:“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你今晚在庆功宴上服务,有没有注意到什么行为比较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看到谁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独自一人朝着女干部休息区这边,也就是B栋的方向走去?”
那名年轻服务员听到问话,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些,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他先是低下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嘴唇囁嚅了几下,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风间隼人坐在神崎丽奈的旁边,看似随意地端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喝了一口水,实际上他的目光却状似无意地落在了那名服务员的身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既像是在“鼓励”服务员大胆说出自己看到的情况,又像是在无形中施加着某种“提示”和压力。
那是一种只有特定接收者才能理解的目光,充满了暗示性。
服务员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注视,他偷偷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风间隼人的方向,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过了好几秒钟,才用一种支支吾吾、不太确定的语气“回忆”起来:
“我我好像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他的声音很小,带着明显的犹豫和不自信,“当时宴会宴会气氛正热烈的时候,我我负责在靠近东侧出口的区域巡视,补充酒水我记得我好像看到看到雾岛彻队长”
他提到“雾岛彻队长”这个名字时,声音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说错。
田中队长追问道:“你看到雾岛彻队长了?他当时在做什么?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服务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风间隼人那“鼓励”和“提示”的目光“加持”下,逐渐“坚定”了自己的“回忆”。
他继续说道:“是的,我我确定是他。
雾岛队长当时他一个人,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步子迈得很快,行色匆匆的样子。
他他低着头,好像不想被人注意到,感觉感觉有点有点鬼鬼祟祟的。”
他用了一个带有明显负面色彩的词语来形容雾岛彻当时的状态。
“他朝着哪个方向去了?”田中队长紧盯着服务员的眼睛。
服务员抬起手,指向了女干部休息区所在的大致方位:“他他就是朝着这边B栋的方向走去的。
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那个方向除了女干部休息区和一些不对外开放的科研实验室,就没有其他地方了。
而且宴会还没结束,他又是庆功的主角之一,怎么会一个人悄悄离开但我我只是个服务员,也不敢多问,就就没太在意。”
这番“目击”证词,如同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地压在了天平倾向雾岛彻的那一端。
服务员的描述,将雾岛彻提前离场的行为,描绘成了一种刻意避人耳目、行迹可疑的举动。
而他所指认的雾岛彻前往的方向,恰好就是神崎丽奈休息室所在的区域。
神崎丽奈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混乱和失望。
如果说之前发现袖扣时她还抱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这名服务员的“亲眼所见”,几乎让她不得不开始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无法理解,雾岛彻,那个平日里虽然冷淡但战功卓著的英雄,为何会做出如此卑劣下流的事情。
一种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
风间隼人则在旁边适时地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在为雾岛彻的行为感到惋惜和不解。
“唉,真没想到雾岛队长他怎么会”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自明。
田中队长听完服务员的证词,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他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可以先离开,并叮嘱他今天所说的话暂时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现在,情况似乎已经非常明朗了:物证——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属于雾岛彻的特制袖扣;人证——宴会服务员“目击”到雾岛彻在案发时间段形迹可疑地前往案发地点方向;再加上最关键的监控录像在同一时间段“意外”损坏,无法提供任何直接影像证据,这本身就充满了疑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作案者为了掩盖行踪而蓄意破坏。
所有这些线索和“证据”,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巧妙地编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指向性极其明确的罗网,而罗网的中心,牢牢地锁定了刚刚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的KamenRiderChronos——雾岛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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