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门前的选拔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林星辰站在人群外围，远远望见李夫人在丫鬟簇拥下缓步走向主考台。
这位尚书夫人一袭素色长裙，发髻间只簪一支白玉簪，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周围那些才子们顿时骚动起来，一个个整理衣冠，摆出最风雅的姿态，希望能给李夫人留下好印象。
无聊。林星辰撇了撇嘴，悄无声息地退出人群。
他今日来只是为了踩点，真正的考核在明天。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回去看看杨家父女的情报收集得如何了。
穿过几条熙攘的街道，林星辰轻车熟路地拐进那条熟悉的小巷。
远远就看见杨家小院门前，国英正带着五六个半大孩子蹲在地上画着什么。
见林星辰回来，国英立刻蹦了起来，脏兮兮的小脸上写满兴奋。
林大哥！国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你看，我把附近的孩子都召集起来了！他指着身后那几个衣衫褴褛但眼睛发亮的少年，这是铁蛋、小栓子、阿毛
林星辰揉了揉国英乱糟糟的头发：干得不错。他从怀中掏出几文钱，去买些糖果分给大家，就说这是城南帮的第一份福利。
国英接过铜钱，眼睛瞪得溜圆：林大哥，这...
记住，当老大要懂得收买人心。林星辰压低声音，今天请他们吃糖，明天他们就会为你卖命。去吧，我找你爹姐有事。
推开杨家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飘来一阵墨香。
瑶瑶正伏在简陋的木桌上奋笔疾书，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听见门响，她抬起头，见是林星辰，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又慌忙低下头，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
林...林大哥回来了？瑶瑶的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柳梢，选拔怎么样？
林星辰大咧咧地拖过一张凳子坐下：明天才正式考核。你们这边进展如何？他凑过去看瑶瑶写的东西，不经意间闻到少女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
瑶瑶将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推到他面前：按林大哥说的，把李家大小姐的喜好、习惯都整理出来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纸面，这部分是她平日的活动轨迹，这部分是饮食偏好，还有这些...
林星辰仔细翻阅，越看越是惊讶。
这些资料不仅分类清晰，而且排版精美，重要处还用朱笔标出，旁边甚至画了些小巧的插图。
谁能想到这出自一个市井茶贩之女之手？
瑶瑶，这都是你做的？林星辰忍不住赞叹，这排版，这字迹，比书局印的书还漂亮！
瑶瑶的脸更红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小时候跟着隔壁的老秀才学过几个字...
何止是学过几个字！林星辰拿起一张纸对着阳光细看，这手小楷，放到国子监都能排上号。还有这插图，寥寥几笔就勾勒得栩栩如生...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瑶瑶，你是不是还读过不少书？
瑶瑶轻轻点头：我在给金陵第一才女李仙儿当陪读丫鬟时，偷偷跟着学了不少...
李仙儿？林星辰眉毛一挑，就是那个号称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李家大小姐？
瑶瑶摇头：不是，李仙儿是金陵知府得女儿，不是李家大小姐哦，虽然都醒李。
林星辰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有意思！我差点把他们搞成是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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