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宝坦然走进房间,而宋玉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不爱敲门的弟弟的坏习惯,并没有表示异议。宋玉冷眼看了这个所谓的“弟弟”。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姐姐准备得怎么样。”宋小宝毫不在意被整理好的床铺,直接选择坐下,双手撑在身后,平整的被褥上添了几道褶皱。
“晚上人才来,你是不是过分紧张?”
宋小宝献上假惺惺的笑容,说:“毕竟是我自己的东西,姐姐的付出我一定会记住。”
“那你就好好记着。记得坟头多烧纸。”
宋小宝不多说,明目张胆将桌上的威士忌拿走:“今晚还多的是酒,姐还是留着晚上喝吧。大白天喝醉了,就影响晚上的发挥了。”
宋玉静静看着他表演,果然是和他们的父亲一样极尽虚伪的男人。
直到宋小宝即将走出房间,宋玉都没有反击。如果是平常,她的毒舌一定会好好杀回来。宋小宝惊异回头看了看,宋玉面色平和微笑,并无怒色。
宋小宝冷笑一声,离开房间。
宋玉面色不改,起身走向窗边。倚靠在窗边,几只鸟儿于蓝天之上自由自在的飞翔,夏风中带着太阳的温度,带着热气的手掌贴在脸上,想要冰凉,也只是多余,蝉声叽叽喳喳,没有一点儿章法。眺望远方,天边的云是模糊,偶尔还有几点黑影掠过其中,渐行渐远,与远处的高楼大厦混在一起,白色混着那些钢筋水泥的颜色,一点儿也不好看,染上五颜六色的牌子,眼花缭乱,这不是毕加索的色彩,没有空间的形象,只是杂乱无章。
愈发热的阳光打在桌上,抽屉上,灼灼燃烧。
夜晚
宋母同宋玉一起下厨,一碗碗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端上桌,不输饭店的大厨,还有最后一碗汤在灶台上小火慢煮,没有人注意到早晨宋小宝随手放在旁边桌上的威士忌。
“妈妈的手艺真好。”宋玉夸赞道。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宋母笑脸盈盈,道:“你以后记得,也要每天做饭。我们女人家,还是离不开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就算现在没有皇帝老爷了,也是这个样子!好了!我们快出去吧,别让你爸等急了。”
可是古代早就已经过去了。宋玉这么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假意迎合着。
“妈,如果以后,我们过得不幸福会怎么样?”
“那就分开。”
饭桌上,不过几杯下肚,人已经昏昏欲睡。觥筹交错间,那位高管好似迫不及待,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宋玉强忍着恶心,硬生生陪着笑脸一杯一杯递酒,夹菜,表现得何止是好简直是优秀。宋父见了忍不住的笑意。
酒过三巡后,酒精冲上脑里,逐渐占据了主动权。
“今日的酒劲,可真大啊!”
酒席间众人东倒西歪。
“这宋小姐的汤怎么还没有上啊。”
“煮的久一些,更入味。”宋玉解释道。
“不如,上去休息一下,待会儿下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宋父自然求之不得。
在那位高管眼前的女子是年轻漂亮,恍惚间还能摸到她及耳的头发,香气扑鼻,细嫩的皮肤下倒是也有一些结实的肌肉。
宋玉微微一笑,很得意。
厨房内的瓦斯气味浓郁,灶台上一锅美味的佳肴还在冒着热气。
天降业火,烧尽世间的罪恶,鲜艳的红色,人生的倒计时,新的生命、纯粹的生命将从红色孕育而出,被红色吞噬,红色的开始,红色的结束,天神的火焰,远古的业火,带来希望,同时也在失去。
第二日,宋家大火的事情传开,夫妻儿子葬身火海,同时还有两位中年男人,一位死在楼上房间,一位死在厨房里;大女儿手臂被烧伤,据说,起源点是厨房,煤气泄漏,当时又正在煮饭所以发生了爆炸,又因为有酒柜火势很快就蔓延了,当时在厨房的父母当场死亡,可怜了住在二楼的弟弟,和一个男人一起被烧死了,大女儿运气好爆炸后被风波推出了房子,否则现在也去见阎王了,只是这个可怜的姑娘头部遭受了重创,目前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生死未知。
邻居们议论纷纷。
“这怎么就起火了。唉。”
“太可怜了。你说说这个姑娘家平白无故遭遇了这个事情,一夜之间父母弟弟都没了。”
“那个父母弟弟不要就不要了。也没什么用。天天欺负女儿。你看看多好的一个姑娘,这要是我的女儿那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没见过他们家这样!”
“老观念太重了。没读过什么书,不明白。”
“他们那个儿子倒是读了书,对他姐也不怎么样。这都不是读不读书,爸妈没当好!”
“这姑娘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诶,听说那天是什么煤气爆炸,灶上还在炖汤,煤气又泄露出来,刚刚我听走的两个消防员说还有一瓶酒,这真的是不出事都不行!”
“听说这家的园丁也被烧死了。”
“哎呦呦,我的天爷啊。这好好的不在花园里怎么跑进屋子里去了。”
“好像是去厨房偷酒喝,他们家的园丁天天晚上不都是喝的醉醺醺的。我刚刚听人说这个酒就是他拿出来的。”
“诶!宋家最近不是还问煤球吗?我以为他们家是用煤球。”
“是吗?没有吧!”
“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啊!”
“太可怜了!那姑娘,现在就孤零零一个人了!”
“摊上这对爹妈,倒不如没有了呢!”
“那倒也是哦!”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来了解事情真相的没有多少,大多都是来聊一聊宋家的八卦,虚情假意又或是掺杂点点真心地同情一下宋玉。
“怎么样?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他们瞧不起女人,我也让他们好好尝尝女人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女子好似疯了一般,仰天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