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还是不太放心，对林强军使了个眼神，于是林强军死死盯着这个老头，生怕对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一行人来到饭馆吃饭，现在很晚了饭馆也没什么人。
刚坐下，孙志航就连忙说道：“张主任，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算求求你。”
最让李厂长怀疑的就是孙志航的态度。
如果真的是什么专家学者，为什么要如此卑微？
在他眼里，那些专家学者都挺有风度的。
张楚反问道：“这个项目现在遇到什么困难，我应该着怎么帮？”
孙志航坦白道：“资金问题……项目要中断了，我们之前的工作成果，要全部作废。”
“而且，我们团队要解散，全部去其他研究项目，这么做，会让我们国家的航发发展止步至少十年！”
听到这话，李厂长不太相信：“有这么严重吗？你是不是故意说得很严重，想到我们这里拿钱？”
“你们项目如果真的这么重要，为什么国家不批钱给你们？是做不出来？”
李厂长一听到钱就大概懂了，难怪对方会来找张楚。
就是盯着5371厂的经费。
他对这种行为非常排斥，甚至敌视！
如果是非常重要的项目，那也就算了，就怕有人骗经费。
孙志航连忙解释：“航发的发展，岂是这么容易的，我承认，我们现在就算是仿制，也远远达不到国际先进水平。”
“但是如果这个项目放弃，人才断档，以后还想发展航发，就要重新开始，将会付出巨大成本！”
孙志刚看上去非常激动，言辞激烈，的确不像是说谎，不然他演技也太好了。
不过航发是李厂长的知识盲区，他不知道，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张楚。
张楚便说道：“李厂长，我觉得这位孙……敢问老同志，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孙志航回答：“研究室主任。”
张楚继续说道：“这位孙主任说的的确没问题，人才断档是最可怕。”
“哪怕项目不是那么完美，也要坚持做下去，让人才可以源源不断地被培养出来。”
李厂长点点头，不过他转而又问道：“小张同志，你的想法我都赞同，但是，如果真的这么重要，为什么国家要放弃这个项目。”
张楚分析起来：“我想大概是这样，现在国家的资金有限，只能挑选性价比更高的项目来研发。”
“所以，相比于战斗机，我们国家更倾向于研发更好的导弹，所以资金主要用在这上面，毕竟我们主要是防守战，导弹就够了。”
这下李厂长懂了：“原来是这样，小张同志说的很在理啊。”
张楚看向孙志航：“孙主任，这个项目目前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的看法很一样，必须坚持搞下去。”
“所以我打算过段时间和你一起去看看，了解情况。”
此话一出，孙志航突然站起身，对着张楚就要跪下去了。
张楚连忙把他扶助：“孙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我受不起啊。”
孙志航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到处都去求了，我求遍了啊，这是我们心血……谢谢你，张主任。”
张楚只好说道：“孙主任言重了，我们现在是因为能赚到钱，所以能支持你的研发，不然我们也只能放弃。”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吃完饭之后，李厂长给孙志航也安排了一个房间。
张楚也了解到更多的细节。
孙志航是独自一人来的，自己买车票，用私人身份赶来。
所以连单位的介绍信都没有，进不去厂。
好在是运气不错，被张楚和李厂长遇到了，不然真有可能发生意外。
听到这些，李厂长对孙志航的态度完全变了，由心敬佩。
三天之后，张楚把这边的工作安排好，便带着林强军，和孙志航一起直奔西航。
车上，通过闲聊，张楚和孙志航熟络起来。
才知道，原来张楚现在的名声在他们那边传开了。
孙志航能知道他，还是通过西飞空气动力学研究室的汪教授。
上一次张楚在汪教授面前露了一手，汪教授就把这次奇遇拿出来四处宣扬，表示不可置信。
这才有现在的事情。
只能说，缘分如此。
隔天，张楚来到西航，先入住招待所，把行李放好。
孙志航马不停蹄把张楚带去研究室。
推门而入，张楚发现研究室人不少，不过，气氛不太对劲。
很多人的办公桌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东西放在纸盒子里面。
地上到处都是垃圾，这明显是准备各拿各的东西，散伙了。
见到孙志航进来，众人也只是瞄了一眼，没有其他表示。
孙志航继续往里面走，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招呼道：
“孙主任，过两天我就去西飞了，保重。”
这是来道别的。
“先别急。”
孙志航加大音量：“大家都先别急，我现在有重要事情宣布，麻烦大家都看过来。”
众人看过来，不过都很沮丧，没有精气神。
虽然以他们的专业能力，这团队解散了，他们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也不难。
但过去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孙志航介绍起来：“这位是5371厂的张楚主任，他是来拯救涡扇9的！”
此话一出，下面有人犯嘀咕：
“张楚？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最近听说过很多次。”
“谁啊？看上去好像很年轻，研究生？”
“不会是那个张楚吧？西飞那边传闻有人遇到了天才，可以光用脑子想就解决非线性的空气动力学问题。”
“你就听他们扯吧，这是不可能的。”
孙志航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很沮丧，很怀疑，但是没关系。”
“这位小张同志可以提供我们资金，让我们继续研发下去。”
这的确是张楚表态过的，不过他还需要知道一些东西：
“孙主任说的没问题，航发很重要，我们5371厂会提供资金支持，不过我需要先了解你们现在的具体情况。”
于是孙志刚从自己桌上拿起一份资料交给张楚：
“张主任，这上面是我们研发日志，目前的进展，遇到的问题，都可以从上面看到。”
“好，我看看。”张楚接过之后开始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