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探出头，我站在景仁宫偏殿窗前，手里捧着那本泛黄的手抄册子，指尖一下下摩挲着纸页边角。打从那位神秘老嬷嬷没了踪影，这册子就成了我仅有的指望。
昨晚我翻来覆去看那册子，里头全是权谋之术和宫廷礼仪的门道，字写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事儿的智者写的。看到最后那句“冷宫深处，自有真知”，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把册子藏进袖子里。现在的我，可不是从前那啥都不懂的小姑娘了。皇后和丽嫔对我的敌意越来越明显，要是不早点打算，迟早得成她们手里的提线木偶。
正琢磨着呢，秋霜风风火火跑进殿里，一脸凝重：“娘娘，丽嫔今儿早去坤宁宫了。”
“她去皇后那儿，指不定又要搞啥幺蛾子。”我垂下眼眸，轻声嘀咕。
秋霜点点头：“奴婢听说她带了几个宫女一块儿去的，神色慌里慌张，好像有大事儿。”
我没再说话，望着窗外那株海棠树，花瓣照旧飘落，可怎么也挡不住宫墙里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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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春寒还带着几分凉意，我在偏殿里正看着宫里的账目呢，就见秋霜慌慌张张跑进来，压低声音急道：“娘娘，坏了！皇后那边派人来查您的寝殿，说是……说是有人在您屋里发现巫蛊的东西了！”
我“嚯”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的朱笔掉到桌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像血一样。
“啥？”
秋霜咬着牙，低声说：“丽嫔带着几个宫女告发您，说在您寝殿东边暗格找到个布偶，上面钉着针，还写着皇后的生辰八字！”
我心里“一沉”，手指忍不住微微发抖。巫蛊这种罪，向来是大逆不道的事儿，要是坐实了，轻的打进冷宫，重的直接赐死！
“皇上知道这事儿不？”我强忍着心头的火，声音还算镇定。
秋霜点头：“消息传到乾清宫了，皇后亲自去跟皇上说的，丽嫔和那几个宫女都在那儿作证呢。”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飞快想着各种可能。这局，皇后和丽嫔早就算计好了，就等我往里跳。
“他们啥时候找出那东西的？”我小声问。
“就半个时辰前，说是从您床底下暗格拿出来的，奴婢回来的时候，内务府的人已经在殿里查了。”
我心里一动，立马明白过来——那暗格，平时就我放些私密书信，很少有人靠近。现在突然冒出个“巫蛊人偶”，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
“你见着那布偶没？”我接着问。
秋霜摇头：“没瞧见，听说已经封起来送到皇上那儿了。”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镜子前整理衣服，声音平静得很：“既然这样，跟我去坤宁宫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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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殿里，檀香的烟一缕缕飘着，皇后端坐在主位上，一脸悲伤，丽嫔站在旁边，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我走进殿里，眼神扫过众人，给皇后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抬起眼，声音带着悲凉：“佟贵人，哀家本不想信这些传言，可丽嫔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几个宫女亲眼看见，哀家只能奏请皇上裁决了。”
我微微一笑：“娘娘言重了，臣妾没这心思，也没干这事儿，希望能查清楚真相。”
丽嫔冷笑一声，往前迈一步：“佟贵人装得倒镇定，可惜证据摆在这儿，容不得你狡辩。那巫蛊人偶上，清清楚楚写着皇后的生辰八字，能当儿戏吗？”
我冷冷看她一眼：“丽嫔娘娘一口咬定亲眼所见，当时还有别人在不？不会就凭您一句话，就随便冤枉人吧？”
丽嫔脸色变了变，刚要反驳，皇后抬手拦住：“行了，这事儿交给皇上定夺，别在这儿吵了。”
话刚说完，外面太监高声喊：“皇上驾到——”
殿里的人都赶紧跪下行礼，我低着头，心跳反倒越来越稳。我知道，真正的较量，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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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里，蜡烛光一闪一闪的，我一个人跪在殿中，面前摆着那个布偶。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阴沉沉的，眼睛在我和布偶之间来回看。
“玉盈，朕一直觉得你聪明伶俐，怎么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他声音很低，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我抬起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臣妾不敢骗皇上，这东西不是臣妾的，更没诅咒过皇后娘娘。”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那你说，为啥会在你寝殿找到这玩意儿？”
我点点头：“臣妾猜，肯定有人故意陷害。那暗格里，臣妾平时就放些私密书信，从没藏过啥可疑的东西。而且那布偶上的字，也不是臣妾写的。”
皇上眉头皱了皱：“你说不是你写的？”
我很坚定：“臣妾从小练字，笔锋圆润，那字写得生硬死板，明显是照着写的。再说了，臣妾真想诅咒皇后，哪会留这么明显的证据？”
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蜡烛“噼啪”响。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开口：“这事儿还得仔细查，先把你禁足在景仁宫，等查清楚再做决定。”
我磕头谢恩，心里明白，这只是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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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仁宫，我没慌，反倒更冷静了。
秋霜满脸担忧：“娘娘，咱们咋办？要是查不出真相，只怕……”
我轻轻按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急，咱们稳住，敌人就会露马脚。”
我拿出那本手抄册子，翻开一页，眼睛落在一行小字上：
“欲破其局，先察其势；欲察其势，先安其心。”
我合上册子，小声念叨：“皇后设局，丽嫔跟着起哄，背后到底是谁呢？”
窗外，夜越来越深，风呼呼地刮着，好像预示着更大的麻烦要来。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亮着灯的坤宁宫，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你们想让我掉进泥坑，那我就借你们的力，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