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违的家，萧然的心情复杂难言。
这曾是他最温暖的港湾，如今却只剩下他和妹妹。家里的摆设依稀是记忆中的模样，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透着一股无人打理的冷清。
“哥，家里好久没住人了……”萧雪的声音有些低落。
“没关系，我们回来了，以后这里就热闹了。”萧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他走进厨房，熟悉的灶台，熟悉的厨具。五百年的仙帝生涯让他掌握了无数玄妙的丹道和术法，烹饪凡俗食物自然不在话下。
“糖醋排骨，马上就好！”
他利落地处理食材，动作行云流水。指尖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灵光，排骨在瞬间入味，色泽诱人。
萧雪坐在餐桌旁，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哥哥，眼眶又有些湿润。
“哥……”她轻声开口，“这些年，爸妈他们……”
萧然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知道，这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小雪，告诉我这十年都发生了什么。”他转过身，眼神温柔而认真。
萧雪吸了吸鼻子，开始讲述那段艰难的岁月。
“十年前的兽潮后，爸妈一直在找你，找了很久……后来，他们加入了天鹰猎人协会，说要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我和找到你。”
“天鹰猎人协会……”萧然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两年前，他们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萧雪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再次滑落，“协会的人说，是遭遇了强大的魔兽袭击，尸骨无存……”
她低头看着自己略显僵硬的左腿：“我的腿也是那次兽潮留下的后遗症，一直没能完全恢复。后来，我就跟着青木武馆的馆主学习，他是个好人，教了我很多……”
萧然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里。感受着妹妹瘦弱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五百年征战，他斩杀过无数敌人，心境早已坚如磐石。但妹妹的眼泪，家人的牺牲，却轻易地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备。
“对不起，小雪，是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哥的错……”萧雪靠在他怀里，“我知道哥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傻丫头。”萧然紧紧抱着她，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深。
天鹰猎人协会，还有秦家，甚至那个‘暗影’……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江城之上。
“武道军的招募，你怎么看？”萧然转移了话题，不想让妹妹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萧雪抬起头，想了想说：“待遇确实很好，而且有军队保护，应该会比较安全吧？老馆主也说，国家机构比那些猎人协会靠谱一些。”
“安全是第一位的。”萧然点头。
武道军的背景复杂，受国家掌控，虽然不如私人势力自由，但胜在稳定和安全。而且，加入武道军或许是了解这个世界，以及调查天鹰猎人协会和‘暗影’的最佳途径。
“那就去武道军。”萧然做出了决定，“不过，有些事情哥哥会自己去做。”
“哥，你一个人要小心……”萧雪担忧地看着他。
“放心，你哥现在可是很厉害的。”萧然再次露出那种自信的笑容，和演武场上击败秦浩时如出一辙。
他轻轻握住萧雪的左腿，一丝微弱的灵力悄然渗入她的经脉。
“这腿伤，虽然是旧伤，但要彻底治好也不难。”萧然心中忖度。
他堂堂仙帝，怎么会让妹妹的腿留下残疾？只是现在修为太低，不能一次性治愈，需要慢慢调理。
“哥，你在干什么？”萧雪感觉左腿传来一股暖流，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给你揉揉，放松一下。”萧然不动声色地收回灵力，微笑着说，“糖醋排骨好了，去吃饭吧。”
……
与此同时，秦家大宅。
秦浩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秦岳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废物！江城武选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被一个E级天赋的野小子一招击败！”他怒不可遏地将茶杯砸在地上，“我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爸，那个萧然他不对劲！他肯定隐藏了实力！”秦浩捂着生疼的膝盖辩解道。
“隐藏实力？能隐藏到什么程度？他再强，还能强过二品武者不成？！”秦岳厉声喝道，“你就是太轻敌，太废物！”
一旁站着的，是秦家的供奉，一位气息沉稳的中年男子。
“家主，那小子确实有些古怪。”供奉沉声道，“当时他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灵力波动，却能让浩少毫无反抗之力地跪下。那种威压，不像寻常武者能释放出来的。”
“不是武者，难道是异能者？”秦岳皱眉。
“不清楚，属下已经派人去查那个萧然的底细了。不过，他既然是萧雪的哥哥，十年前就该死了才对……”供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管他是谁，敢让我秦家丢脸，就必须付出代价。尤其是那个萧雪，A级冰系天赋……必须掌控在我们秦家手中。”
他看向供奉：“‘暗影’那边怎么说？”
供奉压低声音：“‘暗影’对那个萧雪很感兴趣，要求我们务必将她带回去。至于那个萧然……‘暗影’说了，如果他识相，就留他一条命；如果碍事，就处理掉。”
“好！”秦岳狞笑一声，“那就先把那个萧然处理掉，再想办法把萧雪带来！”
“我去安排。”供奉领命离去。
秦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萧然，萧雪……他一定要让这兄妹两生不如死！
……
夜色渐深，江城一处高楼顶端。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边缘，俯瞰着下方万家灯火。
“E级天赋，却能一招击败二品武者……有意思。”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圆球，圆球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光芒。
“那个叫萧雪的，A级冰系……上面很看重。秦家这群废物，别把事情搞砸了。”
他低语一声，身影融入夜色，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楼顶。
城市的喧嚣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萧然，正一边享受着妹妹的撒娇，一边在脑海中推演着如何利用地球稀薄的灵气，尽快恢复哪怕是仙帝万分之一的实力。
“秦家……天鹰猎人协会……暗影……”
“血债，终将血偿。”
他眼神冰冷，如同一尊即将苏醒的远古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