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白光穿透诊所脏兮兮的玻璃，在墙面上切割出锋利的棱形光斑。
陈墨紧握着针管，手背上青筋暴起，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跳动——【危险等级：SS】【清道夫队人数：12】【林九生命值：78%】。
“砰！”
铁门被踹开的巨响震得药柜玻璃嗡嗡作响。
陈墨本能地缩到配药台下方的阴影里，听见皮靴碾过碎玻璃的声响由远及近。
他数着脚步声，七双，八双，直到那个散发着冷白色气息的身影站在门口。
“白影。”林九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比平日更加沙哑，“天枢会的清道夫亲自来查地下诊所？我这破地方能藏什么？”
陈墨屏住呼吸。
他见过白影的照片——天枢会最年轻的A级清道夫，惯用一对淬了神经毒素的银刃。
此刻，那个白影没有说话，金属护手擦过桌面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医生，上个月您给3区的瘸子开了过量止痛剂。”白影的嗓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钢丝，“前天又有人看见您收了黑市的源能结晶。”
“那是给流浪汉退烧用的！”林九提高声调，陈墨能想象他独眼瞪得溜圆的模样，“天枢会垄断源能药剂，我总得——”
“总得私藏违禁资料？”
金属碰撞声炸响。
陈墨看见一道银光从配药室门缝闪过，外间的木柜轰然倒塌。
他摸到腰间藏的碎玻璃片，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现在冲出去是送死，但林九若被带走，妹妹的线索就断了。
“找到了。”
白影的声音突然放轻。
陈墨听见纸张撕裂的脆响，接着是林九压抑的怒吼：“那是我女儿的病历！你们这群疯子——”
“带走。”
皮靴声逼近配药室。
陈墨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墙，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林九生命值：52%（受神经毒素影响）】【检测到清道夫热感扫描仪，15秒后暴露】。
他咬着牙扯下白大褂，将针管塞进领口，抄起桌上的酒精喷雾。
当探照灯的白光扫过脚面时，他猛地跃起，喷雾朝着最近的清道夫眼睛喷去。
“有埋伏！”
混乱中陈墨撞开窗户，玻璃碴子扎进胳膊也顾不上。
他听见白影低喝“追”，接着是银刃划破空气的尖啸——那道白光擦着他后颈掠过，在墙上凿出个焦黑的洞。
“跑！”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林九存活时间：71小时58分】。
陈墨冲进巷口的阴影里，血腥味在喉间翻涌。
他扶着墙滑坐在垃圾桶后面，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任务提示：【成就任务：营救林九（0/1）】【奖励：初级基因修复剂配方（可治愈神经腐蚀症初期症状）】。
神经腐蚀症——这是他每晚疼得咬碎枕头的根源。
陈墨盯着面板上的配方预览，指节捏得发白。
林九必须活，不仅为了妹妹的线索，更为了他自己这条命。
凌晨四点的地下酒吧，赵三爷的雪茄在黑暗中明灭。
陈墨扯下染血的袖子，将半块青铜虎符拍在吧台上——这是他替赵三爷送了三个月黑市药换的信物。
“灰塔实验室。”赵三爷吐了口烟，“天枢会关重犯的地方，外围有源能屏障，内部全是改造人守卫。”他浑浊的眼睛眯起来，“你小子要劫狱？”
“林九有天枢会的罪证。”陈墨谎话脱口而出，“我要那份东西。”
赵三爷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突然笑出了声：“行，老子就爱赌不要命的。”他扔过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后半夜两点换岗，屏障维护员是我老相好的侄子，能给你十分钟漏洞。”
陈墨摸着地图上标红的通风管道，系统面板自动生成三维路线图。
他数着心跳，将地图折成小块塞进耳朵——这是街头混混藏情报的老法子，除非被割了耳朵，否则没人能找到。
三天后，灰塔实验室的夜空飘着细雪。
陈墨蹲在屋顶通风口，怀里揣着刚熬好的源能干扰剂。
系统提示【成功率：92%】，他将玻璃管砸向屏障发生器，幽蓝的电火花瞬间吞没了警报声。
“屏障故障！全员戒备！”
守卫的呼喝声中，陈墨顺着管道滑进实验室。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鼻子发酸，墙上的电子屏显示着各个牢房的监控——林九在B13号，蜷缩在墙角，左胳膊渗着黑血。
“咔嗒。”
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
陈墨转身的瞬间，银刃擦着他鼻尖钉进墙面，震得他耳膜发疼。
白影站在阴影里，护目镜泛着冷光：“街头混混？”他扯动嘴角，“能摸到灰塔的，至少是C级药剂师。”
陈墨的手指摸向领口的针管。
神经腐蚀症又开始发作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的白影变成了重影。
系统提示【镇静剂效果：85%】，他猛地将针管扎进胳膊，清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疼痛像退潮的海水般消散。
“有意思。”白影抽出第二把银刃，“你让我想起当年的林九——总以为能靠小聪明逃出天枢会。”
陈墨抄起桌上的源能结晶砸向监控，趁白影偏头的瞬间冲向B13。
密码锁在系统的【精准推演】下三秒破解，他拽起林九时，老人的独眼突然睁大：“你的手……不抖了？”
“没时间解释！”陈墨架着林九往通风口跑，白影的银刃擦过他肩胛骨，火辣辣的疼。
系统面板疯狂闪烁【逃生成功率：41%】，他咬着牙把林九塞进管道，自己反手甩出最后一支干扰剂——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白影。
陈墨抓住管道边缘的瞬间，听见白影在身后低笑：“跑吧，小老鼠。天枢会要的东西，从来没漏过。”
两人跌进巷口的垃圾堆时，林九突然抓住陈墨的手腕。
老人的手指还在渗黑血，但独眼亮得惊人：“你调配的镇静剂，用了改良版曼陀罗？”他扯动嘴角，“我当年在天枢会实验室，试了十七次都没成。”
陈墨擦了擦脸上的血，系统面板弹出【成就任务完成】的提示，初级基因修复剂的配方在意识里展开。
他望着林九胳膊上的黑血——那是天枢会的神经毒素，和他体内的腐蚀症同源。
“先处理伤口。”陈墨扯下衣角给他包扎，“明天开始，我需要你帮我认几种稀有药材。”
林九盯着他，突然笑出了声：“行啊，小疯子。”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天枢会不会罢休的——他们派白影来，说明已经盯上你了。”
雪越下越大，陈墨望着远处灰塔实验室的方向。
系统面板上，新的提示正在浮现：【检测到天枢会次级警报：S级药剂师关注目标】。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基因修复剂配方，喉结动了动——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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