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站在村东的池塘边。晨风吹来,夹杂着野花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池塘已有很长历史,很久以前曾装饰过一番,现如今,青灰色的石栏上生着斑驳的苔藓,被时光冲洗得光滑润泽。小时候,这里是孩童们最爱玩乐的地方,上学路上,总有顽童丢下书包,卷起裤腿,在池边摸鱼抓虾,不时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喊。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池水早不复往日的明澈,浑浊不堪,水面漂浮着杂草与垃圾,偶有几尾残弱的鲫鱼,支撑着池塘那份迟暮的生命力。
时至今日,村里早已通上自来水,这池塘便成了近乎废弃的摆设。村民偶尔经过,也只是一瞥,唏嘘它衰败荒凉,谁也不曾想过它还能重焕生机。
陈明却没有离开。他沿着池塘一圈圈踱步,脑中思绪万千。自从他觉醒了系统,每一寸土地、每一道水渠、每一个村庄角落,在他眼里,都有变好的可能。既然系统积分足够,他为何不用这最神奇的手段,改变一下池塘的现状?
水面还起着薄薄的一层青苔,水下暗影斑驳。陈明在心里做了决定。
他首先清空了岸边的杂物。拎着铁锹,将被风吹落的破塑料袋、枯枝败叶捞起,一一堆放到池塘东边空地的垃圾箱中。草丛里竟然还藏着两只被人遗弃的鞋子。他皱了皱眉头,顺手也将这些垃圾处理干净。整个池边很快敞亮起来。
接着,陈明提了满桶的清水,将青苔斑斑的石阶一一刷洗,把陈年泥垢揭下来,重新露出青石本来的温润光泽。村里偶尔有好奇的邻居路过,看见他这样大动作,不禁停下来观望,还有人开玩笑:“明子,你这是要下池塘游泳不成?”
陈明只是笑笑,没有作声。
岸边整饬干净,又仔细检查池壁的裂缝,用新配的水泥和沙子悉心修补,防止渗漏。池塘虽不大,但每一道细节,他都倾注着心血。池塘尽头有一棵老柳树,枝条垂到水面,被风轻轻拂动。陈明特意将垂在水中的部分剪短,让池塘有了更开阔的视野。
一切准备停当,陈明在心中默默调出系统面板。看着那一千五百点积分,他在“道具兑换”栏仔细浏览,很快选中了【一阶水质净化阵】,所需积分正好一千五百。
系统冷静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是否确认兑换,并指定阵法布置范围?”
他深吸一口气,念头一动:“确认!阵法覆盖整个池塘水域。”
炽亮的金色微光在指尖浮现。陈明按照系统引导,将早已备好的几块阵法石埋进池塘四角。每一块阵石都刻着繁复的纹路,仿佛蕴含着天地灵韵。
当最后一块阵石被埋好,只见整个池塘边缘隐约亮起一圈薄薄的流光。那流光逐渐蜿蜒,连成一个严密的环,将池子牢牢包裹在其中。紧接着,池水表面荡漾起一道又一道细密的涟漪,宛如晨曦下的脉络,在微风中轻轻闪耀。
池塘里原本浑浊的水,被水质净化阵缓缓撼动。肉眼可见,水体开始由内而外发出浅浅的蓝光。那些漂浮的杂物、青苔、甚至是腐叶和污泥,都在一道柔和的灵气中缓缓下沉、分解。几只幸存的小鱼,在疑惑间畅游两圈,竟被越来越清澈的水流激得精神抖擞。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池塘仿佛被洗涤过一般,水色澄明如玉。阳光透下时,水下的鹅卵石、碎瓦片都一览无余。池面倒映着蓝天和云霞,让人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
站在池边的陈明抬头望了望,这变化简直如同神迹。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陈明再一次调出系统商店。他滑动栏页,很快找到那一项标注着“系统特供锦鲤(一代、极品)”,兑换一尾需30点积分,他直接选择了50条。凭借系统的能力,将五十条锦鲤囊括在一只巨大的透明水箱里。
这些锦鲤果如其名,皆为系统特供:色泽鲜明,鳞片密实而反光,体型浑圆修长,鱼尾收展时流线优美优雅。即便放在全国顶级的鱼展上,也足以压倒全场。锦鲤色彩斑斓,有红白、金黄、墨黑、三色、五花等变种,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七八条通体龙鳞,阳光下金属般的鳞甲熠熠生辉,仿佛水底金龙游走。每一条鱼的背鳍舒展如旗,尾鳍如扇,腹线流畅;睁开圆润的眸子,灵气十足,偶有几声欢跃,溅起点点水花。
村里人没见过如此品相的锦鲤,将锦鲤缓缓倒入澄澈池水。只闻得一阵“扑通扑通”,五十条锦鲤宛若银箭,在清澈水里优游穿梭。阳光撒在鱼背,鳞片反光如碎金,活力四射。
有的锦鲤跃出水面,一个银弧后又潜入池底;有的则三三两两环游石边,将身姿舒展得淋漓尽致。霎时间原本寂静的池塘生机盎然,仿佛被生命的旋律唤醒。水面上泛起点点金光,水下鱼影如云,蔚为壮观。
旁边不经意间路过的村民被眼前场景吸引,忍不住驻足看了片刻,被这群锦鲤吸引,纷纷叫来左邻右舍。小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扒在池边,一双双黑亮的眸子盯着水里的锦鲤不肯眨眼。
“这鱼可真漂亮!明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陈明推了推帽檐,只淡淡道:“自己买来养着玩。”
村民哪里见过这般好鱼?更别提水质纯澈,池壁上无一丝青苔。有人感慨:“以前这池子,夏天快臭了,现在咋变得跟露天水族馆似的!”
陈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锦鲤下水后,池塘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陈明觉得还欠一道点睛之笔。他打算立碑为池命名。
亲自挑选了一块光洁的青石,洗净晾干,又找来一杆狼毫,蘸上提前磨好的墨汁。他本身字迹工整,虽不上大家风范,却也自有一份文雅朴拙。端坐池畔,凝神屏息,将“青龙锦鲤池”五字一气呵成。字势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落款处,他又提笔写下“心诚则灵”四字。这四字用笔沉稳厚重,结体端正。碑石下端,预留了小小的印格,陈明再盖上一枚自己私人定制的印章,彰显身份。
等墨迹干透,他将碑石竖于池东石栏之外,位置恰好能俯瞰整个池塘,远远望去,苍翠柳影下青石餍然,字迹如飞。
碑石竖起,池边越聚越多。老人端着茶,少年牵着狗,连母婴也推着小车过来看热闹。大家凑近一瞧,顿时啧啧称奇:
“呦,这牌子立得讲究。青龙锦鲤池,这池子果然不一样!”
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人好奇问:“明子,这池子为啥要叫青龙?怎么还写‘心诚则灵’,你去请教风水大师了?重新改造了一番,是不是许愿灵得很?”
陈明早有准备,淡淡地笑说:“青龙象征祥瑞,锦鲤寓意好运。这池子养的都是观赏鱼,养眼养心,图个好意头。大家平时散步锻炼,不妨过来看两眼,心情都会变好。”
至于许愿什么的,他则一笑置之,绝口不提。见村民越聚越多,陈明还自掏腰包买了三十袋零食和冰棍,分给孩子们解暑,算是庆祝这池塘焕新之喜。气氛顿时热络,池塘前满是欢笑声。紧接着几名爱摄影的年轻人自发在池边打卡,拍下锦鲤、碑石与人群的照片。
自此以后,池塘成为了村子里新的焦点,清晨,晨练的老人在青柳下舒展筋骨,偶尔驻足观鱼。孩子们成群结伴地和锦鲤嬉戏,拍影留念;黄昏时分,还有新人来池边合影,祈求幸福长久。每当太阳西斜,池水晕染上一层金辉,锦鲤悠然潜行,水波粼粼,映照着村里新气象。
偶有风吹动,碑石上的字迹也仿佛蒙上一次又一次的霞光,盈满祥瑞之意。外村来客都被引到池边参观,不由连声夸赞:“你们村这池子,名副其实,真成了吉祥地儿!”
但更多的人,在池边驻足时,不知不觉被池水的清冽、锦鲤的灵动、一池碧波的澄明所感染,内心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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