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低落的时候认识了阿珍,一个刚入行的舞女,据说她外婆有一半葡血,在她身上已经不明显了。人很活波,但算不上美女,恰逢他想换换口味,被她的傻气吸引。阿娴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糊里糊涂就变成仇人了。对方跟黄光华在一起是故意打他的脸,跟风月场上的女人切忌玩真的。
越来越认同挞沙的话,“女人还是笨一点好,就像阿娣,不会动脑子,但她是真心为你好。太漂亮的往往是白眼狼,太聪明的都是狐狸变的。”
然而,不动心就是不动心,不论阿珍怎么样,他都不痛不痒。清醒的时候,觉得自己看破红尘了;几瓶酒下肚,还是会想她……
双手捂脸,遮住刺穿梦境的灯光。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坐了起来。剪开一支雪茄,在幽兰的喷焰上旋转熏烤,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皮蛋,百无聊赖地絮叨,“好没意思!很久没有动心的感觉了。”眼前就像过电影:办公室里的偶遇;轿车上对视的一刹那;凌晨她突然出现在公寓门外;在毕嘉度的葬礼前诱或了他……
皮蛋望着他,一脸迷茫的挠了挠头,“泡马子嘛,动什么心呐?爽一下而已,要不要牵肠挂肚的?”理解不了他说的那种感觉。开心一下嘛,要不要那么复杂?
“说得也是。”恍惚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也可能是他要求太高了,不喜欢就再换一个,下一个,再下一个,不过是个游戏罢了。
五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安慰几句,“生哥,算了!分开就分开吧,大丈夫何患无妻?”除了生哥本人,大概只有他明白对方心里的委屈。生哥对索菲亚是认真的,可惜人家整天围着戈士塔,不怎么搭理他。眼下,戈士塔的官越做越大,他比又比不过,心里郁闷,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千不该万不该,他越消沉就越喜欢跟着挞沙他们胡闹,越胡闹就越被人看不起。弄出一堆女人,再加上阿娴往他脸上抹了一把屎,人家索菲亚怎么看他?
“什么呀?什么无妻呀?”皮蛋左顾右盼,猜不透俩人在打什么哑迷,“在说娴姐呀?”
“是啊。”五哥顾自倒了杯酒,随口搪塞道。
“唉,怪娴姐没这个福气!”郁闷地长叹一声,替对方惋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容易才跳出火坑,一转眼又跳了回去。”被爱情冲昏了头,计较些没用的东西。就算排在蓝小姐前面又能怎么样?一样是没名没份,有什么区别呢?
挞沙穿着一身崭新的行头,身光颈靓,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自己跳出跳进都不要紧,关键是溅了生哥一身屎啊!别想了生哥,死狗扶不上墙,说的就是她那种。”摘下墨镜,坐在他眼前的茶几上,“想开点,不值得为这种女人浪费感情!你现在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往前走一步,遍地都是美女,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听说H港最近流行什么‘天体俱乐部’?生哥,有机会也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你最近发财了?”黄重生懒得听他臭屁,上下打量着他,迅速转移了话题,“什么造型?猫王啊?”看对方手里的墨镜,还有花里胡哨地带有流苏的外衣。
“找到一条生财之路,少少赚了一点。”身子一转,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对着他谄媚一笑。
“你现在是事业爱情两得意,我就惨了……”郁闷地叹了口气。了然对方在跟阿娣谈恋爱,眼下正打得火热,近来阿娣的脾气都好了很多。
“那就多去陪陪索菲亚!”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苦口婆心地奉劝道,“那种女人才配得上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嘛。不瞒你说,咱们这间夜总会能一天比一天红火,全靠她上次在泰国介绍的朋友。生哥,我看得出她喜欢你,你听我的没错!”
“咳!”五哥轻咳一声,忿忿地数落道,“没事可做啊?在这里东扯西扯。我刚好有件事要找个帮手,时间不早了,你陪我一起去。”心理默默哀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生哥才好点,他又把伤疤揭开了。
两人前后出了门,屋里又剩下了皮蛋,看了看定在沙发上的黄重生,小心翼翼地问道,“生哥,身体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恍然回了魂,随口敷衍道,“我没事。”叫人再开一瓶酒,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挞沙从勇哥那里搞了点货,我们不用出面,勇哥会找人带进场子里卖。”皮蛋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酒瓶,替他续上了酒,眉飞色舞地说道,“有了这条财路,往后的生意必定一天比一天好!再到香江开个分店,砵兰街怎么样?”
“你是说……”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心里多少有点抵触,不太认可赚这种黑心钱。
点了点头,“我们只是借个地方给勇哥,出了货分我们二成半。我们不经手,条子查到也跟我们无关。眼下,几位叫的上名号的大哥都争着跟我们合作,不甘心看着勇哥一个人赚钱。”
“谁介绍的?”眉头紧锁,问得小心翼翼。捞偏门不出事则已,出了事可能要吃牢饭。到那个时候,他管还是不管?是牺牲名誉伸出援手,还是爱惜羽毛袖手旁观?
“是个泰国的朋友,什么长官的公子,隔三差五就来马交赌钱。跟勇哥很熟,提了一句勇哥就答应了。”
“这种事,还是谨慎一点好。”心里没底,害怕连累了正经生意。
“放心吧生哥!每间场子都一样,光靠酒水和小姐怎么可能赚大钱呢?”赌厅也好,舞厅也好,各有各的生财之道。别看刚开业的时候生意红火,到了后期要是不捞偏门,大部分场子可能连薪水都发不出来。
“那就低调一点,先做一段时间看看吧。千万不要玩得太大,搞得没法收场。”
“挞沙说,咱们在警察厅有通天的关系,只要不是跳起来打洋人的脸,任何事都能摆平!”
了然挞沙这么说的原因,多半是看懂了那桩被判情杀的爆炸案。怪不得叫他多陪陪索菲亚,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脸色一沉,正色训斥道,“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我可没这个本事。出了事别来烦我,叫他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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