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形状...和半年前在古佛塔发现的图腾一模一样。”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
墨倾城旋身拔剑，却见巷口立着个白发老者。老人拄着枣木拐杖，玄色锦袍下摆沾着泥渍，浑浊的瞳孔死死盯着她手中的拓本：“姑娘从何处得来的？”
“老伯认得这些符号？”墨倾城收剑入鞘，将拓本递过去时，瞥见老人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
余文乐的喉结滚动两下，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拓本：“二十年前，我带着长风镖局的兄弟走茶马古道，在黑风峡遇袭。那些劫匪的弯刀上...就刻着这鬼东西。”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时我们押着西域进贡的夜明珠，对方手段狠辣，专门锁喉封穴，二十七个兄弟...只活下来我一个。”
墨倾城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的陈旧刀疤，形状竟与符号末端的弧度吻合。“后来呢？”她压低声音问。
“后来？”余文乐仰头望着即将落雨的天空，笑声里带着铁锈味，“我追查那些符号的来历，发现它们和茶马古道深处的古祭坛有关。可当我再去黑风峡，所有痕迹都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药味，“就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每个知道秘密的人。”
骤雨突至，墨倾城展开油纸伞，伞面遮住了老人瞬间惊恐的表情。“老伯可知古祭坛的方位？”她追问。
余文乐后退半步，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别查了！当年镖局账房先生多问了句，第二天就被倒挂在城门上，胸口刻满这种符号...”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突然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睛望向墨倾城身后，瞳孔猛地收缩。
唰——墨倾城的剑已出鞘三寸，寒芒在雨幕中划出半道弧光。她余光瞥见老人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顺着余文乐颤抖的目光转身时，只看见几片枯叶正打着旋儿掠过青石板。雨水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老伯？她扬声喊道，声音却被惊雷劈碎在半空。当她再次回头，巷口的枣木拐杖斜斜插在泥地里，伞骨断裂的油纸伞在风中翻滚，而余文乐方才站立的位置，只留下半枚深浅不一的脚印。
墨倾城弯腰捡起拓本，她举高拓本对着天光，发现余文乐方才抚过的地方，竟浮现出一行淡红色的小字：子时三刻，城西破庙。字迹歪斜扭曲，像是在极端恐惧中仓促写下的。
好高明的隐写术。她喃喃自语，将拓本凑近鼻尖轻嗅，除了霉味还混着淡淡的艾草香——正是余文乐身上的药味。
忽然，墙根下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她足尖点地跃上屋檐，只见三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疾走。
站住！墨倾城凌空掠下，剑锋直指为首黑衣人后心。那人猛然转身，面罩滑落瞬间，露出半张布满狰狞伤疤的脸。
墨姑娘，多管闲事的下场——话音未落，三道暗器破空袭来，墨倾城旋身避开，再抬头时，三人已消失在雨帘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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