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话落,屋里的人连同皇后都站起身来。
“参见皇上。”魏清稞跟着众嫔妃一同行礼问好。
“都起来吧。”皇上声音威严。
“是,皇上。”众人起身,皇后让出位子让皇上坐下。
魏清稞站在婉贵人身后,偷偷摸摸地观察着。
与皇帝一同来的是一位身着粉衫的女子,她的打扮得中规中矩,眼睛有些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魏清稞疑惑地皱起眉,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皇上,就是那拉贵妃,臣妾的玉儿就是被那拉贵妃害死的!”忽然,那女子来到皇帝面前跪下,开口了。
那拉贵妃很是平静:“纯妃,你说本宫害你的宫女,也不拿出些证据来,难道是要空口无凭污蔑人?”
纯妃道:“两日前,我叫玉儿送些桂花糕到那拉贵妃的翊坤宫去,从此她便再也没回来,今早小墨子告诉我……告诉我他们在翊坤宫外的林子里找到了玉儿的尸首……”
“而且,小墨子还在翊坤宫的角落找到了我在玉儿生前送她的手串”纯妃颤抖着“若玉儿之死不是那拉贵妃所为,那还能是谁!”
“纯妃,你好大的胆子。”那拉贵妃皱眉“竟敢派人私自搜查翊坤宫,怪不得最近本宫的东西总是不翼而飞,原来是你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
“你莫要在这里扯别的,那拉贵妃,现在证据确凿,玉儿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想狡辩!”纯妃流泪。
魏清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咚咚直跳,她向婉贵人靠了靠。
“好了好了,那拉贵妃、纯妃,这里是长春宫,莫要殿前失仪。”皇后的威严的声音忽然传来。
屋里安静下来。
“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看到。纯妃,本宫能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但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啊?”富察皇后的声音让人感到无比安稳。
“皇上觉得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富察皇后看向皇上。
“皇上,臣妾冤枉,那宫女的事与臣妾绝无关联,还请皇上明鉴!”那拉贵妃也跪下来。
皇上端坐着,沉默着,叹了口气,许久没开口。
“依我看,先把玉儿葬了,再给纯妃宫里多挑些宫女去,关于玉儿是被谁害死的,就交由臣妾来查明好了。”富察皇后开口。
“嗯,就按你说的做。但查死因就不必了,你身体不好,这种事未免太过劳神费力。”皇帝看向富察皇后。
魏清稞眉头一皱:“不必了?这可是死了个人啊?怎么能说不查就不查了?”
纯妃一听急了:“皇上?皇上!若是皇后身体欠安,臣妾也可以查,臣妾只想给玉儿一个……”
“皇上都说不必了,你还多嘴什么呀?再说死的只是个宫女而已,你在这撒泼打滚的像什么样子。”那拉贵妃打断纯妃的话。
纯妃开始有些激动:“你以为你只是杀了个命贱的宫女?你根本不知道玉儿于我有多重要!玉儿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我视她如亲姐妹……”
“那纯妃还真是多情啊”那拉贵妃打断“臣妾也是没想到,除皇上外,妹妹还有会那么多节外生枝的情义。”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魏清稞品出了那拉贵妃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偷偷向皇上的方向瞟。
果不其然,皇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周遭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皇上身边的富察皇后也为蹙起眉头,眼神中露着些惊讶。
“节外生枝?”长春宫内安静了一会,皇上开口了。
魏清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中不停喊救命:“刚穿越过来就遇到蓄意谋杀和疑似私通这么大的事,我是被老天爷针对了吗?我真的不是被抓到整蛊节目里了吗?”
“皇上,纯妃曾与皇上的一位亲信私通,臣妾所讲,绝没有半分虚言。”那拉贵妃昂着头。
纯妃死死盯着那拉贵妃:“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空口无凭毁我清白!?臣妾是曾与和亲王殿下有过书信往来,但绝无私通一事!你在这种时候污蔑我,只不过是想绕开玉儿的事情吧!”
那拉贵妃道:“你我都是皇上的嫔妃,本就不该与其他人有往来,我只是挑起话头,妹妹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尽数抖落,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接着,那拉贵妃面向皇上:“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有期满,臣妾甘受祖宗家法严惩。”
纯妃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你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逃避玉儿的死就已经证明了你与这件事有关!你就是害死玉儿的凶手!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来人,把纯妃带回钟粹宫。”皇上发话了。
话落,几个太监弓着背快步进了屋,向纯妃做了个“请”的手势。
纯妃无比震惊,她哭着道:“皇上!皇上……玉儿虽只是个宫女,但她的命也是命啊!臣妾只是不想给玉儿一个不明不白的下场,臣妾只是……”
皇上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领头的太监行了一礼,在纯妃身边小声道:“娘娘,对不住了。”
下一秒,几个太监开始强硬的将纯妃向外拉。
“皇上!臣妾也只是想给玉儿一个清白,臣妾也只是不想让玉儿被枉死啊……”纯妃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魏清稞被这场面吓得不轻,心脏不停的跳,气息也有点不稳。
“皇上莫要生气,纯妃她也是……”富察皇后观察着皇上。
“纯妃的事,朕会亲自去钟粹宫问清楚,至于宫女的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皇上打断皇后的话。
皇后接着道:“行了行了,事已至此,都散了吧。”
众人默契的没提私通之事。
魏清稞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但下一秒,魏清稞却在安静的空间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魏常在。”
说话的人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