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塔顶层的电磁屏障内，蓝白色的能量弧光在赵明远周身跳动。
他蜷缩在地上，机械右臂不断抽搐，眼中的红光逐渐暗淡。
秦阳能感觉到系统能量正通过自己的手掌流入赵明远体内，像一场数字风暴席卷那些被污染的神经节点。
【净化进度47%...62%...89%...】
【警告！检测到记忆防护机制！】
赵明远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
林悦的手微微发抖，但没有松开。"他在抵抗净化，"她咬着牙说，"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一段特定记忆！"
秦阳加大能量输出："系统，能绕过防护吗？"
【分析中...建议切换为记忆读取模式】
【风险提示：可能造成短期记忆混乱】
"做！"秦阳和林悦异口同声。
一股更强的能量脉冲穿过赵明远的意识防线。
刹那间，秦阳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化画面
——黑暗的实验室、闪着红光的服务器阵列、一个被称作"涅槃计划"的文件夹...最后定格在一组地理坐标：31.2304° N, 121.4737° E。
"上海？"秦阳脱口而出，"凤凰科技在上海有个秘密基地！"
随着这组坐标被提取，赵明远突然瘫软下来，眼中的红光完全消失。
他茫然地眨着眼睛，看向四周："我...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徐卫国快步上前检查他的瞳孔反应："短期记忆受损，但生命体征稳定。"
他看向赵明远被改造的机械臂，"这个需要专业拆除，否则会有排斥反应。"
林悦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被秦阳扶住。
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我感觉...好奇怪。好像有一部分赵明远的记忆残留在我的系统里。"
【398系统报告：检测到外来记忆碎片】
【已隔离，可安全读取】
秦阳正要询问详情，自己的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紧急！检测到凤凰科技追踪信号！】
【来源：赵明远机械臂内置发射器】
【敌方增援预计8分32秒到达！】
"该死！"徐卫国立刻开始拆卸机械臂，"这东西是个信标！我们必须马上转移！"
五分钟后，他们从员工通道撤离，将仍处于混乱状态的赵明远交给赶来的医疗队。
坐进另一辆准备好的车，徐卫国立刻拨通了电话："老林，启动'清扫'程序，明珠塔周边三公里...对，就是现在。"
车子驶离不久，后方传来轻微的震动声。
秦阳回头看去，明珠塔周围升起淡淡的雾气——某种电磁干扰屏障，能暂时掩盖他们的踪迹。
"那个坐标，"林悦揉着太阳穴说，"是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地下。赵明远的记忆显示，那里藏着凤凰科技的核心服务器，控制着所有被植入劣质系统的'傀儡'。"
秦阳调出地图查看："这不就在我们附近？步行只要二十分钟！"
"太冒险了。"徐卫国摇头，"他们现在肯定高度戒备。"
【任务更新：调查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地下设施】
【新能力解锁："光学迷彩"（限时3小时）】
【特别提示：双系统协同效率提升300%】
林悦看向秦阳，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系统给了新能力，而且我们俩一起效率更高。"
徐卫国还想反对，车载通讯器突然响起林正雄的声音："老徐，刚收到消息，凤凰科技提前了产品发布会——就在今晚八点！他们要在全球AI安全峰会前抢先行动！"
秦阳看了眼时间——18:47。距离发布会只剩1小时13分钟。
"来不及计划了，"他深吸一口气，"我和林悦直接潜入。徐叔，你负责外围支援。"
徐卫国沉默片刻，最终点头："车后备箱有装备。记住，无论发现什么，七点四十五分必须撤离，我会在南京东路路口等你们。"
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地下停车场。
两道透明的人形轮廓悄无声息地穿过安保区域——秦阳和林悦激活了"光学迷彩"，在监控中几乎不可见。
"坐标指向那个货运电梯，"秦阳指着角落一个需要刷卡的特殊电梯，"但我们需要通行证。"
林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从赵明远身上顺的。希望权限够用。"
电梯缓缓下降，显示的楼层数字让两人倒吸冷气——地下28层。
这远远超出了公开的建筑图纸标注范围。
"怪不得要选在金融中心下面，"秦阳低声说，"谁能想到在银行金库和证券数据中心下面还藏着这种东西？"
电梯停下，门开处是一条纯白色的走廊，尽头是厚重的金属门。
林悦刚要迈步，秦阳一把拉住她："等等，有激光网格。"
【检测到生物识别防护系统】
【破解方案：双系统协同干扰】
秦阳握住林悦的手，两人同时集中注意力。
片刻后，走廊里的隐形激光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后完全熄灭。
"成功了！"林悦小声欢呼。
金属门滑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僵在原地——
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巨大的水晶状结构，内部流淌着类似神经网络的蓝色光脉。
周围环绕着数十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有一个闭目站立的人，头上连接着数据线。
"天啊..."林悦捂住嘴，"这些都是...活人？"
秦阳的系统突然疯狂报警：
【检测到大规模意识网络！】
【危险等级：极高】
【建议立即撤离并报告当局】
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女声在空间中响起："欢迎，397和398。我们等你们很久了。"
一个身着白色研究服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她约莫四十岁，面容姣好但眼神冰冷。
秦阳立刻认出了她——凤凰科技首席科学家莫凌，多次出现在科技杂志封面上。
"莫博士，"林悦强作镇定，"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对这些人做什么？"
"这是未来，亲爱的。"莫凌微笑着张开双臂，"人类2.0——意识上传与共享网络。
不再有孤独，不再有误解，全人类将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
秦阳盯着那些培养舱中的人："你管这叫和谐？他们看起来像被囚禁的电池！"
莫凌的笑容消失了："幼稚。你以为'观察者'系统就是好东西？它把你们当小白鼠，记录每一个反应。"她走向控制台，"至少我们的系统给人真正的升华。"
【警告！检测到强制上传程序启动！】
【防护措施：双系统可生成联合防火墙】
莫凌按下按钮，水晶结构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培养舱中的人们同时睁开眼睛——全是毫无生气的白色。
"抓住他们。"莫凌命令道。
数十个被控制的人机械地转身，朝秦阳和林悦扑来。
两人背靠背站立，本能地握紧对方的手。
【双系统协同模式激活！】
【能力叠加：光学迷彩 意识干扰=群体幻觉】
冲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上长出的鳞片和利爪。
其他人也陷入混乱，有的抱头蹲下，有的开始攻击空气。
莫凌脸色大变："不可能！怎么会有系统能对抗主脑？"
秦阳趁机拉着林悦冲向控制台："我们得关闭那个水晶！"
"没那么简单！"莫凌挡在他们面前，突然从口袋掏出一个装置，"如果带不走活的实验体，那就带走数据！"
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秦阳感到一阵剧痛从后脑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强行抽取。
林悦也痛苦地跪倒在地，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的数据流在向装置汇聚。
【紧急！系统核心数据被窃取！】
【反击方案：意识洪流攻击】
秦阳强忍剧痛，与林悦十指相扣。
两人系统的能量交汇，形成一道耀眼的蓝白光束，直接击中莫凌手中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