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褪去，书房内烛火通明。
慕容渊站在案前，手中握着那封密信，眼神沉静而锐利。昨夜一战虽未暴露行踪，但也惊动了敌人。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慢慢试探。
“他们的核心据点不在窑场。”诸葛策翻阅着手中的情报，“那里只是个掩人耳目的中转站。”
尉迟烈坐在一旁，正擦拭着自己的长刀，闻言抬头道：“那真正的老巢在哪儿？”
赫连嫣将一份地图铺开在桌上，“根据我安插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他们的主基地隐藏在城北的废弃军营之中，那里曾是先帝时期的一处练兵之所，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上官灵皱眉，“我们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陷入苦战。”
“所以我们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慕容渊缓缓开口，“不能再像昨晚那样打草惊蛇。”
众人纷纷点头。
“诸葛先生，你怎么看？”慕容渊看向谋士。
诸葛策沉吟片刻，道：“敌方势力庞大，且藏匿极深。若想一举铲除，必须从内部瓦解。”
“你的意思是……策反？”赫连嫣问。
“不错。”诸葛策点头，“他们打着复辟的旗号，必然拉拢了不少对现政权不满之人。这些人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找到合适的突破口，便可分化其内部力量。”
“可问题是，我们并不清楚谁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尉迟烈皱眉，“万一走漏风声，反而会打乱我们的部署。”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诸葛策拿出一张名单，“这是我从窑场带回的情报中整理出的部分人物关系图。其中，有三人最为关键——兵部尚书之子李昭、原御林军副统领韩震，以及江湖散修出身的柳无尘。”
“这三人都是前朝余孽的重要联络人。”赫连嫣补充道，“尤其是李昭，他掌握着朝廷内部大量机密情报。”
“如果能策反他们其中一个，就能掌握主动权。”慕容渊目光微沉，“但必须谨慎行事，稍有不慎，就会被司马睿察觉。”
“王爷说得没错。”诸葛策道，“所以我建议，先由赫连公主接触李昭，试探他的态度。至于韩震和柳无尘，则需要更隐蔽的方式接近。”
“我去。”上官灵立刻自告奋勇，“我在江湖上认识不少人，可以借机混入柳无尘的圈子。”
“你太显眼。”慕容渊摇头，“而且柳无尘为人多疑，不会轻易相信外人。”
“那怎么办？”上官灵不甘心地问。
“让我来。”欧阳婉忽然开口，“我曾在青楼听闻柳无尘与一位名叫‘冷月’的女子交情匪浅，我可以假扮此人，接近他。”
众人皆是一怔。
“婉儿，这太危险了。”慕容渊语气一沉。
“我知道。”欧阳婉轻声道，“但我熟悉柳无尘的习惯，也了解他的弱点。只有这样，才能最快获取他的信任。”
慕容渊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那就由你负责。”
“至于韩震那边，”诸葛策继续道，“我们需要一个能在军队内部自由出入的人选。”
“我去。”尉迟烈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我的身份合适，也能调动部分旧部。”
“你得小心行事。”慕容渊叮嘱，“韩震曾经带兵多年，手段狠辣，绝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尉迟烈重重点头。
“接下来是物资筹备。”赫连嫣接过话题，“虽然我已经联系了几位商贾，但前朝余孽似乎也在暗中阻挠采购渠道。”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慕容渊道，“我会动用系统奖励，兑换一部分基础物资，同时让城南的商会协助运输。”
“可这样一来，系统消耗会不会太大？”诸葛策有些担忧。
“无妨。”慕容渊淡声道，“关键时刻，该用就得用。”
“还有一个问题。”赫连嫣道，“即便我们成功策反了其中一人，也不能保证能直接摧毁他们的核心据点。一旦他们察觉不对，很可能提前发动袭击。”
“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行动。”慕容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们必须赶在他们运送武器之前，切断他们的补给线。”
“可他们的武器储备在哪？”尉迟烈问。
“目前还不清楚。”诸葛策皱眉，“但我们可以推测，他们的武器制造点应该就在军营附近，或者另有隐藏工坊。”
“那就派人去查。”慕容渊果断下令，“阿烈，你今晚就带人去查探军营周边的地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建筑或人员流动。”
“遵命！”
“另外，”慕容渊环视众人，“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我们现在已进入敌人的视线范围，他们随时可能采取反击。”
众人神色凝重地点头。
“好了。”慕容渊收起密信，“现在各自分头行动，有任何发现立刻回报。”
……
夜色渐深，书房内只剩下慕容渊和诸葛策两人。
“主公，你觉得这次行动真的能成功吗？”诸葛策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慕容渊望着窗外，声音平静，“但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等他们准备好一切，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确实如此。”诸葛策叹了口气，“只希望这场风暴，不会波及无辜百姓。”
“我会尽力减少伤亡。”慕容渊缓缓道，“但战争从来就没有完全的和平。”
一阵风吹过，烛火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坚定的神情。
……
翌日清晨，城南商会门前，一辆辆马车正在装运粮草和布匹。
赫连嫣一身素衣，亲自监督着物资的装载。
“公主，这些物资真的安全吗？”一名商人小心翼翼地问。
“放心。”赫连嫣淡淡一笑，“有我在，没人敢动这批货。”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骑快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尉迟烈。
“公主！”他翻身下马，脸色凝重，“我们在军营外围发现了新的岗哨，还有不少陌生面孔进出频繁。”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戒备了。”赫连嫣眉头微蹙。
“不仅如此。”尉迟烈压低声音，“我还发现他们在军营后方挖掘了一条通往山中的地道，很可能是用来转移重要物资的。”
赫连嫣眼神一冷，“看来他们的动作比我们预想的更快。”
“我们必须加快节奏。”尉迟烈道，“否则等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山里，我们就彻底失去主动权了。”
赫连嫣点头，“我会尽快安排第二批物资出发。你回去告诉王爷，让他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
尉迟烈抱拳领命，翻身上马，再次消失在晨雾之中。
赫连嫣望向远方，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她不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究竟会如何收场。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远处，一只乌鸦掠过天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
天边泛起第一缕晨曦，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一场风暴，也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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