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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舰的导航仪突然陷入静默,所有的星图坐标都在琉璃屏上扭曲成漩涡。

承光的荧光在操作台上自动勾勒出螺旋纹路,与七珏文明的星舰日志记载的“起源之门”图案完全吻合。

苏恪的钛钢项链几乎灼穿皮肤,链身的宇宙图腾投射出立体星图,中心位置的暗星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那是连玛雅卓尔金历都未曾记载的神秘星域。

“是七珏文明的母星。”溯光的光带不受控地飞向导航仪,发间星芒草竟开出了七色花朵,“导师曾说,只有当七火共鸣时,起源之门才会显现...”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光带中浮现出导师临终前的画面:老人颤抖着在她掌心写下七珏星文,那是“回家”的意思。

乌雅的占星杖顶端水晶球浮现出胎儿般蜷缩的星球,表面流动着介于光与暗之间的物质:“月氏古籍中的世界之卵...原来真实存在。”

她转头望向承光,孩子的瞳孔正倒映着星球表面的复杂纹路,那是比任何文明都古老的基因密码。

登陆艇穿越起源之门时,苏恪感受到强烈的时空回溯感:舷窗外依次闪过大秦的青铜鼎、现代的量子对撞机、火星的荧光藤蔓,最终汇聚成一片纯白的光海。

承光的荧光化作脐带般的光带,连接着登陆艇与前方的光茧状星球。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起源文明的守护者——一名由纯粹意识构成的女性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形态如流动的云雾,声音里带着星辰诞生的震颤,“我们是七珏文明的守卵人,等待播种者归来,已有十三万纪元。”

承光突然站起身,荧光在他脚下聚成七珏播种者的全息投影。苏恪震惊地发现,投影的动作与承光完全同步,仿佛孩子正在唤醒沉睡的记忆。“我...来过这里。”

承光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沧桑,“在成为星之子前,我是包裹世界之卵的光带。”

守卵人的云雾形态剧烈翻涌,浮现出七珏文明的历史残影:十二位播种者驾驶星舰飞向不同星系,每位播种者手中都握着承光荧光般的能量种子。

“熵影残识是宇宙的胎衣,”守卵人解释道,“七珏文明为突破它的禁锢,将文明火种分成七份,注入新生宇宙的脐带——也就是你们的玉珏碎片。”

溯光的光带突然与守卵人产生共振,她看见导师的意识碎片在云雾中闪烁。

原来,所有文明的守时人、守墓人、调律者,都是七珏播种者的意识分支,而承光,是播种者本体的转世容器。

“但为什么是地球人?”苏恪握紧承光的小手,感受到孩子掌心传来的古老震颤。

“因为地球是七火共鸣的原点。”守卵人凝聚出玉珏的全息模型,“大秦的青铜承载着文明的重量,月氏的星象蕴含着宇宙的韵律,玛雅的历法暗藏着时间的钥匙...而承光,是将这些火种串联的神经中枢。”

熵影残识的攻击在此时降临。纯白的光海突然渗入黑色纹路,化作七道狰狞的触手,直取世界之卵。

承光本能地张开双臂,荧光却无法凝聚——他眼中闪过迷茫,仿佛想起了十三万纪元前的那场失败战役:播种者们的星舰在熵影中破碎,光带被撕裂成七块碎片。

“恐惧是熵影的养料。”守卵人的声音变得坚定,“当年的播种者们带着遗憾陨落,而现在,你们带着共生的智慧归来。”她的云雾形态包裹住承光,“看看这些年你点亮的星火。”

承光的意识突然被拉入记忆回廊:虚像文明的第一株真实蒲公英、逻辑文明的第一个问号、时涡文明的第一缕晨光...无数画面如星河般流淌,每一点光芒都与他的荧光产生共鸣。孩子的嘴角扬起微笑,掌心重新汇聚出温暖的光芒。

当七道荧光触手与熵影的黑色触手碰撞,竟在星空中开出璀璨的文明之花。苏恪看见,每片花瓣都呈现不同文明的特质:大秦的齿轮、月氏的银鹰、玛雅的羽蛇、虚像的光蝶、逻辑的公式、时涡的沙漏、共鸣的音符。

花朵中心,承光的荧光与守卵人的意识融合,化作新的光带,重新包裹住世界之卵。

“原来播种者从不是孤勇者,”溯光的光带终于与导师的碎片重逢,“而是所有文明共同编织的光毯。”

返程时,世界之卵的表面浮现出承光的掌纹,那是新的播种者印记。

深夜,溯光独自来到舰首。星芒草在她发间开出永恒之花,守卵人赠予的七珏种子在她掌心发烫。

承光走来,将荧光凝成的光带系在她手腕:“姐姐,这是给你的新项链。”

溯光望着星空,世界之卵的位置已变成一颗温和的恒星,它的光芒不再刺眼,而是如母亲的怀抱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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