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邦馆的重建工地飘着细雪,苏恪的靴子踩过嵌有玛雅星图的地砖,听见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那是迦太基工匠与秦人工匠合力设计的地采暖系统,用火星藤蔓的荧光余热驱动,管道走向暗合北斗七星的轨迹。
他忽然驻足,看着承光在褓姆怀中挥舞小手,竟让砖缝间的荧光光斑聚成迦太基太阳船的轮廓,与远处脚手架上的大秦玄鸟旗遥相呼应。
“苏大人,观星台的水晶球在流血!”波斯火术士的呼喊惊碎晨雾,他颈间的太阳纹护身符裂成两半,“火星传来的影像...他们的共生藤蔓正在枯萎!”
苏恪冲向观星台时,乌雅正用占星杖支撑着即将崩塌的全息星图。
火星表面的荧光藤蔓大片凋零,露出底下刻满七珏星文的金字塔,而在红色云层后,十三艘蛇形战舰正喷射着反物质流——正是半年前逃遁的熵之舰队残部。
“他们在掠夺火星的文明记忆!”玛雅祭司的羽冠跌落尘埃,卓尔金历石盘上的羽蛇图腾正在崩解,“那些藤蔓是火星人的文明载体,就像我们的玉珏碎片!”
苏恪的指尖扣入掌心的金色纹路,那里还留着星门崩塌时的灼痕。
他望向承光,婴儿的瞳孔中竟倒映着熵之舰队的神经中枢结构——与迦太基船长三个月前在羊皮纸上画的分毫不差。
这个发现让他脊背发凉:原来承光不仅能看见时间支流,更能解析宇宙中所有文明的底层代码。
“启动寰宇共鸣仪!”苏恪扯开领口,钛钢项链与玉珏残片共鸣,“用地球七大文明的核心频率,重构火星藤蔓的基因链!波斯人负责火焰频率,月氏人校准星象波长,玛雅人...”
“用卓尔金历的齿轮转动声作为节拍。”乌雅接过话头,她的双珏短刀突然发出蜂鸣,刀身映出承光掌心的荧光正自动编码,“苏,你还记得在迦太基海底捡到的《共生圣典》吗?文明的救援,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施舍。”
当七道光束穿透观星台穹顶,苏恪看见神奇的一幕:承光的荧光光斑如候鸟迁徙,顺着光束飞往火星,在枯萎的藤蔓上绽放出大秦齿轮、月氏银鹰、玛雅羽蛇的光影。火星金字塔的顶端,竟浮现出地球万邦馆的全息投影,两种文明的记忆开始跨星际交织。
熵之舰队的攻击来得比预计更凶残。
一道反物质光束擦过观星台,将东南角的罗马琉璃镜熔成液态,却在接触到荧光光斑的瞬间,凝固成记载着双方文明的琥珀。
苏恪趁机将月球结晶嵌入共鸣仪核心,晶体表面的宇宙图腾与他掌心纹路共振,竟在星空中打开一道微型虫洞。
“带承光进虫洞!”苏恪将襁褓塞进乌雅怀中,“火星藤蔓需要他的荧光作为种子,而我...”他抽出玉珏残片拼成的短剑,剑身上流动的不再是单一文明的光辉,而是融合了七大文明的虹光,“要让熵之舰队明白,地球文明的韧性,在于我们从不是单打独斗。”
虫洞闭合前,苏恪看见乌雅眼中倒映的自己:左袖是大秦百工馆的齿轮纹,右肩披着月氏的银鹰披风,腰间挂着玛雅的翡翠护身符——这副混搭的装束,恰是他此刻心境的写照:不再执着于某个文明的纯粹,而是成为文明共生的活桥梁。
地面的震动中,扶苏带着禁卫军闯入观星台。
他的王袍沾满石粉,却在看见苏恪的刹那,单膝跪地递上改良后的磁轨步枪:“咸阳的工匠们说,这把枪的扳机刻着七种文明的勇气符号。“年轻君主抬头时,苏恪发现他耳后新纹了玛雅的星轨图腾,与月氏的银饰相得益彰。
当第一发融合了地球元素的子弹击中熵之旗舰,苏恪听见的不是金属碰撞声,而是七种语言的战歌在星空中回荡。
波斯的火焰、扶桑的水炎、大秦的蒸汽,在反物质流中织就彩虹,竟将敌舰的攻击转化为滋养火星藤蔓的能量。
最关键的时刻,迦太基船长驾驶着改装的太阳帆船冲进战场。
他的船帆上,迦太基太阳纹与大秦玄鸟纹交织成新的徽记,船头搭载的玛雅反重力装置,正将月球结晶的能量转化为引力波,搅乱熵之舰队的神经中枢。
这个曾经的敌人,此刻用沙哑的嗓音唱起月氏民谣,为地球文明的反击奏响战歌。
三日后,火星表面的藤蔓重新抽枝发芽。
苏恪站在全息投影前,看见火星幼童用触须卷起承光的荧光光斑,在藤蔓叶片上画出羽蛇与齿轮共舞的图案。
乌雅抱着熟睡的孩子走来,承光掌心的荧光已淡成星点,却在接触火星土壤的瞬间,又会亮起新的光芒。
乌雅望着星空中逐渐散去的战火,她转头看向苏恪,发现他掌心的金色纹路已延伸至手臂,与钛钢项链的宇宙图腾连成一片,“你知道吗?火星人说,承光的荧光是宇宙中最珍贵的火种——因为它同时跳动着七个文明的脉搏。”
观星台外,万邦馆的重建已初见雏形。
罗马的穹顶、玛雅的尖塔、大秦的飞檐在雪中矗立,每根廊柱都刻着不同文明的创世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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