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申军大营内,火漆封印的捷报在岳飞手中微微发烫。岳飞手握战报,眼中神光迸发,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
薛仁贵大破五万魏军的捷报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连日紧绷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
“好!薛仁贵果然不负众望!”岳飞朗声大笑,将手中战报重重拍在案几上,“五万魏军,一战尽破,斩首万余,焚毁粮草无数——此役堪称东军开战以来最大胜绩!”
帐中众将闻言,纷纷起身祝贺。
岳飞望着地图上杼秋的标记,眼中精光暴涨——这场大胜不仅是对魏军的重创,更是在鲁郡兵败的阴霾下,为东军点燃了希望的火种。
自鲁郡失守以来,东军士气低迷,局势一度岌岌可危,而如今杼秋之战的大捷,犹如寒冬里的一把烈火,重新点燃了将士们的斗志。
岳飞深知此战意义重大,当即下令:“速将战报送往沛城,务必让韩元帅第一时间得知!”
六月下旬,沛城。
韩清站在地图前沉思良久,手中仍握着从丰县送来的战报。
与此同时,另一封来自鲁郡的急报也刚刚送达——赵军大将张希攻陷鲁郡全境,楚军主将虞仲宣败退南武阳,鲁郡彻底沦陷。
消息传来,整个东军高层一片哗然,士气再度陷入低谷。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薛仁贵夜袭魏军大营、大破司马崇五万大军的消息也传到了沛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胜利,如同晴天霹雳,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云。
“好一个薛仁贵!”韩清终于露出笑意,语气坚定地道,“此战不仅重创敌军,更振奋我军士气,实为扭转乾坤之举。”
沛城上下,军民振奋,原本因鲁郡失利而动摇的信心,也在这一刻重新凝聚。
但韩清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还未等众人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一封加急求援书信便如惊雷般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戚县告急!”韩清扫过书信内容,眉头紧蹙。
原来,在张希攻占鲁郡之后,赵军将领司马卫迅速调整部署,将其驻守公丘、蕃县、薛县的九万五千主力全部调至戚县城下,仅留五千人马留守公丘,意图一举拿下戚县,打通通往沛城的东北门户。
面对如此重兵压境,陈军统帅谢旭所率三万兵马虽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伤亡近半,形势万分危急。
“传令!即刻召集众将!”韩清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指节捏得发白,在羊皮地图上的戚县位置留下深深的指痕。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韩清将谢旭的求援信缓缓展开,沉声道:戚县危在旦夕,三万陈军折损过半。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厅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烛芯爆裂的轻响。楚军统帅张仇第一个打破沉默:元帅,戚县乃我楚国门户,万万不可有失!
“谢将军已派人前来求援。”韩清将书信传阅诸将,语气沉重,“若按目前攻势持续下去,戚县恐怕撑不了多久便会失守。为此,本帅打算冒一次险。”
“元帅打算如何破局?”张仇猛地起身,铠甲碰撞声清脆刺耳。作为龙末离开后暂代楚军统帅的将领,他深知戚县若失,楚国北疆将门户大开。
“如今戚县情势紧迫,若我们贸然派兵增援,最多也只能守住一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司马卫对沛城的威胁。”
韩清指着地图上的广戚与戚县,缓缓说道,“因此,本帅决定采用围点打援之策——命谢旭放弃戚县,佯装溃逃至广戚,引诱司马卫追击;而我则亲率大军埋伏于戚县通往广戚的必经之路,待其深入,一鼓作气将其歼灭。”
此言一出,帐中顿时陷入沉默。
张仇作为龙末离开后的新任楚军统帅,最为焦急:“元帅,戚县乃楚国要地,若被赵军占据,我军防线将彻底暴露于敌军铁骑之下,届时沛城危矣!”
蒯郁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韩清:“张将军不必忧虑,司马卫素来与张希不睦,如今张希刚立大功,司马卫必然心有不甘,急于建功以争风头。只要我军假意溃败,他必定乘胜追击,不会止步戚县。”
“况且,”蒯郁继续分析道,“即便司马卫识破计谋,止步戚县,也只是暂时丢失一座城池,而一旦计划成功,便可全歼司马卫十万大军,彻底解除我军东北方向的威胁,甚至可顺势北上收复薛县、蕃县、公丘等地,将战线推进至湖陆一线,反客为主。”
韩清点头附和:“正是如此。富贵险中求,若能一举歼灭司马卫所部,不仅能夺回戚县,还可极大改善当前局势,甚至有望扭转整个中原战局。”
楚军军师陈安也缓缓起身,羽扇轻点地图:“此计虽险,却是扭转战局的良机。若能全歼司马卫,戚县、薛县、蕃县皆可收复,甚至能直逼湖陆,剑指鲁郡!”
他的目光扫过张仇紧绷的脸庞,“将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张仇面色阴晴不定,最终重重坐回席位:既如此...末将遵命。
“既然诸位都已认可此策,那便即刻行动!传令谢旭,今夜秘密撤离戚县,佯装溃败。”
韩清果断拍板,“本帅将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北上广戚设伏!皇甫荣、上官宜、太史绩、武烈随军出征。”
“此外,为了不让湖陆方向察觉到本帅离城,由张仇与何瑾打着本帅旗号,暂掌大军,虚张声势,迷惑赵信。”
“喏!”众将齐声应命。
乾元八年六月末,韩清亲率十万大军悄然离开沛城,奔赴广戚,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战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戚县内,谢旭接到韩清命令后,立刻做出决断。
“戚县已不可守。”他召集众将,语气冷静,“与其死守空城,不如弃守南撤,诱敌深入,配合韩元帅完成伏击。”
夜幕笼罩戚县时,谢旭望着城头摇曳的“陈”字大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摩挲着手中的军令,喃喃自语:“楚国的城,关我陈国何事?”
当夜,他便带着一万五千残兵趁着夜色悄然撤离,只留下满城空营。
次日清晨,当司马卫派出的斥候回报称戚县已无一人,谢旭大军正仓惶南逃至广戚时,司马卫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消散。
三日后,司马卫站在空荡荡的戚县城头,靴子踩过满地狼藉的箭簇。
斥候气喘吁吁来报:“将军!谢旭残部已逃往广戚!”他望着南方天际滚滚烟尘,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副将欲言又止:“将军,会不会有诈?”
“谢旭不过如此。”他冷哼一声,随即下令:“全军进驻戚县,休整三日,随后挥师南下广戚,务必将谢旭残部彻底剿灭!”
三日后,司马卫亲率九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南下,目标直指广戚。
他不知道的是,在通往广戚的官道两侧,十万东军精锐已张开了死亡之网。韩清伏在密林中,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司马卫...欢迎入瓮。
与此同时,沛城城头。张仇望着北方,手中紧握韩清留下的帅旗,喃喃自语:此战若胜...大局可定
夕阳如血,将整个天际染成赤红色。一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大战,即将在这血色黄昏中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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