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刘楷威的心情,像燕京初夏的杨柳絮,飘飘然的,带着点按捺不住的骚动。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这是他特意去花店挑的,最新鲜的货色。
杨蜜居然主动约他来别墅谈事情。
谈事情!
刘楷威在心里咀嚼着这三个字,越想越觉得有门儿。
他们的事情,看来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吧,他对杨蜜这个人,早就没什么真情实感了。
当初结婚,图的是她的人气,她的资源。
现在嘛……
刘楷威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谁能想到,杨蜜那个女人,竟然赌赢了!
对赌协议一过,身价倍增,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资本新贵。
这棵大树,他可不想就这么错过了。
就算拖着,也不能轻易放手。
离婚?可以谈。
但条件,必须对他有利。
今天,他打定了主意。
态度一定要好。
杨蜜就算指着他鼻子骂,他也得笑脸相迎。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先把人哄住了再说。
至于那个什么“夜光剧本”?
死不承认就好了。
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证据,谁能把他怎么样?
总之,今天的主题就是:哄!
只要把杨蜜哄开心了,让她觉得他还是“爱”她的,那一切都好说。
杨蜜这棵摇钱树,绝对不能从他手里溜走!
他美滋滋地想着,按下了别墅的门铃。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在安静的别墅区显得格外清晰。
刘楷威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脸上堆起了自认为最深情款款的笑容。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
没人开门。
刘楷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又按了一次。
“叮咚——叮咚——”
还是没人。
刘楷威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啊。
杨蜜既然约了他,肯定是在家里等着才对。
怎么会没人开门?
难道是……在洗澡?或者临时有什么急事出去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杨蜜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通了。
刘楷威刚想开口,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
只有一阵……一阵……
嗯?
刘楷威的耳朵贴紧了手机听筒。
那是一种……压抑的,细微的,断断续续的……
刘楷威的脑子“嗡”的一下。
什么情况?
他是不是听错了?
幻觉?
“喂?杨蜜?你在家吗?”刘楷威试探着问道。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但那不可言说的声音,却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这种声音……
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操!
刘楷威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猛地挂断电话,快步冲到别墅的门前。
“杨蜜!杨蜜!你给我开门!”
他用力拍打着厚重的实木门。
“砰!砰!砰!”
里面,毫无动静。
只有那扇紧闭的门,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刘楷威气得浑身发抖。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
落地窗从里面拉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帘。
但并没有拉上厚重的遮光帘。
此刻,客厅里的灯光是亮着的。
透过那层朦胧的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
可以看到两个人影!
“轰——!”
刘楷威感觉自己的头顶像是炸开了一颗原子弹。
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
愤怒!
无边的愤怒!
还有……屈辱!
巨大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杨蜜!
这个贱人!
她竟然敢!
她竟然敢背着他,在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公然在家里偷男人!
还把他约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这场好戏吗?!
“啊啊啊啊啊!”
刘楷威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他再次拨通了杨蜜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但依旧没有人说话。
只有那令人血脉偾张的声音,通过电流,清晰地传了过来。
“杨蜜!你这个臭婊子!贱人!”
刘楷威对着手机听筒,破口大骂。
“你他妈在干什么!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淫妇,老子就不姓刘!”
他一手拿着手机,疯狂地咆哮着。
另一只手,则狠狠地砸向那扇巨大的钢化玻璃窗。
“砰!”
“砰!”
“砰!”
他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玻璃上。
坚固的钢化玻璃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他手骨生疼。
但他毫不在意。
他现在只想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撕成碎片!
而落地窗内。
那两个交织的身影,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怒吼和砸窗而停下。
他们是在……挑衅他?!
“杨蜜!你这个贱货!你不得好死!”
刘楷威气得七窍生烟,声音都嘶哑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又是一拳砸在玻璃上。
“砰——!”
就在这巨响落下的瞬间。
从别墅内,从电话听筒里,同时传来了一声……
“爽——!”
是杨蜜的声音!
刘楷威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体无完肤。
杨蜜,这个他曾经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人。
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比被人当众扇了几十个耳光,还要疼。
还要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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