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雷洛探长,该我在警界呼风唤雨了 > 第15章 迷雾中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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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捡起来,林远已经走到门口。

小头目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窗外的雨幕骂了句:这小子,比狐狸还精!

林远没回夜总会,而是让阿强把车停在离茶楼两条街的巷子里。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十一点整。

雨越下越大,打在车顶上像敲鼓,雨声急促而响亮。

就在他准备让阿强回去时,茶楼的后门突然闪出个身影——是阿豹的手下阿狗,怀里揣着个油纸包,鬼鬼祟祟往巷口走。

跟上。林远说。

阿狗拐进一条死胡同,停在垃圾桶前。

他左右张望两下,从油纸包里取出个信封,塞进垃圾桶最底层的纸箱下。

刚要走,巷口突然亮起车灯——林远撑着伞站在光里,雨水顺着伞骨流成小瀑布,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阿狗,帮我捡个东西。林远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冰冷而威严,垃圾桶里的信封。

阿狗的脸瞬间煞白。他转身想跑,却被阿强从后面钳住手腕。

林远捏着信封回到车上,用钢笔尖挑开封口——里面是张照片,拍的是今早他在警队办公室翻相册的样子,背面用红笔写着:别白费力气了,你永远找不到我。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两道弧,雨刷器摆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林远望着车外的雨夜,平安扣在衬衫下随着心跳起伏。

他摸出打火机,将照片和信封烧成灰烬,黑灰色的纸末被风卷着撞在车窗上,像群无处可去的蝴蝶,纸末撞击车窗的声音细微而杂乱。

阿强,林远突然说,明早去码头查查最近半个月靠港的闽南货船。他望向车镜里自己的眼睛,那里有团火在烧,还有,告诉豪哥和陈Sir,准备收网。

雨还在下。

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警笛声尖锐而刺耳,混着夜总会的音乐,像首走调的歌。

林远摸出第三张匿名信,在车窗上哈了口气,用指尖画了道小箭——箭头直指尖沙咀码头方向。

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雨丝在路灯下织成灰蒙蒙的帘幕,林远缩在茶餐厅靠窗的位置,鼻尖萦绕着陈阿婆虾籽云吞的香气。

他的目光透过起雾的玻璃,落在斜对角那间挂着顺发货运招牌的铁皮屋上——三天前,那个穿灰布衫的小个子就是从那里出来,往阿狗怀里塞了信封。

阿sir,这雨再下下去,我裤脚都能拧出水了。阿强搓着冻得发红的手背,搪瓷碗里的云吞早凉透了,那帮混球从早到晚就蹲屋里打麻将,能有什么动静?

林远没接话,食指轻轻叩了叩桌沿。

他记得第二封匿名信里提到的红棉路三巷,正是这铁皮屋所在的巷子。

三天前他让阿强查的闽南货船资料就压在西装内袋,船期表上金轮号三个字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和今早顺发货运门口卸货的木箱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叮铃一声,铁皮屋的门被推开。

穿灰布衫的小个子裹着雨衣冲出来,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帆布袋。

林远的瞳孔微微收缩——那袋子他在码头见过,是闽南货船常用的防潮袋。

跟上。他扯了扯阿强的袖口,两人抄起雨伞混进雨幕。

小个子没走大路,专挑骑楼底下的暗巷钻,转过三个街角后,闪进了一栋外墙爬满青苔的老洋楼。

二楼窗户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听见算盘珠子的脆响。

是福来堂的老巢。阿强压低声音,半年前跛豪扫过他们场子,听说老大雷耀祖跑澳门避风头去了。他摸了摸腰间的弹簧刀,刀把上的红绳被雨水泡得发暗,要不等会儿冲进去?

林远没答话,指尖轻轻碰了碰衬衫下的平安扣——那是他刚入警队时母亲塞给他的,说能挡灾。

此刻平安扣贴着皮肤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他盯着二楼窗户,看见影子晃了晃,有人把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是一叠叠盖着汇丰钢印的债券,还有张泛黄的海图。

走。他突然拽着阿强往回走,今晚十点,让豪哥的人把老洋楼围死。

陈Sir那边,让他调两个便衣在码头蹲金轮号。

阿强有些发愣:不等那小个子了?

他只是传信的。林远的鞋跟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雷耀祖能藏半年突然现身,说明背后有人撑腰。

我们要钓的,是那条喂鱼的线。

十点整,老洋楼外的雨势愈发凶猛。

林远站在巷口的阴影里,看着跛豪的手下像夜猫子般翻上围墙。

他摸出怀表,秒针刚跳过12,二楼窗户的灯啪地熄灭。

动手!他低喝一声。

铁门被铁棍撞开的瞬间,林远跟着冲了进去。

一楼麻将桌还堆着没收的筹码,二楼却空无一人。

阿强踹开里间门,霉味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墙角的炭盆里还剩半截未烧完的纸,桌上散落着几张被撕成碎片的文件。

操!阿强一拳砸在墙上,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林远蹲下身,捡起一片带字的碎纸。

墨迹被水晕开,隐约能看见金轮号17日、油库B区几个字。

他又翻出炭盆里的残纸,用打火机烤了烤——背面有行铅笔写的小字:老地方见,别带雷耀祖。

去码头。他把碎纸塞进怀里,陈Sir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尖沙咀码头的探照灯划破雨幕时,林远看见金轮号正缓缓靠岸。

船舷边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拎着个皮质公文箱。

是雷耀祖!阿强指着船头,那箱子我在跛豪场子见过,装的是...账本!

林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天前在警队翻的那本相册——雷洛的旧部里,有个叫阿虎的警员,左眼角有道疤,和金轮号船东资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封锁码头!他对对讲机喊了一声,别让雷耀祖下船!

但已经晚了。

雷耀祖刚踏上跳板,几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突然从货堆后冲出来,架着他往油库方向跑。

林远追出两步,脚边的积水里漂着张被雨水泡软的纸——是张船票,目的地写着马尼拉,乘客姓名栏用红笔圈了个虎字。

追!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平安扣在胸口撞得生疼。

油库B区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

他刚要推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志超发来的消息:雷洛问你今晚行动,说有人告你私通黑帮。

林远的脚步顿了顿。

他想起雷洛办公室那幅厚德载物的书法,想起上周在酒吧听见雷洛对手下说有些棋子,该换了。

油库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他咬了咬牙,把手机塞进阿强手里:回警队找陈Sir,就说我在油库抓雷耀祖。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油桶堆成的阴影里,雷耀祖瘫在地上,嘴角淌着血。

穿黑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林警司,来得挺准时。男人转过脸,左眼角的疤像条扭曲的蜈蚣,雷探长让我带句话——有些秘密,带进棺材比较好。

林远的手慢慢摸向腰间的配枪。

他听见油库外传来警笛声,混着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像极了那天雨夜的呜咽。

阿虎的枪口微微抬起,林远看见他身后的油桶上贴着张纸条,字迹和匿名信如出一辙:你以为找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找到的。

雨还在下。

林远望着阿虎身后晃动的影子——是跛豪的手下翻上了油库围墙。

他突然笑了,笑得阿虎有些发愣。

阿虎哥,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你说雷探长要是知道,他的老部下和雷耀祖勾结,把警队的货转卖给东南亚毒枭...他指了指阿虎脚边的公文箱,这里面的账本,够他脱几层皮吧?

阿虎的瞳孔剧烈收缩。

林远趁机扑过去,两人滚在地上扭打。

枪声响起的瞬间,油库的灯轰地亮了——陈志超带着警队的人冲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阿虎。

林Sir,陈志超捡起地上的账本,翻了两页,雷探长刚才来电话,说有人举报你

举报我私通黑帮?林远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落在阿虎怀里掉出的照片上——是他在警队翻相册的样子,和那封匿名信里的照片一模一样,陈Sir,麻烦你把这张照片拿给雷探长看看。

还有,他指了指油桶上的纸条,查查最近谁去过雷探长的档案室。

凌晨三点,林远坐在警队办公室里,面前堆着从油库搜来的文件。

阿强给他泡了杯浓茶,茶叶沉在杯底,像团解不开的雾。

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雷耀祖的笔记里夹着张船票根——日期是三天前,乘客姓名栏写着林远。

窗外的雨停了。

林远摸出打火机,将船票根点燃。

火苗舔过纸边时,他看见背面的小字:下一站,你猜?

纸灰飘向窗外,被风卷着往尖沙咀码头方向去了。

林远望着那抹黑影,手指轻轻叩了叩桌上的船期表——金轮号下一次靠港,是七天后。

他摸出第三封匿名信,在空白处画了道小箭。

这次箭头没指向码头,而是指向油库B区墙上那个淡淡的掌印——纹路清晰,和雷洛办公室门框上的一模一样。

有些雾,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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