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S定位仪清晰地显示“信号正常”,就在这一瞬,我的右眼陡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一把火在眼眶里熊熊燃烧。眼前的世界也随之变得扭曲,我看到凯特的金发在阳光下竟泛着不自然的紫调,就像被某种诡异的颜料染过。她举着相机的手腕内侧,隐约浮现出靛蓝纹身的轮廓,那纹路若隐若现,却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郭!快来看潜艇!”她兴奋地呼喊着,英语口音里却混着古怪的喉音,仿佛有两个人在同时发声,让这声音听起来格外诡异。
我强忍着右眼的剧痛,踉跄着跟了过去。当扒开灌木丛的刹那,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来,胃袋猛地抽搐起来。只见锈蚀的潜艇舱门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恐狼齿痕状的凹槽,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疯狂的啃咬。而最醒目的,是指挥塔上那行新鲜刻字:【进度1%】,那字迹仿佛带着某种邪恶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现实侵蚀
就在这时,玛利亚手中的金属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尖叫,指针如失控般疯狂旋转。她顺着探测器的指示,在土里挖出一个奇怪的东西。那并非黄金,而是一块跳动着的、包裹在苔藓里的机械心脏。
“上帝啊...”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刚碰到那东西的表面,它就像活物般自动展开成蜘蛛状,八根金属触须如闪电般伸出,直接扎进她的手腕。玛利亚惊恐地大喊:“它在给我注射什么!”
永濑见状,举着相机下意识地后退,嘴里喃喃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婴儿哭...”
话音未落,他一脚踩断了一根树枝,树枝下赫然露出半截锈蚀的怀表。德里克的全息影像瞬间从表盘弹出,用南非荷兰语声嘶力竭地嘶吼:“Nee!Moenieaanraaknie!(不!别碰它!)”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怀表像是感应到了永濑的靠近,自动缠绕上他的脚踝,他的瞳孔立刻泛起数据流的蓝光,整个人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
量子幽灵
在这混乱之际,我的战术平板毫无预兆地自动开机。阿图娅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的背后正是那个熟悉的双月世界,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如刀绞。部落民们像是失去了支撑的蜡像,正在慢慢融化,化作一滩滩不明物体。圣树的钢筋骨架赤裸裸地暴露在外,枝头挂着的竟是全家桶和智能手机的杂交体,荒诞而恐怖。
“听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随时都会中断,“现实世界的物质在异界会...啊!...”
话还没说完,画面突然切换成凯特的特写。但这不是此刻在我身边的凯特,而是白月女王版的她,右眼闪烁着悬浮立方体,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找到我的原生体...在潜艇...”
紧接着,平板发出一阵滋滋声,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帧,是阿图娅的骨刃刺穿屏幕的画面,那一瞬间,仿佛预示着两个世界的矛盾即将爆发到顶点。
双生凯特
现实世界的凯特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控制,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她痛苦地跪在潜艇舱门上,左眼流淌着血泪,艰难地挤出几个字:“Help.....inside...”
她的冲锋衣领口滑出一条贝壳项链,那项链的样式和异界那个凯特的一模一样,这巧合让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急忙冲过去,用力拽开舱门。刹那间,一股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捂住口鼻。舱壁上密密麻麻地贴着2023年到2026年的报纸剪报,每张剪报上都醒目地圈着我的寻人启事,那些字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去三年的漫长等待与绝望。在舱室的最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挣扎。
“别过来...”一个嘶哑的女声带着回声传来,“我身上有...”
我打开手电筒,照亮了角落。眼前的景象让我头皮发麻——铁链锁着的凯特,她瘦得脱相,脸颊凹陷,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生命力。她正用指甲在舱壁上刻字,脚边堆着七个锈蚀的狗牌。而最恐怖的是她脊椎上嫁接的机械装置,正源源不断地把某种金色液体泵入她的血管,那液体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未知的危险。
“三年了...”她缓缓抬起血肉模糊的脸,眼中满是疲惫与绝望,“你们终于回来了...”
锚点真相
就在这时,潜艇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我不顾一切地扑向凯特,就在这一瞬间,右眼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两个画面:
现实层:生锈的舱壁,奄奄一息的凯特,周围弥漫着腐臭和绝望的气息;
异界层:金色神经索编织成的巨大囚笼,白月女王在笼外露出狰狞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两个凯特像是被某种力量操纵,同时开口:
“她是我的投影!”
“她是我的残渣!”
我用力扯断铁链,就在这一瞬,整艘潜艇开始下沉。但奇怪的是,它并非沉入海水,而是缓缓沉进某种粘稠的金色介质,那介质仿佛有生命一般,将潜艇慢慢吞噬。凯特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住我的耳朵,在血腥味中挤出最后的信息:
“八人基因锁...要现实和异界的...同一人...同时死亡...”
话音未落,舱壁突然伸出无数铁手,向着我们抓来。其中最熟悉的那只戴着我的战术手套,腕表上赫然显示:【进度100%】,仿佛在宣告着某种可怕的结局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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