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年间。
东宫的雕梁画栋在阳光下晃得朱祐樘眼晕,他盯着眼前飞檐斗拱,狠狠掐了把大腿——得,不是做梦,真穿越成朱见深他儿子了!
“靠!我一手工博主,咋就沦落到抢‘穿越套餐’了?”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满脑子都是史书里朱祐樘的结局,知道这家伙是个短命鬼。
更要命的是,他刚听完俩宫女咬耳朵:“殿下今儿咋跟换了个人似的?”
“换个人?那能不换吗!”
他扒拉着书房里的《成化政要》,毛笔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就这狗爬字,分分钟露馅啊!”
再想想朝堂上的朱见深、纪皇后,还有商络、万安这些人精,他后颈直冒冷汗:“跟这群千年老狐狸玩宫斗?我怕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正琢磨着咋跑路呢,小太监慌里慌张冲进书房:“殿下!亲卫操练搞砸了,好些个断胳膊断腿的!”
朱祐樘眼睛一亮:“走,瞧瞧去!”
小太监暗喜,心想总算能给亲卫们添堵了,屁颠屁颠前头带路。
路上,朱祐樘快速回忆原主记忆:明朝军队操练狠着呢,朝廷还给伤亡划了“指标”——合着朱见深这是憋着劲儿要揍鞑靼呢!
到了伤兵营,军医苦着脸汇报:“轻伤的凑合着治,重伤的……哎,就看能不能扛过伤口溃烂了。”
伤兵们疼得直哼哼,却还撑着喊“为太子尽忠”。
朱祐樘表面点点头,心里直犯嘀咕:“忠不忠的再说,你们的伤刚好给我当‘跑路借口’啊!”
接下来几天,东宫跟开了“撒钱模式”似的:买酿酒工具、囤粮食,闹得京城都知道“太子殿下要酿酒”。
朱祐樘心里门儿清:成化初年粮食金贵,他这么胡折腾,那帮言官不得炸了锅?
“殿下,”老太监凑近了,眼神儿直往宫外飘,“听说御史台的老家伙们又在写折子了,说您……糟蹋粮食?”
“哦?”
朱祐樘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嘴角一扬,“接着买,让全城都知道咱东宫‘酒腻子’太子的名号!”
酿酒作坊里,一群太监宫女围着土制蒸馏器打转。
朱祐樘指挥着往蒸子里倒发酵好的大米,接好竹管,又拍了拍天锅:“火烧旺点!天锅加满水!”
小宫女瞅着这堆奇奇怪怪的家伙什,小声嘀咕:“殿下这是要变戏法?”
“变戏法?今儿让你们瞧瞧啥叫‘高科技酿酒’!”
朱祐樘叉着腰,活像个古代版“手工耿”。
不多时,浓烈的酒香顺着竹管往外冒,老太监猛吸一口气:“乖乖,这味儿比京城酒肆的十里香还冲!”
“那是!”朱祐樘得意洋洋,“这叫蒸馏酒,劲儿大着呢!”
他瞅着坛子渐渐满上,忽然压低声音问老太监:“你说,要是太子殿下因为‘酗酒失德’被弹劾……”
老太监浑身一哆嗦:“殿、殿下可别吓奴才!”
朱祐樘摆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等言官们的折子堆成山,他就趁机跟朱见深“请罪”,求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比如,去西北“考察民情”?
“到时候,爷就骑上高头大马,一路往西蹦跶!”
他盯着蒸馏器里咕噜噜冒泡的酒,仿佛看见自己正叼着肉干,在吐鲁番策马狂奔,“什么太子之位,拜拜了您嘞!”
正美着呢,小宫女突然指着竹管喊:“殿下!酒、酒出来了!”
朱祐樘低头一看,清冽的酒液正顺着纱布滴进坛子。
他舀了一小勺尝了尝,辣得直咧嘴:“得,这味儿够冲,治伤是够用了,跑路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老太监瞅着他这副“喝毒酒”的表情,偷偷咽了咽口水:“殿下,这酒……真能给伤兵用?”
“放心!”
朱祐樘拍着胸脯打包票,“这可是‘穿越牌’消毒水,比华佗的麻沸散还管用!等伤兵们养好伤……”他突然压低声音,“本太子就该‘病’了!”
老太监听得一头雾水,却见朱祐樘盯着窗外的宫墙,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那笑容,活像只偷到腥的猫,又像只准备逃出牢笼的鸟。
毕竟,在这个“伴君如伴虎”的东宫,只有跑得远远的,才能保住这条“穿越命”啊!
……
酒酿出来后,朱祐樘压根没打算接着提纯酒精。
“提纯酒精?拉倒吧,就咱这土法技术,炸了东宫算谁的?再说了,我一十三岁小屁孩,懂这么多化学公式,不得被人当妖怪?”他掰着手指头算账,“上次蒸出来的酒都快七十度了,虽说比不上医院那酒精,但擦个伤口总行吧?你瞅以前那伤兵,死亡率百分之七十都有人硬扛过来,现在有这‘消毒神水’,咋也能多活俩不是?”
要说他酿酒的终极目的——“嘿嘿,就盼着那帮老学究扎堆来骂我,到时候我往地上一躺撒泼,不就能顺理成章溜出京城啦?”
“宋公公!把红绸子捆的那坛酒拎上,咱去伤兵营逛逛!”
朱祐樘一拍桌子,老太监立马弓着背跟捧祖宗似的抱住酒坛子,活像怕谁抢了他宝贝。
远远听见伤兵营里“哎呦喂”“疼死老子”的叫唤,朱祐樘缩了缩脖子:“这年头受个伤跟阎王点名似的,幸亏小爷我最近狂补人参鹿茸,不然早扛不住了!”
刚到门口,一个正拿盐水给伤兵擦伤口的糙汉子“啪嗒”放下纱布,点头哈腰:“哎呦殿下您可来了!自打您上次送了‘神水’和纱布,那帮小子居然没死绝!特别是轻伤那几个,现在都能帮着端屎端尿了!”
这人叫徐文昭,据说祖上是名医,可惜朱祐樘压根没听过名号。
“有用就行。”朱祐樘嘴上敷衍,心里却合计:“不就是盐水煮纱布嘛,死马当活马医呗,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徐文昭却跟打了鸡血似的,盯着酒坛子直冒光:“殿下,这坛子里装的啥宝贝?”
“酒。”
“切,没劲。”徐文昭瞬间耷拉眼皮。
朱祐樘乐了:“这可不是二锅头,是能杀细菌的‘消毒酒’!”
接着连比带划教他怎么用。
老太监在旁边听傻了:“啥?您把东宫库房的粮食全造酒给这帮糙汉擦伤口?”
他瞪着伤兵们,活像看一群糟蹋粮食的败家子。
伤兵们也懵圈:“合着太子爷天天在东宫酿酒,是为了救咱们?”
“扑通”“扑通”,几个能动弹的亲卫直接跪下,病床上的伤兵们姿势各异跟着喊:“谢太子救命!以后您指哪儿咱打哪儿!”
朱祐樘手忙脚乱挥手:“得得得!都起来!等伤好了再表忠心,别在这儿演苦情戏!”
徐文昭早就按捺不住,“砰”地掀开酒坛,一股浓烈酒香顿时熏得人打摆子。
老太监撇嘴:“这么香的酒擦伤口,暴殄天物啊!”
亲卫们也跟着点头,刚要开口,朱祐樘白眼一翻:“这叫酒精,不是给你们解馋的!赶紧麻溜儿给伤口消毒,这玩意儿比盐水带劲多了,疼得你们嗷嗷叫!”
想起酒精消毒的酸爽,朱祐樘浑身哆嗦,伤兵们也集体菊花一紧——比盐水还狠?
这遭罪劲儿,想想都肝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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