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次元具现:从穷秀才到万界共主 > 第45章 暗夜劫药,丹火映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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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褪尽时,宁平将最后一叠丹方塞进樟木匣,指节在匣盖上叩了三下。

公子,小翠来了。李铁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铁器摩擦的钝响。

门帘掀起的瞬间,穿月白衫子的小丫鬟踉跄着扑进来,发辫上的草屑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她攥着油纸包的手在发抖,指尖的血珠渗进纸缝,将半块玄色碎布染得更深:方才在赵府灶房,我听见韩掌柜跟个穿金线云纹斗篷的人说...说要在今夜子时动手,劫咱们新到的百年野山参。

宁平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接过碎布,鼻端隐约嗅到铁锈混着沉水香的气味——这是大楚京官特有的熏香,上回州府来的巡按大人,身上便是这味道。

系统面板在腰间发烫,星图里朝堂星区的光纹正与万界碑缠绕,像两条绞紧的毒蛇。

九娘。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药柜的女子,后者抬眼时,眸中已没了方才的温软,只剩淬过冰的冷锐,地下库房的暗门检查过?

辰时刚换了机关。楚九娘将最后几味贵重药材塞进随身木盒,发间木簪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百年参、赤焰草、雪蚕茧,都藏在第三层砖下。

前厅的是用老山参须子和染了颜色的树根做的假药材,足够以假乱真。

李铁匠拍了拍腰间铁尺,铁尺与门框相撞的当啷声惊得烛火晃了晃:后墙我加了三道绊马索,东西两侧各埋了五个捕兽夹。

那韩掌柜要是带的人多,准得先折两个在墙根。

宁平指尖摩挲着系统面板,光屏上文气值2000的数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今夜要具现《仙侠》的炼丹炉虚影,需要消耗800文气——这是他半个月写了七首应景诗,帮三个老秀才改状纸才攒下的家底。

但值,他想,只要能让那些贪心的恶犬咬到一嘴泥。

子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刚掠过青石板街,院外便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宁平吹灭烛火,借着月光看向窗外。

七个黑衣人正顺着后墙往下溜,最前面那个背着单刀,刀鞘上缠着红布——是韩掌柜的标记。

他摸了摸腰间系统面板,在心底默念:具现《仙侠·丹鼎录》炼丹炉虚影,持续三刻。

红光骤然从药铺前厅腾起。

丹炉!最左边的黑衣人一声惊呼。

那座高三尺的青铜炉虚影悬浮在半空,炉身流转着金红纹路,炉口喷吐的火焰映得整间屋子亮如白昼,连房梁上的积灰都被烤得簌簌掉落。

韩掌柜的单刀当啷落地,他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喉结动了动:这...这是文道显圣?

慌什么!韩掌柜咬着牙捡起刀,刀尖戳向炉身——刀身刚碰到虚影,便腾起一股焦糊味。

他的手被烫得缩回,虎口处瞬间起了水泡:是真的热!

大人说过,宁家药铺有宝贝。最年轻的黑衣人咽了口唾沫,要不...先抢丹炉?

蠢货!韩掌柜甩了他一记耳光,丹炉能当药材卖?

找库房!他踹开前厅药柜,露出后面半人高的青石门——那是宁平特意留下的破绽。

门刚推开半尺,地面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小心——韩掌柜的叫声被塌陷声淹没。

青石板像被巨手掀开的棋盘,露出下面深三尺的地窖,三个黑衣人惨叫着摔了进去。

李铁匠从房梁上跃下,铁尺带起风声砸在最后一人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栽倒,铁尺上还粘着几根带血的头发。

老东西!韩掌柜踉跄着后退,单刀指向李铁匠。

他额角的汗混着炉影的红光,在脸上淌出两道血痕,你敢坏赵家的事——

赵承宇那小崽子,连他爹见了我都得喊一声李叔。李铁匠吐了口唾沫,铁尺在掌心转了个花,倒是你,韩狗,当年在码头扛药包时,我还给过你半块炊饼。

地窖里传来重物撞击声,两个黑衣人挣扎着要爬上来。

李铁匠铁尺一振,当的一声钉在窖口,将两人的手钉在青石板上。

惨叫声中,韩掌柜的刀光突然转向——他竟弃了李铁匠,朝着侧屋扑去。

侧屋的门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半开的药柜,柜中隐约可见几株裹着红绸的百年参。

韩掌柜的刀尖刚要挑开绸布,忽觉后颈一凉。

韩主管这是要去哪儿?

清泠泠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韩掌柜抬头,正撞进一双寒潭似的眼睛——楚九娘站在梁上,发间木簪不知何时已到掌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韩掌柜仰头的瞬间,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楚九娘发间木簪在掌心转了个花,腕间银铃轻响——那哪是普通木簪,分明是中空的铜管!

她指尖一压,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裹着淡青色药粉激射而出,正中韩掌柜肩井、曲池、风府三穴。

啊!韩掌柜单刀当啷落地,手臂瞬间麻得抬不起来。

更骇人的是鼻腔里涌进的甜腥气,他晃了晃脑袋,眼前竟浮现出三四个重叠的楚九娘身影。

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药铺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方才破门时急着找库房,谁能想到那熏香炉里掺了迷魂散?

九娘的迷魂散,是用曼陀罗花芯配了南海龙涎草。宁平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握着半卷洒金笺走出,月光在笺上镀了层银边,三息头晕,五息腿软,十息...连自己姓什么都得忘干净。

韩掌柜的膝盖已经开始打颤。

他扭头去看手下,那两个刚从地窖里挣扎出来的黑衣人正扶着墙干呕,李铁匠的铁尺就架在他们后颈,每喘一口气都能蹭到冰冷的铁器;最年轻的那个已经瘫在地上,手指抠着青砖缝,喉咙里发出小猫般的呜咽。

宁...宁公子。韩掌柜喉结滚动,额角的汗滴砸在青石板上,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您高抬贵手——

往日无冤?宁平的指节重重叩在洒金笺上,烛火噼啪爆开个灯花。

笺上用朱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方才众人翻墙、砸门、入窖的全过程,连韩掌柜踹翻药柜时溅出的朱砂粉都画得清清楚楚,上月十五,你带人砸了我家药柜;三日前,你买通牙行截了我半车药材;今日更过分,竟敢夜里劫药——这是无冤?

他突然笑了,眼尾微挑:不过你说得对,往日无冤。

但今日有债。

韩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这才看清那卷洒金笺不是普通纸——纸面泛着淡淡金光,是文道中人才能用的记魂笺。

只要在事发时念动文气,所有声响、动作都会被如实记录,就算拿到州府公堂,也是铁证如山。

走!他突然暴喝一声,踉跄着撞开侧窗。

夜风灌进来,吹得记魂笺哗啦作响,却吹不散满室的迷魂香。

剩下的黑衣人连滚带爬跟着往外钻,李铁匠刚要追,被宁平抬手拦住:随他们去。他望着韩掌柜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指尖摩挲着系统面板,文气值已经降到1200,但心底的郁气却散了大半。

翌日清晨

宁记药铺门前围了一圈人。

青石板上留着深浅不一的血痕,半片带红布的刀鞘卡在砖缝里,后墙还挂着半截被扯断的黑布。

王捕头叉着腰站在门口,靴底碾碎一片带药粉的碎瓷——那是昨夜楚九娘打翻的香炉。

好个赵家!他扯着嗓子骂,腰间铁牌被晨光映得发亮,劫药材、伤百姓,当这青阳县是他家后院?他转头冲宁平抱了抱拳,宁公子,这记魂笺我收着,明日便呈给县太爷。

赵老爷要是识相,自个上门赔罪;要是不识相...他拍了拍腰间佩刀,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清响。

围观的百姓哄然叫好。

卖早点的张婶举着油乎乎的炊饼:早看赵家不顺眼!

上回我家小柱子抓药,他们硬要拿陈艾充新艾,要不是宁公子帮忙,我家那娃的寒症哪能好?

就是就是!卖菜的刘老汉晃着菜篮子,宁公子前日还帮我家改了状纸,说那地痞占田的事能告赢——这才是读书人的样子!

宁平站在台阶上,听着这些议论,耳尖微微发烫。

他望着药铺门楣上新挂的悬壶济世木匾,那是昨夜李铁匠连夜刻的,边角还留着木屑。

系统面板在腰间发烫,光屏上文气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百姓的赞誉、王捕头的认可,都在转化成淡金色的光粒,钻进声望一栏。

同一时刻,赵府后院

赵承宇攥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

茶盏咔地裂了道缝,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流进袖口,他却恍若未觉。

那宁平不过是个破落户秀才!他踹翻脚边的青花瓷凳,碎瓷片溅到跪在下首的管家身上,连韩掌柜都折了!

我赵家在青阳县三十年,何曾吃过这种亏?

管家缩着脖子,额头沁出冷汗:公子,县太爷那边...王捕头已经递了状子。

要不...咱们先赔些药材?

赔?赵承宇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阴鸷。

他从袖中抽出张帖子,红底金字,是州府书院发来的辩经会邀请函,赔了药材,赔得了面子?

我听说那宁平在书院也算个才子,不如...借辩经会的由头,让他在全州文人面前出出丑?他指尖划过帖子上的州府御医门字样,眼底闪过算计的光,听说御医门的孙典药最恨文道武夫,若能请他来当评...呵。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将他的话裁成细碎的片。

远处传来宁记药铺的敲锣声,是楚九娘在义诊——那声音清越响亮,像根细针扎在赵承宇心口。

他捏碎了手中的帖子,金粉簌簌落在绣着金线的鞋面上,像撒了把未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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