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弟,你这是一见面就给我惊喜啊。”龚梳狂看着绿蜥族金丹的尸体,眼神掠过一丝惊讶,习惯性就想伸手拍拍张元渐肩膀。
张元渐默默退后一步,说道:“不过是运气好。提前设下埋伏,打他不备罢了。”
“张老弟谦逊,实打实的战绩是抹不掉的,为兄这就给你添上一笔战功。”龚梳狂不以为意,笑容不减,拉着张元渐到侧室安坐煮茶。
这哪行啊。
看这架势估计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这不是耽误他时间么。
张元渐有些急了。
之前因为搜刮陨星资源,修为已经落下大半年了,足足大半年没有一道法力印记进帐,这会儿要不是人穷志短,手头紧张,想从龚梳狂这里捞一点,他早就回百里城修炼了。
是的。陨星里搜刮的那些真正的宝贝,他压根就没打算拿一厘出来,最多就是将市面上流通较多的玄铁精拿出一部分应急。
何为根本,何为枝叶,他心里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渝阳营就是为他赚取资源的工具,前期适当投入没问题,但绝对不能本末倒置。
“龚兄,实不相瞒,我这次特地过来找你,是希望龚兄能慷慨解囊,且提前预支一笔灵石给我。”张元渐开门见山。
呃,龚梳狂冲茶的手愣了一下,表情先是错愕接着就冷下来,他没想到真有这么直接的人。
不是,兄弟,我们啥关系啊,你就上门借钱,你真的礼貌吗?
暂时停下冲茶的动作,他想听听张元渐这颗脑袋是怎么想的:“张老弟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为何想要想要我出手相助?”
张元渐也不隐瞒,画起大饼,说道:“龚兄以前助力我很多,我也不瞒龚兄。我看上了三河雨林,那里灵气充足,又从未开发,若是经营的好,不出十年,就是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
“我打算……”
“只是,现在一切都还在起步阶段,各处都缺人缺钱。但我相信只要挺过这阵子,很快就能回本,实现盈利。”
“到时候,肯定忘不了龚兄的大力襄助。”
张元渐一年说的话也没今天说的多。他才发现原来画饼也这么累的,口水都说干了。自己真的太不容易了,为了渝阳营操碎了心。
龚梳狂一边默默的听着,一边继续冲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龚梳狂也认同雨林是个上好的处女地,环境没有其他凶地那么极端,而且肯定存在不少灵脉,若是能顺利开发,结果肯定是赚的。
但是有几个问题一定得搞清楚。
其一,三河雨林里面有第二境的强者,而且不止一个,怎么对抗乃至解决他们的高端战力。其二,宗门对开发雨林是什么态度,想要吃多少利。其三,他龚某人又能得到什么。
龚梳狂将这些或直或委婉的提出来了,他要得到张元渐的明确回答。
张元渐又不是脑子不好,他不过是懒得在这些琐事上花心思,觉得不值而已。听话知音,这几个问题一提出来,本身就说明对方是大抵上是同意的,无非还略有一些顾虑,担心张元渐在宗门有没有后台,能不能搞定雨林,还有自己能分多少。
张元渐灵机一动,遂拉虎皮扯大旗,话里话外就差点名学堂的天蛇法师了,丝毫不顾及。反正姓龚的又不能真跑去当面问天蛇法师,还不是随他怎么说。
战力方面,又言三河雨林不下数万里,他们开发的不过是区区一个角,不会引起第二境的关注,至于第一境,已经威胁不到他了。
“渝阳营自成立以来,龚兄出力甚多,本次开发雨林仍旧少不了龚兄相助。若能每月供给十万灵石,我愿给龚兄一成利。”张云渐诚恳道。
“送客,出门右转,不谢。”龚梳狂故作不爽,送到嘴边的小茶盏重重的放回茶几。
张元渐脸皮厚,本来就是谈判,肯定要讨价还价。双方一阵来回切磋,他说现在前线军资紧缺,调配不易;我说雨林开发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他说挪用公款罪名很大,他也不好办;我说大头都上供上面了,自己都不剩什么了,总之好一阵拉扯。
时至金乌西下,终于谈妥。
由龚梳狂第一年每月提供八万灵石,第二年每月五万,之后三年每月两万,五年之后取利两成的价位。
交易达成,两人都长出一口气,相视一笑,举杯对饮品茶。龚梳狂后来又邀请向张元渐切磋邀战,张元渐推脱不过,他自己也想试试人族金丹后期的水平,两人一同来到演武场切磋比试。
正值傍晚时分,镇内当值修士已经下值,在镇外活动的人也基本都回来了。
龚张二人各有心思,一个想着自己没道理打不过一个修炼几年的愣头青,一个想着借此机会打出名气,给渝阳营打一波最硬核的广告,因此都没有选择隐蔽出行对战。
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观战队伍。卖符箓的赵掌柜连摊子都顾不上收,提着算盘就跟了上来;醉仙楼的小二端着茶盘挤在人群里,茶水洒了半身都浑然不觉;几个刚结束巡逻的执法队修士互相使着眼色,悄悄摸出了留影石。
“听说转运使要指点新来的张师弟?”
“哦?跟在转运使旁边的那小子姓张?可有谁知道他什么来历。”
“没见识了不是?!两年前我与张师兄有一面之缘,他可是象山宗七十九期的风云人物,人送浑号’小霸王‘。”
“修洞天法的?难怪摆一副副欠揍的模样。”
“是啊是啊!转运使不要手下留情啊,把他揍成猪头。”
“打!给我打!哈哈哈”
“开盘了开盘了!转运使一赔一,姓张的一赔十!”
一路上龚梳狂对着人群或点头或拱手,他对准那哪里,哪里就爆发一阵冲天的呼喊。
张元渐饶有兴趣的看着,心知龚梳狂这是故意向他展示自己的人望,因为才刚刚达成协议,他也很给脸,抬个花轿,赞道:“久闻龚师兄处世公允,颇得爱戴,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龚梳狂扶须而笑,不无自得。
演武场四周很快围了上百号人,有些机灵的甚至搬来了桌椅,叫卖起灵果点心。防御阵法外,几个筑基修士为了抢占最佳观战位置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执法队长老出面,才让众人按修为高低排好了位置。
演武场上,青石铺就的地面在夕阳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四周的防御阵法已经开启,半透明的光幕如水波般流转。
张云渐一袭略显破旧的黑袍,站在场地东侧,双手背负身后。他看似平静,实则丹田内的法力早已如江河奔涌,蓄势待发。对面的龚梳狂负手而立,青色道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眼中闪耀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张师弟,请多指教!”龚梳狂拱手一笑,语气轻松,但眼里的战意却如刀锋般锐利。他早就想试试张元渐的斤两,见识见识“小霸王”的战力。
张元渐随手一招金针术,手中出现一根大槊,持槊摇指:“废话少说,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