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渐凭栏望远,感受着丹田内的法力,心念一动,法力便如同一条灵活的小鱼儿游走在奇经八脉中,至右手食指商阳穴处破体而出,发出淡淡光芒。
张元渐咧嘴一笑,万丈高楼平地起,
“这就是我的希望啊。”
张元渐双眼深如幽潭,嘴角微微翘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灵石,就是修行者的首要资源啊。”
他径直来到蒋善琨那一桌,起手一脚,直接踢翻了桌子,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伸手一捞,左手抓住蒋善琨的头发,右手两个巴掌直接扇过去。
“张元渐!”
“大胆,你在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哼,他也太狂妄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每次看他死拽死拽的样子我就不爽。”
“弟兄们,我们人多,他人少,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所有人都打倒。”
张元渐看了一眼那个说“一起上”的人,于是一手拽着蒋善琨的头发,将他拖行在地,一边朝着那人走来。
一时间,人群纷纷避开,刚才大放阙词的现在都哑巴了,心理素质差的甚至面如筛糠,竟真让他畅通无阻的来到那人面前,没一个敢现身阻拦的。
其实刚才张元渐算是主动进入他们的“包围圈”,要是所有人一拥而上,张元渐再是勇武,也必然双拳难敌四手。
因为他们现在武力值都还没有真正拉开质的差距。
可偏偏他们背后嚼舌根在前,被夺心气在后,还有张元渐这个“凶人”名号广为流传,多种因素叠加,导致如今的局面。
“啊啊啊!张元渐,你竟然敢如此辱我,我要你死!”
终于回过神来的蒋善琨歇斯底里,咆哮大喊,嘴里放着狠话。
张元渐听得不耐烦,一脚踢在他小腹。算是留了一点良心,没搞得鸡飞蛋打。
咒骂声戛然而止,张善琨双眼圆睁,整个人像个烧红的龙虾蜷缩成一团,憋成猪肝色。
张元渐抬脚踩在蒋善琨脸上,左右旋转几下,说道:“你说你装死不好么。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高看了,实际就是个草包。”
“还有,不要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真的怕忍不住宰了你啊。”
料理完蒋善琨,张元渐转身面对那人,那人看着张元渐冷静幽黑的双眼,耳边蒋善琨的哀嚎回荡,终于绷不住,膝盖一软,瘫倒在地,痛哭流涕。
张元渐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好像自己在欺负一群小屁孩,干脆直接点:“每人交出十枚灵石,然后滚蛋!”
少年们又惊又怒,却又不敢再放狠话。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等有人出头。
张元渐却没有耐心,他突然出手,右手成掌,狠狠一切。动作又快又准,手掌下沿劈中一人颈脖左侧。
这不幸的少年哪想到张元渐就突下狠手,突然遭受重击,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再说一次,每人主动交十块,然后滚蛋。”
“被我放倒,身上一分都落不下。”掂着从昏迷少年身上摸到的十二块灵石,张元渐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其他人,似蠢蠢欲动。
“艹,你真敢动手。”人群一炸,少年人纷纷下意识后退一步。
在那之前,张元渐看着再凶,可实际上只对蒋善琨一个人动手了,并不曾对其他人如何,大家都有侥幸心理,有的看着蒋善琨挨揍心里还在暗爽,甚至还想着能不能主动投靠过来。
结果这一动手,彻底让他们认清现实。
然而他们还未动手,张元渐已经动手了。
他脚下连跨几步,先一步冲入人群。
施展学堂体能课中融会贯通的长拳,一个抡臂,打在一个少年颈脖。
白眼一翻,倒了。
“啊——”一个少年大声喊着壮胆,抡起板凳对着张元渐横扫过去。
张元渐矮身闪过,抬起一脚,正中那人裤裆。
嗷呜—!
少年的呐喊声原本高昂激亢,被这一踹后,声调猛的上升,变得又尖又锐,充满凄惨和痛苦。
扑通!
他双手捂住裤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疼的满地打滚,嘴巴大张了,想哀嚎却又怎么的都喊不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一般。
张元渐跨过他,左右开弓,纵横人群,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敌。
不一会儿功夫,十来个人全都被放倒了。要么是昏迷在地,躺在地上,要么就是疼痛难忍,倒吸凉气。
天仙楼内其他人看张元渐入此“凶性”,非亲非故的,也没人愿意过来管。
他身体发育的好,课后练的也勤快,悟性还高,单个放对,超出同期太多。
张元渐不辞辛劳,一一搜身,共计十六个人,搜出来了一百九十枚灵石,又在蒋善琨身上搜到整整五百灵石。
“呵,下次老实点,又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张元渐苦心劝慰道,撂下一句,“第二年,学堂每月给一班道徒的补贴提升到五枚,我收两枚。”
张元渐下手很有分寸。
被他打倒的人基本上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当时会比较痛,过后缓过劲来,恢复起来很容易,最多算是轻伤,重伤的一个都没有。
这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闻鸡起舞带来的巨大差距。
张元渐也不怕事后会怎么追究。
他有些摸清了象山宗的路子,对他们这些道徒基本就是放养状态,只提供修行之所和前期给予部分粮资,帮助道徒们安全快速度过一无所知的弱小阶段,之后怎么样就看各人造化了。
况且,他做事有分寸,火候把握的好。五颗灵石勒索走两个,不到一半,在宗门的忍受范围内,并未超过心理底线。但若是勒索的三块灵石,那学堂必然是要出面干涉的。
像张元渐这般小打小闹,在法师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都懒得看一眼。其余中期、后期道徒们碍于门规,又不能对尚在学堂的道徒怎么样。
因此,张元渐看似过分,实际上却是在规矩允许的范围内获取最大利益。
甚至,这本身就是象山宗暗中鼓励的事情。要不然会选择把人都圈在一起,可不就是为了“养蛊”么。
张元渐不无恶意的猜测着。
果然如他推测的那样,仅仅是收到学堂纪监部门的一封申斥信,便再无下文了,敷衍到连做个谈话记录都嫌麻烦。
不过也因为这事情,使得张元渐这名字开始出现在往期道徒圈子了,“凶名”彻底坐实,并在“绝世凶人”的路上一路狂飙。
喔吼!
学堂纪监轻拿轻放的裁决无异于释放一种了信号——强者无罪,勒索有理。
一时间,原本第七十九期兄友弟恭的和平秩序彻底被打破,取而代之是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法则。
道理很容易理解:因为灵石不足的困扰是普遍存在的。
一般来说,洞天法的修士,道徒时期,手上能随时取用的灵石从十几颗到上千颗不等;
法师时期,则大为宽裕,随手一拿就是几千几万颗灵石,其中特别富裕的甚至能一口气拿出小几十万的灵石而不伤根本。
至于法师之上的福地真人境,灵石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数字了,是多是少并无区别。
丹婴法的话,练气、筑基、金丹境界对应道徒境界,但因为他们的修行法门相对“节俭”很多,而且大部分人都精通一二修仙百艺,能赚的也多,不像道徒,纯粹的土匪,基本都是只花不赚,手中相对宽裕一些,基本上从练气数十颗到金丹上万颗不等;
元婴、化神、炼虚三境对应法师境界,他们的灵石就跟法师差别不大了。再之上与福地真人境对应的合体、大乘、渡劫三大境界,虽也不缺灵石,但终究远逊于真人境那般豪奢了。
那为何修行人族正统法门的道徒不去找前三境的丹婴法修士“要”呢?
其实,无论什么世界,财富总是与实力相匹配的。从各境界拥有的财富多少,也能大概推测实力强弱。
一般而言,丹婴法前三境是在战力上稳压道徒,中三境就和法师打得有来有往,后三境则是远逊于福地真人了,便是刚晋升的福地真人也能和老牌渡劫强者过过招,而且想死都难。
概因洞天法晋升难度实在太过变态,如果把丹婴法晋阶比作爬楼梯,那洞天法就是让你从平地跳到悬崖上,越往后差距越夸张。
张元渐曾经感到奇怪。按理说,洞天法这种前期性价比极低,中期九成九不能晋升,后期几乎百分百都是炮灰的“落后”法门早就该被淘汰了,但没想到一直相当数量的人修行。
最后结合前世的经验,得出自己的结论:市场竞争中本该淘汰的却依旧大量存在的,必然是行政力量在拉偏架。
也就是说,宗门支持洞天法,打压其它修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