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的指尖刚触碰到系统面板那冰冷且粗糙的凹槽，一阵强烈的电流如一条冰凉的小蛇，顺着手臂快速窜上后颈，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感。
淡蓝色的光晕瞬间如绽放的烟花般膨胀开来，在他和林晚棠之间投射出半透明的全息地图。
那全息地图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仿佛一个神秘的梦幻世界。
晨光安全屋的坐标被猩红箭头圈成刺目的漩涡，那猩红的颜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格外刺眼。
而漩涡外围，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以坐标为中心呈放射状蔓延，每一个红点都对应着窗外那道变异兽长龙里的个体。
窗外，变异兽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那声音在空气中震荡，让人的耳膜隐隐作痛。
“它们……在朝圣。”林晚棠的声音发颤，基因分析仪的屏幕几乎要被数据流撑裂，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些变异兽的晶核结晶纹路，和铁壁的齿轮组完全吻合。”她指尖轻点全息投影，齿轮的金属纹路与晶核的荧光脉络瞬间重叠，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铁面的实验日志里写过，他用变异兽晶核替代了老旧发电机的核心部件……”
“哥！”二壮突然闷哼一声。
陈昭转头时，正看见那截覆盖着结晶的手臂渗出暗绿色黏液，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像融化的蜡滴般“啪嗒”砸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地面被腐蚀的地方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二壮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擦，结晶表面却裂开蛛网纹，“这、这玩意儿之前还好好的……”
“先别慌。”陈昭拍了拍二壮后背，那后背有些粗糙，还带着微微的温热。
余光瞥见阿福从储藏室方向跑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手里攥着个玻璃药瓶。
秀姐跟在后面，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成绺，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昭哥！我就藏了三支，全给你！”她把药瓶塞进陈昭怀里时，指尖在他手背上快速掐了两下——这是他们在铁壁里约定的“有情况”暗号。
那指尖的触碰如同一只小虫子轻轻爬过，带着一丝紧张。
陈昭低头看了眼药瓶上的标签，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秀姐这是心疼我啊？说什么治辐射，我看是给楼里那群啃管道的变异鼠备的！上回你还说它们门牙烂得能塞指甲盖呢！”他故意提高音量，余光瞥见阿福的手指在袖口微微蜷缩——那是他藏匕首的位置。
果然，阿福的喉结动了动，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那温度带着一丝燥热和不安。
陈昭记得铁面昏迷前撕碎的定位项圈，此刻应该正贴在阿福掌心——那是伪联盟长用来控制据点管理者的手段，也是阿福始终对铁面言听计从的原因。
“我去净水站看看。”林晚棠突然扯了扯陈昭衣角，那衣角被扯动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药瓶，“辐射中和剂的成分需要复核。”陈昭会意，把药瓶塞给二壮：“看好这宝贝，要是被老鼠偷了，你拿结晶手臂赔。”二壮憨笑着应下，转身时结晶手臂又滴落一滴黏液，在地面烧出青烟，青烟带着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从室内到净水站的途中，墙壁上的涂料剥落，露出斑驳的砖块，脚下的地面有些潮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净水站的金属门刚推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甜腥的味道扑面而来，林晚棠皱起了鼻子。
她蹲下身，用荧光剂在管道接口画了道线。
那荧光剂发出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防辐射涂层在剥落。”荧光剂接触到涂层的瞬间，原本雪白的涂料像被泼了硫酸，滋滋冒起黄烟，那黄烟带着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晶核的辐射在侵蚀金属，三天后……”
“姐。”哑妹突然拽住她衣角。
林晚棠抬头，正看见天花板渗出绿色黏液，那黏液顺着管道缝隙往下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地面聚成小水洼。
黏液里漂浮着细碎的晶核残渣，在荧光剂的映照下泛着幽蓝——和二壮手臂上的黏液一模一样。
“陈昭！”楼上传来二壮的喊叫声，声音急促而响亮。
“鼠群动了！”
陈昭冲上楼时，通风管道里传来密集的抓挠声，那声音如同无数只爪子在墙壁上摩擦，让人毛骨悚然。
他深吸一口气，喉间滚出低沉的轰鸣——“虎啸”技能发动的瞬间，金属管道应声炸裂，发出巨大的声响，成百上千只变异鼠被气浪掀飞，那些变异鼠发出尖锐的叫声，却在半空调整方向，尖牙泛着寒光直扑净水站方向。
“它们目标是净水站！”林晚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陈昭瞳孔骤缩，猛地扯下二壮手臂上的结晶块——那截手臂已经彻底融化成黏液，只剩最核心的结晶还保持着形状。
他把结晶按进管道裂缝，金色纹路顺着他的手掌蔓延到墙壁，那纹路闪烁着光芒，仿佛一条条金色的小蛇在游动。
“吞噬鼠群粪便解锁的‘洞悉’技能，给我显示地底结构！”
墙壁上浮现出复杂的网络，晶核像心脏般在地下跳动，每根血管状的脉络都连接着铁壁的各个节点。
那跳动的晶核仿佛有着生命的节奏，发出微弱的“砰砰”声。
陈昭的指尖颤抖着划过晨光坐标的位置——那里有个比所有晶核都大十倍的核心，正顺着地下河往铁壁方向移动。
“昭哥……”阿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某种破碎的颤音。
陈昭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把淬过毒的匕首正抵在他后心。
可就在这时，林晚棠从楼梯口冲上来，注射器的寒光闪过，精准扎进阿福脖颈：“伪辐射中和剂的副作用，会放大你对定位项圈的排斥反应。”
阿福踉跄后退，匕首当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捂住脖子，掌心却触到一张皱巴巴的字条——是他藏在鞋底的，母亲临终前求铁面给她治病的血书。
“为什么……”他望着陈昭，眼眶通红。
“因为秀姐藏的药，是真的。”陈昭捡起字条，轻轻放在阿福手心，那字条有些粗糙，带着一丝陈旧的气息。
“铁面给你的，从来都是掺了变异兽晶核粉末的假药。”
远处传来密集的咔嗒声，像无数把钢锯在啃噬金属，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陈昭抬头看向窗外，变异兽长龙的前锋已经逼近铁壁围墙，而地下晶核网络的金色纹路，正沿着他的“洞悉”技能路线，往净水站方向疯狂蔓延。
他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尊缺了半张脸的圣母像——碎片还嵌在墙缝里，在金色纹路的映照下泛着暗紫光泽。
系统面板突然发出灼热的刺痛，那刺痛如同被火灼烧一般，陈昭低头，看见原本显示晶核网络的金色纹路，正以圣母像碎片为中心，缓缓调转了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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