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之上，激战正酣。
宁川潜藏于波涛之下，只露出一双幽冷的蛇瞳，紧紧盯着那两道翻飞的人影。
狂风呼啸，巨浪滔天。
然而，那两人在浪尖之上，却如履平地，身形飘忽不定，快得超乎想象。
青衫客的玉箫，时而化作利剑，点向对手周身大穴，箫声如泣如诉，却蕴含着森然杀机。
那持刀大汉刀法刚猛，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卷起千重雪浪。
“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清越刺耳，穿透海浪的咆哮，清晰地传入宁川耳中。
逸散的劲气，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深邃的沟壑，周遭的鱼虾早已被震死，漂浮在水面。
宁川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这等威势，这等武学，简直匪夷所思！
他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身的气息，生怕被那两位绝世强者察觉。
他如今虽然体型不小，但在这等人物面前，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冰冷的海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
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两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气息的流转。
那青衫客的身法尤其飘逸，仿佛与海风融为一体，令人难以捉摸。
【你全神贯注观察绝顶高手的战斗……】
【你感受到他们对自身气息的精妙控制……】
【你体悟到隐藏与收敛的奥秘……】
【你结合蛇类潜伏本能，思索如何完美隐匿自身妖气……】
脑海中，那股清凉之意再次涌现。
无数灵光闪过。
【基于你对气息流动与蛇类潜伏本能的理解，你创造出技能——蛇息术！】
蛇息术！
宁川心中一动。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按照脑海中浮现的法门，调整着自身的气息。
原本因体型庞大而自然散逸的些许凶戾之气，开始迅速内敛。
他的鳞甲之下，肌肉微微震颤，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将所有外放的气息尽数吸回体内。
片刻之后，宁川感觉自己仿佛与周围的海水彻底融为一体。
若非亲眼所见，即便是近在咫尺，也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蛇息术，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保命神技！
就在此时，海面上的战局，已然分出了胜负。
只听那青衫客一声清啸，玉箫陡然加速，幻化出漫天箫影，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噗嗤！”
一声闷响。
那持刀大汉的动作猛然一滞，胸前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鲜血泊泊流出。
他手中的奇形大刀，“哐当”一声掉入海中，激起一片浪花。
大汉踉跄几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指着青衫客，声音嘶哑：
“好……好俊的功夫……黄老邪……你不愧是大宋五绝……”
他的气息迅速衰败下去，眼神也开始涣散。
“咳咳……只怕……只怕你距离那传说中的大宗师之境……也……也不远了吧？”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断了气息，魁梧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落入波涛汹涌的海中，转瞬便被吞没。
青衫客静静立于浪尖，衣袂飘飘，神色淡漠。
海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更显其孤高出尘。
他，便是东邪黄药师！
黄药师冷哼一声，似乎对那大汉临死前的称赞不以为意。
五绝？大宗师？
这些虚名，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目光扫过平静下来的海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宁川潜藏的那片海域扫过。
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方才，他似乎隐约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窥伺之意。
但仔细感应，却又空空如也，仿佛只是错觉。
是海中异兽吗？
黄药师没有深究。
这片海域本就凶险，藏着些奇特的生灵也不足为奇。
他身形一晃，脚尖在海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片落叶，飘然远去，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海天尽头，返回了那座云雾缭绕的岛屿。
直到黄药师的气息彻底消失，宁川才缓缓从海水中冒出头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黄药师那一眼，虽然只是随意一瞥，却也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非及时领悟了蛇息术，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东邪黄药师……果然名不虚传！”
宁川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那场战斗，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了。
那等武力，简直超乎了他对传统武侠的认知。
踏浪而行，剑气箫影，杀人于无形。
这哪里还是低武世界？
只差一点，就能御空飞行了吧！
“那挑战者说，黄药师距离大宗师之境不远了……”
宁川喃喃自语。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宗师之上，还有大宗师！”
“大宗师之上呢？会不会还有更恐怖的境界？”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也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但同时，也充满了机遇！
一丝火热，在他心中升腾。
“如果……如果我能修炼武功就好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以我如今的蛇躯，配合这逆天悟性，或许……或许可以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妖修之路？”
他是一条蛇，不假。
但谁说蛇就不能修炼武功？
他有智慧，有悟性，这才是最重要的！
来到这个波澜壮阔的武侠世界，他不想一辈子都当一条冰冷的畜生。
他渴望重新拥有人的情感，人的生活。
“若不能重获人身，体验一番这红尘俗世，岂不可惜？”
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那些风华绝代的侠女……
如果能以人的身份，参与其中，该是何等美妙？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够接触到人类的武学，并且拥有自保之力。
“如果能从黄药师那里学到武功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便再也遏制不住。
黄药师是何等人物？
五绝之一，武学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他的武学，必然博大精深。
若是能学到一招半式，配合自己的逆天悟性，必定能突飞猛进。
“不过，黄药师性情古怪，想从他那里学武，恐怕难如登天。”
宁川又有些发愁。
“对了，黄蓉！”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黄药师的女儿，古灵精怪，冰雪聪明。
如果能通过黄蓉，或许有机会接触到桃花岛的武学。
“也不知道，黄蓉现在多大了？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他甩了甩巨大的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当务之急，还是先变得更加强大再说！”
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想。
宁川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了幽暗的海底。
他要继续猎杀，继续吞噬，继续变强！
……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