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出口?这破地方我们哪儿知道还有没有啊!”我心急如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
此时,黑色“土”离我们越来越近,腐臭的味道越发浓烈,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三人被困在这狭窄的走廊里,前面有黑色“土”步步紧逼,后面的病室随时可能出现更加诡异的状况,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中瑾眼神突然一凛,毫不犹豫地朝着13号病室冲了过去。她边跑边喊:“跟我来!”话音未落,人已经跳进了地面裂开的裂隙之中。
我和胖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胖子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阳子,这娘们儿疯了吧?就这么跳下去?”
我也有些犹豫,心里直犯嘀咕,可看着不断逼近的黑色“土”,再看看已经被封锁的走廊,咬咬牙说道:“没办法了,不跳也是死,先下去再说!”
我俩赶紧冲到13号病室,往裂隙里一瞧,杨中瑾已经消失在了裂隙的深处。我看着地面的裂隙,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满心都是疑惑。这裂隙实在是太奇怪了,两侧布满了陶罐的碎片,碎片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小孔,看上去就像是精心钻出来的一样,可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而且这裂隙深不见底,黑洞洞的,就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口,正等着吞噬我们,实在是让人没有勇气往下跳。
此时,整个走廊已经被黑色“土”完全占据,浓烈的腐臭熏得人几乎窒息。胖子捂着鼻子,咳嗽着说道:“阳子,再不走,咱就得被这玩意儿埋了!”
我一狠心,说道:“拼了!”我们把手电筒挂在腰间,小心翼翼地顺着裂隙往下爬。还好裂隙的两侧嵌着不少陶罐碎片,能让我们借力,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胖子一边爬一边嘟囔:“阳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好好的就遇上这些邪乎事儿?这病院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也边爬边回应道:“我哪知道啊!从收到那封匿名信开始,这事儿就透着古怪。先是那奇怪的肉形物体,然后是杨中瑾,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现在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
“你说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对这儿好像挺熟悉的样子。”胖子又问道。
我摇摇头:“不清楚,看她的身手和架势,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她知道这病院的秘密,咱们跟着她,说不定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能找到出去的路。”
就在我们边爬边议论的时候,突然,裂隙的地底传来一阵火车的鸣笛声,尖锐而悠长,在狭窄的裂隙里回荡开来,震得人耳朵生疼。紧接着,就是火车行驶在铁轨上的呼啸声,“轰隆隆”地由远及近,仿佛一辆火车正朝着我们疯狂驶来。
胖子吓得手一滑,差点掉下去,惊恐地大喊:“我靠!阳子,这下面怎么会有火车声?这他娘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心脏“砰砰”直跳,可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别慌!先稳住!这下面肯定有古怪,别自己吓自己!”但其实我心里也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地下怎么会有火车行驶的声音?难道下面别有洞天,还藏着一条铁路?这一切和南郊病院的秘密又有着怎样的关联?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而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爬。
火车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幽深的裂隙之中。我和胖子不敢有丝毫懈怠,继续小心翼翼地顺着裂隙往下爬。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下方不远处,我看到了杨中瑾的手电光,昏黄的光线在黑暗中来回晃动,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座灯塔,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胖子此时已经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我心里感到十分奇怪,胖子天生神力,在学校大家都叫他“怪力小胖”,平时体育课上那些力气活儿,他都能轻松搞定,怎么爬了这么一会儿就累成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关切地问:“胖子,你没事吧?”可胖子却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没有搭理我,只是自顾自地埋头继续往下爬,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仔细地打量着胖子,总觉得他哪儿有些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平时咋咋呼呼的劲儿完全没了,整个人安静得可怕,而且他的动作,虽然还在攀爬,但却透着一种机械般的生硬,完全没了往日的灵活自如。
我又喊了一声:“胖子,你到底咋了?别吓我啊!”
胖子依旧没回应,只是默默爬着,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裂隙里格外沉重。
我加快攀爬速度,想靠近胖子看个究竟。就在我快追上胖子时,他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看我。借着微弱光线,我看到他眼神空洞无神,像丢了灵魂,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呆滞,嘴唇微微颤抖,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胖子,你……你咋了?说话啊!”我惊恐地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一边忧心忡忡地关注着胖子的状况,一边对那黑色“土”仍心有余悸,下意识地忙转头去查看。只见那黑色物质如流沙般堵在裂隙上方,却并未有向下蔓延的迹象,只是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的警示。
此时,杨中瑾的手电光一直稳定地照着我和胖子,给这黑暗的裂隙带来些许光亮。就在快要接近裂隙底部的时候,胖子突然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重重地摔了下去。我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紧跟着纵身跳下。
落地后,我一个箭步冲到胖子身旁,急切地查看他的情况。这一看,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胖子的肚子高高鼓起,宛如怀胎十月的孕妇,在手电光的映照下,一条条凸起在他肚子里来回游动,那画面诡异至极。我瞬间反应过来,难不成是被那黑色“土”感染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么一想,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好,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这时,杨中瑾也快步赶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胖子的肚子,“唰”地一下就掏出了匕首,动作干脆利落。紧接着,她在胖子肚子上轻轻按了按,似乎在确定什么位置。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赶忙伸手拦住她,大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杨中瑾眉头紧紧一皱,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不想让他死,就闪开。”
我哪肯轻易退让,胖子可是与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拿匕首要对胖子做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不可能让你动他!”
杨中瑾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他这是被寄生了,那东西在他肚子里,如果不赶紧弄出来,他必死无疑。”
我犹豫了,眼前的杨中瑾来路不明,身份神秘,可看她此刻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胖子现在情况危急,每一秒都关乎着他的性命,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但万一她别有企图呢?我的脑子里天人交战,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没时间了,你到底让不让!再耽搁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杨中瑾焦急地催促道,手中的匕首在手电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提醒我情况的紧急。
看着胖子苍白如纸的脸和不断起伏的肚子,我咬咬牙,心一横,说道:“行,但你要是敢对胖子不利,我跟你没完!”说完,我缓缓松开了手,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杨中瑾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松懈。
杨中瑾不再理会我,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坚定,紧紧盯着胖子的肚子。手中的匕首随着那条凸起来回移动,似乎在寻找最佳的下刀位置。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寂静得只能听到我们急促的呼吸声。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杨中瑾眼神一凛,动作极为精准地捏住条形凸起,紧接着,她手中的匕首在凸起旁边迅速划开一个小口。随着她轻轻挤压,一条通身血红仿佛被剥了皮的小蛇缓缓从胖子肚子里被挤了出来。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条小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小蛇被杨中瑾捏在手里,还不断扭动着蛇身,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可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小蛇的头部隐约竟有人的五官轮廓,那模糊的眉眼,仿佛正冷冷地注视着周围。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爬过。
杨中瑾倒是一脸镇定,仿佛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她用匕首轻轻将小蛇的头部挑开,一股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她迅速把这些液体涂在胖子肚子上的伤口处,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些布条,熟练地给胖子做了简单的包扎。
说来也怪,做完这一切后,胖子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他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像是陷入了沉睡。
杨中瑾盯着我的后背,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也碰到了黑色‘土’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没有被它寄生呢?”
我也满心纳闷儿,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后背的衣服不剩什么布料以外,我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杨中瑾听我这么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仿佛我身上隐藏着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想起杨中瑾之前给我说过,说我身体里有她的“记忆”,会让我产生变化。难不成已经有了我察觉不到的变化?可以抵御黑色“土”的寄生?可我实在不觉得哪里有变化呀,要说变化,那就是这两天我老忍不住想看杨中瑾,不受控制地想,而且都是些十分不干净的想法,这让我在她面前总有些心虚。
杨中瑾看着我,她神情冷漠,眼含杀意。我心里直发毛,赶忙转移话题:“杨同学,那13号病室的地面怎么突然就裂开了呢?”
杨中瑾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道:“这地面本来就有裂隙,之前是用陶罐填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陶罐突然就碎裂了。”
“陶罐?干什么用的?”我疑惑地追问道。
杨中瑾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那些陶罐可能是为了给13号病室里的肉形物体周转营养的。”
听到这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些陶罐还有这种用途,这南郊病院的秘密似乎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我满心疑惑,忍不住又问杨中瑾:“杨同学,那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火车的声音?”杨中瑾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这可就奇了怪了,我和胖子从裂隙往下爬的时候,那火车的鸣笛声和行驶声可是清清楚楚,怎么她一点都没听见?难道这声音只有我和胖子能听到?这其中的缘由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胖子悠悠转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又瞅了瞅自己肚子上的包扎,一脸茫然地问:“我这是咋了?肚子咋还被包起来了?”
我苦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给他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调侃道:“胖子,你刚才可算是剖腹产,生了条长虫,嘿,长得和你还挺像呢!”
胖子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下子坐起来,嚷嚷着:“啥?我生娃了?快让我瞅瞅我的娃长啥样!”我伸手往地上一指,示意他:“呐,你娃在那儿呢。”
胖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那条通身血红、头部隐约有人五官的小蛇,顿时脸色煞白,忍不住骂道:“我去!这玩意儿哪像我,长得这么恶心巴拉的!”
我给胖子说了他的情况,胖子对杨中瑾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杨同学,不,瑾姐!多谢,以后有事儿尽管吩咐,我和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中瑾没有搭理胖子,只是用手电照着四周观察情况。胖子也很识趣儿,闭上了嘴巴。
我和胖子跟着杨中瑾观察着裂隙底部的情况,借着手电光,我们看到一条锈迹斑斑的铁轨顺着裂隙蜿蜒通向深处,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铁轨旁边,密密麻麻地摆满了陶罐,看陶罐的样式和裂隙里的陶罐碎片是一样的,这些陶罐上布满了很多细小的孔洞,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每一个孔洞都隐藏着一个秘密。
随着手电光的晃动,陶罐无数细小的孔洞里,缓缓探出了头发丝一样细的肉须,那些肉须轻轻晃动着,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正一点一点地朝着我们三人的方向靠近。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迅速掏出工兵铲。
“管它什么玩意儿,先砸了再说!”胖子大喊一声,率先朝着陶罐砸了过去。我也不甘示弱,跟着胖子对着陶罐一顿乱砸。一时间,“砰砰”声响彻四周,陶罐一个个四分五裂,里面竟然滚出了像核桃仁儿一样的肉瘤。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胖子一边骂着,一边继续挥动工兵铲。我和胖子像是红了眼,又是一顿乱砸,那些肉瘤很快就变成了一滩滩肉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弥漫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让人几乎窒息。
杨中瑾被我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大概没想到我和胖子会这么鲁莽行事,那眼神就像在看两个傻缺一样。
“你们俩……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砸了?也不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杨中瑾忍不住数落道。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喘着粗气说:“杨同学,你没瞧见那些肉须都朝咱们过来了,再不砸,谁知道会发生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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