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涵说着还撩了下耳边的短发,用嘴形示意我听话,我赶忙调整坐姿,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杨中瑾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身子一歪,凑到我耳边轻声问:“蒋晗长得好看吗?”我下意识地回了句:“好看……哎……你说什么胡话呢!”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又被她套了话。杨中瑾得意地笑笑,继续说:“那你慌什么?”我简直惊呆了,这姑奶奶是真能看穿我想法啊!杨中瑾看着我满脸震惊的表情,那模样,就像完全拿捏住了我,让我无处可逃。
我还是不愿相信她真有这本事,眼睛不自觉地扫向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脑子一抽,故意想了些我和她不堪的画面,心里想着:“让你丫的得意,你猜猜我在干嘛!”
杨中瑾的脸色瞬间一冷,抬手“啪”的就是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仿佛一道惊雷。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教室瞬间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杨中瑾咬着牙,脸色微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想死,你就接着想。”我心里一虚,赶忙说了句:“对不起!”
这一幕把同学们看得一脸懵。胖子更是眼睛瞪得溜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下课铃一响,胖子就像个跟屁虫一样,一路追着我问:“阳子,你咋回事啊?为啥挨了杨中瑾一耳光,你还跟她说对不起?”我哪敢多解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宿舍跑。可胖子哪肯罢休,依旧在我耳边喋喋不休:“阳子,你快说啊,是不是你俩之前就认识啊?为啥在南郊病院装作不认识?到底咋回事啊?”
一回到宿舍,我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头瘫倒在床上,顺手扯过被子,将脑袋捂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恼和困惑都隔绝在外。胖子却在一旁如同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絮絮叨叨地追问个不停,可此刻我的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哪有心思搭理他。
“怎么净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这杨中瑾又为什么非要凑到我身边,她究竟憋着什么坏呢?”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南郊病院那间阴森的13号病室,想起那坨令人作呕的肉形物体,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这一切和她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怎么就能看穿我的心思呢?在这宿舍里,她是不是还能知晓我心中所想?”这么一想,我的脑子就像脱缰的野马,愈发不受控制,竟开始琢磨起一些荒诞不经的画面,甚至幻想着把胡晓楠按在床上……还暗自得意地想着:“我就这么想,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来打我呀!”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将我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晃醒,我忍不住“哎哟”一声。睁眼一看,好家伙!自己竟然被杨中瑾扛在肩上,正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我的心瞬间“咯噔”一下,忙不迭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又是怎么闯进男生宿舍的?”然而,杨中瑾却像没听见似的,黑着个脸,脚步匆匆,那架势仿佛是要去收拾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到了操场,杨中瑾毫不留情地一把将我扔在地上,紧接着便是一顿胖揍。她一边揍,一边恶狠狠地问道:“知道为什么揍你吗?”我狼狈地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护住脑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忙不迭地求饶:“姑奶奶,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瞎想了!”
杨中瑾右手紧紧揪住我的衣领,左手食指直直地指着我,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恶狠狠地威胁道:“别再瞎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我可忍不住吃了你!”我忙不迭地点头,脸上挤出一副保证不乱想的可怜表情。
好不容易等她停手,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地冲杨中瑾问道:“杨同学,你到底是怎么就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呢?”
杨中瑾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这才缓缓开口:“你脑袋里有我的记忆,就是南郊病院13号病室的那个肉形物件给你的。”
我一听这话,瞬间想起与那肉形物体对视的场景,心里猛地一紧,暗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肉形物体是杨中瑾的记忆载体?还是说,13号病室的那个肉形物体就是她的脑子?”这念头刚一冒出来,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我赶忙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努力撇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接着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也没和那玩意儿直接接触啊,就只是对视了一眼,记忆就能跑到我脑袋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杨中瑾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还挺能胡思乱想的,而且想的内容还那么恶心。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现在跟你说多了,怕你精神错乱。”
我的思绪如同乱麻,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突然想起那封匿名信,便开口问道:“那封匿名信和你有关系吗?”
杨中瑾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我的记忆进入你的脑子,会让你身体发生变化,你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变化?什么变化?”我赶忙追问。
杨中瑾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我,突然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冷冽得让人不寒而栗,吓得我后背发凉,寒毛瞬间竖起。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最好别变得和南郊病院里的怪物一个样。”
我忙不迭地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杨中瑾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说:“哼,也说不定呢,说不定你还能变强变帅呢。”
我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也觉得没准能这样!”
杨中瑾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狂肆意,边笑边说:“变强变帅你就更惨了,哈哈哈……”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的莫名其妙,心里直犯嘀咕:“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啊?”我冲着远去的杨中瑾大声喊道,可她却没有回应,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长,显得有些扭曲变形。
我满心纠结,实在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是真的,可它们却又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就这么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我灰溜溜地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看到胖子像头死猪似的呼呼大睡,那呼噜声简直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爬上床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杨中瑾说的那些话。她提到的身体变化,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我忍不住开始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左思右想,却又实在没觉得有啥特别的地方。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我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我‘小兄弟’变强了吧?”这念头一起,我顿时坐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发疯似的冲进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我急忙褪去裤子,小心翼翼地掂量着“小兄弟”,眼睛瞪得老大,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可瞅了半天,怎么看都跟平常没啥两样,依旧是那副没出息的模样。
我满心失望,忍不住嘟囔着:“得,白高兴一场。”无奈之下,只好提上裤子,耷拉着脑袋回到床铺,拉过被子蒙头就睡,满心盼着明早醒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卫生间的水池前,挤了牙膏在嘴里胡乱鼓捣着。镜子里突然出现胖子那张脸,他凑得老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从早上醒来,他这目光就没从我身上挪开过。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没好气地冲他说道:“瞅啥瞅,没见过帅哥啊?行吧,就当我梦游,一头撞墙上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胖子撇嘴,一脸不屑:“你可拉倒吧,我看你指定是昨儿找杨中瑾私会,想对人家不轨,结果被揍成这熊样,还在这儿跟我瞎掰梦游。”
“胖子,你说啥?”我故意张大嘴巴,说话间牙膏沫子混着唾沫星子朝着胖子喷了过去。胖子“哎哟”一声,忙不迭往后躲,嘴里大骂:“我去!牛政阳,你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喷我一脸!”
好不容易洗漱完,我和胖子去吃了早餐,便朝着教室走去。刚一进教室门,就瞧见杨中瑾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她今儿脸色微微泛红,面无表情,却依旧让人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仿佛她身边的空气都被冻住了几分。
我朝着座位走去,到了跟前,刚想张嘴让她起身,好让我进去坐下。哪承想,杨中瑾就像发了疯的母老虎,冷不丁地伸手,动作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她猛地一用力,“砰”的一声,把我狠狠地摁在了桌子上。这一下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嘶——”
杨中瑾的眼里闪烁着让人胆寒的杀意,语气冰冷得仿佛能把空气都冻成冰碴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再敢乱掂量,我就割了它。”这话一出口,我只感觉裤裆一紧,浑身的汗毛“唰”的一下全炸了起来。我心里震撼不已,忍不住暗骂:“我靠!杨中瑾真的能感应到我心里的想法!”
好在杨中瑾很快就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坐回了位置。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同学们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个个像见了怪物似的,眼睛在我和杨中瑾身上来回打转,估计心里都在犯嘀咕:“这俩人到底唱的哪出啊?”
胖子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地问道:“阳子,你昨晚到底干啥得罪她了?怎么一见面就下这么狠的手?”
我苦着脸,无奈地回他:“我哪知道啊,我刚想让她让个座,谁晓得她突然就发神经了。”
“你可别蒙我,”胖子狐疑地看着我,“就你那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清楚?你是不是昨晚干了啥不该干的事儿?”
“天地良心啊!”我赶忙摆手否认,“我真没有,我哪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气。”
胖子将信将疑地“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你要是干了缺德事儿,可别连累我。”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就你事儿多。”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犯怵,琢磨着往后可得千万小心,这杨中瑾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指不定啥时候就又炸了。
我这脑子仿佛中了邪,越是想控制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它们就越不听话,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尤其是杨中瑾就坐在旁边,她长得标致动人,眉眼间既透着一股英气,又带着几分妩媚,我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就往她身上飘。
我正偷偷打量她呢,冷不丁一抬头,一下子撞上杨中瑾那杀人般的眼神。她紧紧盯着我,冷冷地开口说道:“明天,跟我去南郊病院一趟。”
我被吓了一跳,忙问道:“去南郊病院干啥?那儿邪乎得很,上次去就没遇到啥好事儿。”
杨中瑾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里直发毛:“你再这么胡思乱想,就会变得和南郊病院里的怪物一样。南郊病院有能暂时‘隔绝感应’的东西,到时候你我都能清净些。”
我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在你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似的,啥想法都被你知道,实在是太不自在了。”话刚说完,那不争气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往杨中瑾身上溜,最后落在了她挺拔饱满的胸型上。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听“唰”的一声,不知什么时候,杨中瑾手里多了一把三棱军刺,刺身上那暗红色的蛇形纹理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缓缓亮起。紧接着,三棱军刺一下子抵在了我的腹部,再往前一分,我可就成“太监”了。
我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赶紧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杨……杨同学,你别冲动,我这也是情不自禁啊。”
杨中瑾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警告。就在我以为她要把三棱军刺往前送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幕匪夷所思的场景,杨中瑾手里的三棱军刺竟然凭空不见了。
“我靠,这是什么鬼把戏?”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三棱军刺怎么说没就没了?”
杨中瑾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少废话,下了课就跟我走,别再整那些幺蛾子,不然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你。”
我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我保证,杨姑娘您放心。”可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这杨中瑾身上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这次去南郊病院又会碰上什么诡异的事情。
胖子在前面听到了我俩的对话,转过头来,一脸好奇地问道:“阳子,你们要去南郊病院?怎么又要去那儿啊?上次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这次可得小心点儿。”
我无奈地看了胖子一眼,说:“你以为我想去啊,这不是杨中瑾发话了嘛。再说了,说不定这次去能弄清楚一些事儿呢。”
胖子皱了皱眉头,“可那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你们真的要去?要不我也去吧,万一出了事儿,我也好有个照应。”
杨中瑾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说:“你去了只会添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胖子被杨中瑾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发毛,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我这不也是好心嘛,不去就不去。”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你就别掺和了,省得杨中瑾不高兴。”
胖子撇嘴,“行吧,那你们自己小心点儿。要是出了事儿,可得赶紧通知我。”
我点点头,可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这次跟杨中瑾去南郊病院到底是福是祸。但就现在这情况,也由不得我不去了,只希望能顺顺利利地找到那所谓“隔绝感应”的东西,摆脱这无比尴尬的处境。
回到宿舍,我还对杨中瑾那三棱军刺凭空出现又消失的事儿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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