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燕时眼眸上挑,带着笑意:“你这次真的想错她了,她没有卖掉我们,相反,为了保住你和千山,她把自己的舒痕胶舍了出去。”
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此时他已经震惊的忘掉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你说什么?”
“舒痕胶?怎么可能?”
苏越因为对自己的相貌格外的在意,在部落时,首领让巫医为她制作了舒痕胶缓解脸上那些痘,所以当时尽管丑陋,但却拥有十分细腻的皮肤。
只可惜,被厌弃之后,她也就没有那样的待遇了。
而那瓶舒痕胶,也可以说是最后一瓶。
简直视为自己的生命。
连她自己都舍不得用,更别说送给别人了。
“千水,是真的。”花燕时的腰肢被包裹在红色的兽皮内,扭折时恍若月下阴影,一步又一步,他摇曳生姿,嘴角上扬带着无尽的魅。
“否则翠花绝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你与千山。”
翠花在弃兽部落中很是出名,尽管其余兽人不敢在明面上说,但私底下她的事情早就传遍了。
因为生育了几个幼兽,所以她表面长相美丽,但肚子却像是被晒皱了的花草,听说与她交合的雄性向来都是闭着眼睛,不看不摸,完全是凭借毅力行事。
所以也只有苏越拿出她的舒痕胶,对翠花才管用。
千山垂着头,雪白的睫毛收敛严重情绪。
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当他为了千水,做那些恶心事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时,眸中全是抵触和陌生。
而从前苏越只会满脸垂涎的望着他,即便做那些,也只会觉得不够。
“那又如何?”千水嗤笑,莹白色的咒文将他整个人缠绕在其中,这样的痛苦是无人能够忍受的,可他忍着,甚至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
少年忍受着极致的痛苦,但也是恨意给了他成长的养料,歪了歪头,轻飘飘的望向他们:“我一定会杀了她。”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花燕时拨弄着垂落的发丝,含笑望着他:“你以为谁不想?”
“但是谁又有法子?你有还是我有?”
“谁有办法?”
花燕时慵懒的伸了伸腰肢,红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像是只要迷惑人心的狐狸:“都没办法,所以也不能让她饿死了。”
他撇了眼要死不活的千水和杵在那里的千山,耸了耸肩:“看来今天只能是我了。”
花燕时进去的时候,苏越正好在处理伤口,背后的擦伤在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露出鲜红的血肉,而苏越歪过脑袋,胖乎乎的手极力的伸长,试图将草药敷到背后。
看见花燕时端着食物进来,她还有点愣住了,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的将兽皮传上。
因为触碰到伤口,她疼的龇牙咧嘴,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花燕时自然地拿过苏越手中的伤药,嗔怪道:“妻主,您受伤了怎么也不让我们来服侍您?”
她白嫩的脸庞上迅速的染上几朵云霞,清澈的眼底泛起慌乱,双手不断地在身前挥舞着,仿佛是在说:“不用,不用。”
站直身体,想要将药取回,手却无意的触碰到他露在外面的肌肤,清莹的瞳孔直直望进花燕时弯其的眼眸,触碰到的是彻骨的寒冷和厌恶。
但她的道歉比花燕时的厌恶来的更快。
嘶哑的嗓音响起,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割,但她很是诚挚的望着他,满脸的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快的让花燕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跌落到石椅上,将身体竭力往后退去,远离他。
这才将胖唧唧的手向上抬起,仰起头,很是认真:“我可以的,你还给我吧。”
“这些时日我想了许久,今日也算是彻底想清了,从前是我对你们不起,哪里还敢要求你们为我再做其他的事情。”
话说的有些多,她蹙起眉头将脸偏向一边低声咳嗽。
花燕时勾起嘴角,窗外透进的光将他上调的眼尾染成了金色,捏着伤药的碗,他摇了摇头,笑着道:“哪里有让妻主自己擦药的道理,自当是由我来服侍您的。”
带笑的声音却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这才妥协般的垂下头,转过身。
“不脱衣服,我怎么给您上药呢?”
苏越的耳朵骤然就红了,仿佛熟透了的番茄,又因为白净细腻的像是垂涎欲滴的荔枝,有些羞涩的将衣服褪至半腰。
这里十分有讲究,既能遮掩住她因为过胖而堆积的肉肉,又可以露出受伤细腻的后背。
哎,若是她能再好看些,又哪里需要这样讲究的计量。
也正是因为她如今的皮相不够好看,所以这样动人的情节大打折扣,也不知有几分入了他的心。
苏越穿越前是个饶有姿色的美人,吃了不少美貌的红利。
自然也就知道什么美貌单出是个死局,完全是无稽之谈。
如果你觉得漂亮没用,那一定是你不够漂亮。
只要你美丽漂亮,那么这份美丽始终会让他眼中再无他物。
他蘸着草药的指尖,仿佛捏着柄淬毒的刀,随着抹药随意的在苏越的伤痕上方危险的摇晃。
苏越咬紧唇瓣,不让痛呼声从嘴中传出。
“妻主,疼,就喊出来。”他的嗓音仿若浸着蜜糖似的甜腻,指尖却不小心的戳进了她露出血肉的伤口,慌乱的在肉里搅拌,再慢条斯理的取出来,背对着她的面上不慌不乱,嘴里却传出愧疚的语调,“妻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谁会信她呢?
从前他也曾相信过这些话,满心欢喜的以为她真的愧疚,真的愿意放他走,但只需要他下一秒同意。
就会被按进结冰的水里,扔进布满毒虫的石洞,铁钩进入他的脚踝,他像条狗一样被拖着走,施虐者恶心的面庞露出恶劣的笑容。
“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燕时,你不乖哦。”
所以......
真的以为他还会信这种吗?
他嘴角泛起冷笑。
只有她死,她只有死,他们才能结束这噩梦一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