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前。
风清扬开始传授独孤九剑。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
“总纲大体可分为三部分，第一便是无招胜有招！”
一切招式皆是虚妄。
行剑如行云流水。
心之所动，剑之即至！
但这并非是说剑招不重要。
可以不学剑招。
相反。
只有了解、见识到了无数剑招之后。
才能做到真正的“忘招”。
“唯有阅遍天下武学，了然于心，才能真正做到看穿对手破绽，做到后发先至，攻敌必救！”
“敌未动，我已动；敌欲动，我已至！”
说到这里。
他稍稍顿了顿。
又道：“九剑归一，见招破招，无招可破时，便自创破法！……”
接下来。
风清扬让叶长歌开始演示五岳剑派剑法。
如同当初教授令狐冲一样。
不断指出叶长歌存在的问题。
可不同于令狐冲。
叶长歌今天是第一天开始真正接触到剑法。
虽然没有任何基础。
但是他拥有天人体魄。
即便在山洞内。
那些所谓的五岳剑派减法精妙绝伦。
可他一眼就能学会。
并且像是苦修多年极为熟稔一样。
更为关键的是。
他所学的这些剑法。
并没有彻底映刻脑海中，成为身体的记忆。
这也让他在变招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
不为固有的出招招式束缚住！
看着叶长歌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便将独孤九剑练得有模有样。
饶是风清扬。
也不由得惊讶万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到此子天分竟然如此之高！”
风清扬完全被叶长歌折服了。
他知道叶长歌身上有秘密。
但他不是多嘴的人。
只要叶长歌如他所说的那样。
不堕入魔道，庇护华山足矣！
随着叶长歌不断练习。
他对独孤九剑的掌握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出剑时随心所欲。
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从破剑式到破掌式甚至到破气式。
三者来回切换毫无阻滞。
都是那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饶是风清扬这位练剑天分极高的天才。
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子天资……真的是世所罕见，令狐冲跟他比起来，简直是萤火虫与皓月争光！”
时间转眼到了日落时分。
随着叶长歌收剑。
天地一片寂静。
而他下方。
是一地的松针落叶。
令人惊奇的是。
这些松针落叶都是一刺而过。
但却仍旧能保留完整。
足以想见。
叶长歌对内力的掌控，以及出手时机的把握。
几乎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呼……”
叶长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抬头看向风清扬。
不过他神色非常平静。
没有任何的得意和倨傲。
这宠辱不惊的心性。
让风清扬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只见他微微颔首，道：“小子，独孤九剑剑招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老夫给你讲解剑意一道！”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独孤九剑，是剑招的极致，也是技之极境，往往依赖于兵器和体力，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可以模仿学习的！”
“还有气之一道，如刚才老夫激发的无形剑气，这是内力层次，以意御气！”
“但剑意，才是真正触摸到了剑道层次，属于精神层面，更为虚无缥缈，无可捉摸！”
说到这里。
风清扬叹了口气。
“老夫浸淫剑道几十年，虽然略有所得，但却仍旧逃离不了以意御气的地步，距离剑意，仍旧差那么三两分火候！”
其实这是风清扬自谦了。
他已然触摸到了剑意的门槛。
只不过时日无多。
无法再更进一步了！
风清扬将自己有关剑意的一切感悟心得，一股脑儿灌输给了叶长歌。
“如独孤九剑的剑意，是有关料敌机先，无招胜有招，万物皆可为剑！”
“又有辟邪剑谱，追求快剑，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只可惜阉人有缺，无法真正做到天人合一！”
“而其他的，比如万梅山庄西门吹雪，他的剑意是诚……为了剑道，可献祭一切！”
“还有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以心御剑，剑心通明，超然物外，剑破虚空！”
……
不知过了多久。
风清扬才停了下来。
而他目光微沉。
抬头看向山巅之外。
此时。
一抹残阳在西方。
晚霞映照之下。
他苍老的神色既有欣喜，也有迷惘，更有无尽的唏嘘。
叶长歌周身紫气涌动。
一缕剑气萦绕在指尖，凝而未发。
不知为何。
看到此情此景。
他有心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场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反倒是风清扬。
突然爽朗一笑道：“叶小子，怎么，刚才的豪言壮语呢？老夫早就该死了，死之前有如此传承，也是死而无憾了！来吧……”
叶长歌犹豫了一下。
重重点头道：“师叔祖，得罪了！”
他不愿风清扬承受太多的痛苦。
是以很快便默念扣具。
“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贮物，深谷可容水。
若有内息，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万流归宗，吞化无碍……”
下一秒。
宛若黑洞一般的可怕吸力。
出现在他双手之间。
而风清扬体内。
内力宛若决堤了一般。
一股脑儿朝叶长歌倾泻而去！
吸星大法。
内功灌顶！
虽说修炼功法上。
风清扬不如叶长歌的内功紫霞神功。
但他修炼内功几十年。
远非叶长歌一日之功可比。
而且他已经摸到了大宗师的门槛。
内力真气逐步向罡气转变。
这些足矣让叶长歌稳固宗师之境。
甚至……
也能尝试窥探一二大宗师之境！
然而。
就在这时候。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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