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必定是捧杀无疑,但说这话的是小桃。夏皎皎已然知晓女主的医术水平该是同她不相上下。
不时,便是晌午,同夏少微一同用膳后,再歇上一会就有小厮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老爷夫人回来了。还请小姐您去花厅一趟。”
“有劳。小桃……”
夏皎皎朝着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金子朝这小厮递了过去。
“小姐……这,这可使不得。”
“烦劳你跑这一趟,我今日刚来府中,府里的习惯都不懂。有诸多事日后必定要麻烦你们。”
“小姐客气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小厮再推辞就是他没眼色了。
小厮双手接过金子,暗暗掂了掂,一觉这重量眼睛都亮了几分,忙塞到自己的怀里。
夏皎皎仿若没看到一样,淡然的喝着手中的茶水。直到这小厮再开口,夏皎皎才抬起眼眸。
“小姐有所不知,这府里规矩甚多,唯独遇到夏姑娘都成了例外。夏姑娘不只是老爷夫人心里的掌上明珠,更得府中三位公子的呵护。”
“略有耳闻,那你们呢?你们对她是何看法?”
这小厮佝偻着身子,谨慎的瞧了瞧四周。
见没有外人,才上前一步又压低了声响。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在她手下没一个讨的了好,甚至连月例都暗中被她克扣了不少,可一个个的都碍于她在府中的地位只能吞了这份委屈。”
“今日听说小姐亲来,狠狠的给了夏姑娘几分颜色瞧。我们大家伙虽说面上不显可心底别提有多高兴。”
“原是如此,让她和亲北陵倒是我做了一件善事。”
“小姐到底是丞相府亲生的千金,比这些个狐假虎威的可要清明的多。老爷和夫人这会子还在厅堂等小姐,府里夏姑娘的耳目不少,依奴才之见小姐还是早些过去见见老爷夫人,可别叫夏姑娘弄出什么幺蛾子,让小姐失了老爷夫人的心。”
“多谢提醒。小桃,给他些茶水费润润嗓子。”
“是,小姐。”
小桃再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那小厮目露精光。只这一回他便知跟着谁才能有饭吃。
“我们小姐怎么说也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不管丞相府里是个什么规矩,但在小姐这另有规矩,倘若被小姐知道谁使了坏心眼儿,那这报应可比你怀中揣着的金子还要重上不少。”
“当然,小姐心地极为善良,知恩图报。谁对小姐好,小姐心里有数。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小姐若需要什么只管差使小的就是,小的定当效犬马之劳。”
“回去都宣扬宣扬,可别让我们小姐在不知情的人那受了欺负。”
“奴才这就去,请小姐也快快去花厅吧。”
御下从来都要恩威并施,这个道理放在哪个朝代都不为过。要让马儿跑那必须让马儿吃饱,花了这么些金子换来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当监控,夏皎皎还是觉着相当的赚!
“小桃,咱们走吧。”
“小姐可要梳妆打扮?”
“就这幅模样去好了,总该知晓我的爹娘到底心不心疼我这个女儿。”
夏皎皎虽知道这本书的故事情节,但是在女主和父母相处这方面,她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没有办法,谁叫女主一来就被夏晚月下了套,从一开始就没给爹娘留下好印象。
花厅。
夏时鹤与苏清容二人正坐高位饮着茶水。
彼时夏少微先一步赶了过来,站定跟前朝着二人行了一礼。
“爹,娘。”
“微儿,今日九皇叔入府可有为难你们?”
“有是有,不过幸得皎皎聪明,化解了危机。”
“哦,这么说,晚月和亲一事……”
“和亲一事已经定了下来,不日夏晚月就要嫁去北陵。”
夏时鹤一怔,一脸奇怪的看向苏清容。先前不是商量的好好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拒了这圣旨,怎么又定下来了。
而且,看夏少微这幅模样似乎还很高兴,完全同先前听说这个消息时暴跳如雷的样截然不同。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娘,此事说来话长,容孩儿慢慢……”
道来二字还不曾说出口,就有小厮匆匆赶来禀报。
“老爷,夫人,小姐过来了。”
“下去吧。”
“是。”
夏时鹤苏清容二人对视一眼,端坐身前,还理了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襟。
夏少微见此也寻了一处凳子坐下等着夏皎皎。
步履匆匆,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几人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直到这满脸粗糙头带花布的野丫头走到跟前,夏时鹤苏清容二人直接呆楞当场。
“女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夏皎皎垂头行礼好一阵也不见上方传来声音,她抬头一看。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起来。
夏皎皎:【怎么还没叫我起来,这古代就是繁文缛节多。算了算了,就当替女主尽孝了,毕竟日后想尽都没办法,连坟墓都找不到啊。夏时鹤作为东陵国的文丞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日后因为萧玉泽逼宫失败,自己被他当作替罪羊推了出去落的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夏皎皎:【苏清容,女主的母亲。还是东陵国开国功臣之女,十分痴情夏时鹤。甚至最后为夫殉情,抱着夏时鹤的牌位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夏皎皎:【这一家子,临死都不能死一块,尸体都天各一方,连个烧纸钱都都没有实在是太惨了!】
夏时鹤/苏清容:【这……这是皎皎的心声?我竟死的这般惨!】
夏时鹤苏清容同时对望,突然就明白了对方也听得到夏皎皎心底的声音。
这一头先是被夏皎皎的打扮惊讶的不行,又听了夏皎皎的心声好一会都没缓过来。就连夏少微听完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能说他们一家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而那一头,夏晚月一听夏时鹤和苏清容外出回来,带着那满面的泪痕,穿着凌乱的衣裳当下从房间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