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皎不敢直接答应下来,思索再三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我能不能先看看病人的情况,检查完病人后,我才能知道有多少把握。九皇叔您也知道治病这个事就算是鼎鼎大名的神医来,也不会有百分百的把握。”
“若本王便要你百分百的把握呢?”
“那就恕我奉陪不了。”
谈不拢就不谈了,夏皎皎起身朝着萧九琰行了一礼就要走。
这干脆的样子仿佛是萧九琰有事求她。
“慢着。”
“九皇叔有何指教。”
“明日午时,醉仙楼,本王会带他过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九皇叔我再问一个问题,这个他是男是女?”
“有什么关系?”
“九皇叔这般行事不就是不想让人知晓此人的身份,那我也该做一些掩人耳目的装扮,是女子我就打扮成女子,是男子我就打扮成男子,也方便行医。”
夏皎皎还是有私心的,她暂时不想将萧九琰是自己的靠山这件事公之于众,毕竟萧玉泽还在拉拢丞相府呢。
要是被人知道,那全家都被打成太子党,在朝堂这种玩政治的地方,行事还是得小心点。
“九皇叔你也知道,我作为医者自然是没有男女之别的,但是病人就不一样了。尤其九州大陆礼数森严,一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就得负责对方的人生,我属实做不到出卖自己。”
“男子。”
“好,那明日我就男扮女装。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府了,这些礼物九皇叔记得拆开看,每一样我都写好怎么使用。”
“等等。”
“嗯?”
“本王问你,你给多少男子看过病?”
“嗯……”
夏皎皎昂着脑袋掰着指头细细清点。
“没有数十个也有百来个了,多数为男子,仅有几个是女子。不过九皇叔放心,我男女都能看。时辰不早我先告辞了,九皇叔再见。”
夏皎皎行了一个退下的礼,欢欢喜喜的往府外走去。
待夏皎皎在转弯消失的那一刻,萧九琰手中的茶杯骤然破裂,整只手掌瞬间被血染红。
是夜。
洗漱干净后,夏皎皎坐在梳妆台前一点一点的绞干自己的头发。
“头发多还真是费劲,又没吹风机只能擦干晾干。诶,我得什么时候才能还阳过一过现代的日子呀。”
夏皎皎无奈的很,可不吹干又容易得风寒。
想着明日还要面诊,只能耐着心思擦拭。
忽而,听得房门响了三声。
夏皎皎眉头微皱。
“这个时辰谁会过来找我?”
夏皎皎一边思索一边起身,将帕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挂,走上前去打开房门。
“皎皎!我终于找到你了!”
还没看清楚来人,只听得这一句话后,这身穿玄色夜行衣满身是血的彪形大汉直挺挺的向夏皎皎倒了下来。
夏皎皎忙将人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眼瞧着衣服破碎出露出的十几道伤口,夏皎皎根本没有空多想,赶紧打开医疗系统准备医治。
可就在这时,房门又响了。
“谁啊,怎么在这节骨眼过来。”
不管是府里的人还是外人看见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闺房内,肯定不好,尤其还是这么严重的伤势,不是遭遇追杀就是真的刺客。
夏皎皎可不能因他连累了自己连累了丞相府。
她慌乱的扯下床帏,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夏皎皎正要走去开门,低头一瞧自己的亵衣已经染了一身的血。而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朝外头喊了一声,果然房门声没有响了。
夏皎皎忙从柜子里取了一套衣裳换上,随手将这套亵衣送进医疗系统里回收。
收拾得体后,她扯了扯嘴角安抚好自己加快的心跳,这才打开房门。
“九皇叔?怎么是你?”
夏皎皎觉着疑惑,又朝外头看了看,确认只有萧九琰一个人过来,她这心当下紧张起来了。
夏皎皎:【若是别人就算了,要是萧九琰,说不定真会发现房里多了个人,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萧九琰闻言微微皱眉,只在夏皎皎抬头的一瞬,他的神色恢复如初。
“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有空过来。而且深更半夜的来女子闺房,这不大好吧,万一被人发现传了出去,那您和我的名声……”
萧九琰扬了扬自己被布包成一团的手。
“受伤了,来找你医治。你不方便?”
话里这质问的语气叫夏皎皎愈发的心虚,但越是这种时候,夏皎皎越要逼自己淡定。
“方便,怎么不方便,九皇叔您亲自过来真叫我这栖竹苑蓬荜生辉。不过这间房间是我用来休息的,咱们去另外一间,厨房,厨房就不错。九皇叔你随我过来。”
“不必,就在这里。难不成,你有什么顾虑?你不是医者没有男女之别嘛?”
夏皎皎扯了扯嘴角,明明是一句好话怎么听起来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可现在容不得她多想,夏皎皎只盼着能快点将这尊大神送走,别耽误了自己救人性命。
“那既然九皇叔都这么说了,请进。”
“嗯。”
萧九琰绕过夏皎皎,打量了一眼她的房间,目光精准的落到了紧紧拉起帷幔的床榻上。
“为何闻到了一股血的气味,你受伤了?”
“我……我来癸水了,九皇叔您鼻子真灵!”
“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不是你受伤就是你房里进了受伤的人。”
夏皎皎:【萧九琰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怎么办,要不还是坦白算了?可是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认识我,我要是坦白,会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呀!算了算了,先敷衍过去再说!】
明明是盛夏燥热的不行,因夏皎皎这一句心声,整个房间骤然凉了几分。
冻的夏皎皎都忍不住收了收自己的衣领。
她引着萧九琰走到离床榻最远的书案前,扶着萧九琰坐下,小心拆开手上头的包裹后,夏皎皎看着上头伤口眉头紧皱。
“怎么伤成这样了?”
“生气,不小心捏碎了一盏白瓷杯。”
“是谁惹九皇叔您生这么大的气,碎片都嵌在了里头,九皇叔,您先在这里坐下,我去拿药箱。”